下面巨大的齒輪,就會立刻將堅硬如鐵的石頭,絞碎成水泥。
一號只是朝下看了一眼,覺得那機器的入口黑漆漆的,就像是怪獸張著血盆大口一般。
這時,所有的機器都停了。
偌大的水泥廠突然變得安靜無比。
一號都能聽到自己抽氣的聲音。
“折辱她,好玩嗎?”
“你這樣的賤種,有朝一日能把她那樣風光霽月的名門貴女踩在腳底下,你欺辱她的時候,一定很高興吧?”
“不論你們之前的地位天差地別,可在這拘留所里,你的地位遠遠高出她。你心里,是不是罵過她?”
“陸先生......我都是幫你辦事的啊。”
“是啊,我也知道你是幫我辦事。我現在非常后悔,可我總不能把自己怎么樣吧?所以,你就替我去死去償還吧。”
說完,陸徵抬手。
就那么輕輕一推。
一號站不穩,直直掉了下去。
砰地一聲。
又悶又沉。
一號剛想呼救,沒想到下一秒機器開了。
齒輪帶著血,很快就碎塊和水泥渣混在了一起。
似乎,不曾來過人。
陸徵居高臨下,淡漠看著。
然后慢慢收回目光,頭也不回的離去。
坐在車上,冷風灌了進來。
他看著自己的手。
白凈、修長、骨節分明。
多好看的手,可現在沾滿了血腥。
曾經,他在遲非晚心里,也是朗月風清一般的人物。
是溫暖她歲月,驚艷她時光的人啊!
她總是追在他屁股后面,一聲聲喊著他陸哥哥。
可現在......
陸徵沉沉閉上眼。
他已不是當初那個少年了。
“隨便找一具尸體,對外宣稱遲非晚染上重病,暴斃身亡。”
他吩咐下去。
在陸徵坐上飛機回去的那天,整個帝都都知道了遲非晚的死訊。
先是爆出遲非晚利用自己在DE的職務便利,洗黑錢謀取暴利,后來人贓并獲,鋃鐺入獄。
聽聞DE的沈留白幾次探視,都被拒絕了。
人在拘留室快二十天了,基本上可以定罪了。
但沒想到遲非晚身嬌體弱,到拘留室后生了一場大病,可能知道自己要坐牢,不敢接受現實,一病不起。
遲非晚被送到了專門的醫院,照料多日,但人還是走了。
大致傳言都是這樣,有個別出入,但沒什么大的差別。
都在說遲非晚犯罪了,好好地遲家徹底落寞了。
那樣好看的人,嬌艷的像朵花兒一般,是帝都最好看的一朵。
可如今也開到荼靡,盡數沒了。
可徐青青和遲深意都沒有看到尸體,只是被警方通知,尸首被送到了殯儀館,要是無人認領,就要投入火葬場。
她們緊趕慢趕的去了,卻剛好看到“遲非晚”被投身火爐。
巨大的火苗一下子吞噬過來。
“麻麻!”
“晚晚!”
兩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殯儀館的人推了一個人出來頂包,說是因為個人過失,導致家屬沒趕到,就將尸體火化。
這事就算鬧大了,也不過是辭職處罰收場。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讓人無法接受。
沈留白踉踉蹌蹌的趕到,明明雙腿已經完好,可現在每走一步,如走針尖。
膝蓋劇痛無比,每走一步,他都想倒下。
終于,趕到了殯儀館門口,就看到徐青青牽著意寶的手。
意寶的懷里抱著一個深色的骨灰盒。
那一瞬,沈留白嗓子眼一甜,一大口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