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白讀懂了她眼底的情緒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冷笑,然后后退了幾步。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遲非晚終于回過神來。
她十分懊惱,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
顧叔叔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這樣的,他還受傷了,胳膊血肉模糊一片。
自己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怎么還這樣看他呢?
一條惡犬,難道不該死嗎?
“顧叔叔,等一下!”
遲非晚追了出去。
“等一下,你把我的狗打死了,就這樣算了吧?”
沒想到狗主人不管不顧的抓住她的衣服,不讓她離開。
實在是狗主人不敢去招惹沈留白,剛剛他徒手擰斷狗脖子那一幕太嚇人了。
似乎,他殺的不是狗,而是在殺人!
“你放開我,我沒找你麻煩,你還抓著我不放?”
遲非晚十分生氣。
“我不管,你把我家妞妞弄死了,你要負責!你賠我狗!”
遲非晚被糾纏了一會兒,已經看不到顧叔叔人了。
她氣得面色漲紅。
“行,你想賠償是吧,那我賠個夠!”
遲非晚也不廢話,直接打電話報警。
馬犬是城市里禁養種類,體型大,有攻擊型。
這個馬犬不戴嘴套,不牽繩導致失控,狗主人有直接責任。
既然想談,那就和警察好好談談吧。
遲非晚還叫了個律師過來。
“慢慢談,好好談!”
律師過來了,遲非晚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完后,遲非晚就離開了。
她給顧叔叔打電話。
電話無人接聽。
顧叔叔一定很失望的回去了,也不知道傷口處理的怎么樣,他身邊有沒有照顧的人。
遲非晚找了兩條街,也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就在她垂頭喪氣,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馬路對面。
有一道孤寂的身影依靠在樹干上,他受傷的手垂在腰際,還在滴著血。
另一只手夾了一根煙,已經抽到了一半。
隔著一條馬路,中間是川流不息的車輛。
兩人視線碰撞。
那一瞬,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似乎看到他慌亂了幾分,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匆忙將煙熄滅,扔進了垃圾桶。
然后,轉身離去。
“顧叔叔......”
遲非晚高喊。
可是他頭也不回,還要離開。
遲非晚趕緊穿過馬路,飛奔過去,終于攔住了他的路。
“等......等一下!”
她氣喘吁吁。
“有事嗎?”
他淡漠的說道。
“你......你的手沒事吧?”
“死不了。”
“那也不能這樣不管啊,還在這兒抽煙?你去醫院了嗎?你打狂犬了嗎?”
遲非晚也有點生氣,氣他不管自己的身體,還在這兒吸煙。
沈留白一言不發。
他以前不抽煙的。
現在會了點,只有心煩意亂的時候,需要尼古丁緩解一下心情。
被遲非晚看到,他心虛的厲害。
“走,去醫院。”
遲非晚往前走了兩步,結果發現他沒有跟上。
“走啊!”
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沈留白才跟著走。
兩人來到醫院,醫生給他處理傷口。
遲非晚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肉里還嵌著半顆牙齒,隱入血肉,看著十分瘆人。
這一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