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有個病人,急需要手術,需要愛德華來華做手術。不知道你同不同意......當然,我可以花錢,多少錢都無所謂。你也可以提別的條件,只要我能辦到!”
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此刻,遲非晚也無暇去想兩人的過節。
陸徵害過自己幾次,最后想讓遲耀集團破產,還想讓自己坐牢。
可現在,她有求于人,姿態放低,只希望他不要太刁難自己,快點放人。
“我要一套紙藝書簽。”
突然,他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充滿著滄桑。
“什么書簽?”
遲非晚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書簽?
“紙藝,衍紙,手工書簽。你親手做的,愛德華到了國內機場,你把東西交給他,他自然會做手術。”
“陸徵,我怎么會紙藝?這么短的時間,我去哪兒給你做手工?還有......一套是多少?你是故意為難我嗎?”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別......我做,你讓愛德華上飛機!”
“你還有四個小時。”
陸徵好心提醒,然后掛斷電話。
遲非晚立刻搜索什么是紙藝。
衍紙是紙藝的一種,發源于十八世紀,是英國王室貴族的一種手工藝術。
也就是卷紙,不同顏色,不同造型,卷出來的圖案。
遲非晚一頭霧水,她可不會這個,一套是多少個,也不說清楚。
她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讓薛浩買來材料,把自己關在空病房里,去看教學視頻。
越看......越覺得熟悉。
似乎......她會。
可這個沒學過,怎么可能一眼就會呢?
遲非晚將手機放在一邊,然后根據腦海里突然涌現出的圖案,手指動了起來。
一開始還有些不熟練,剪裁、上色、涂膠......
漸漸地,得心應手。
仿佛......她會。
一套是多少個?
“我給你做二十四個書簽吧,二十四節氣。立春迎春、雨水玉蘭、驚蟄桃花......白露蘆葦、霜降芙蓉、小寒水仙......”
腦海里,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她喃喃自語。
“迎春花、玉蘭花......”
遲非晚悶頭做著收工,大約過去了兩個小時,一套手工書簽就做好了。
做完后,她呆呆看著那些栩栩如生的花朵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她會這些?
為什么,陸徵指定要這個?
只是她沒有時間亂想了,她做好后立刻讓醫院安排手術室,請本院最好的醫生給愛德華打下手。
她也要準備車子去接人,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她必須確保自己的安全,不能讓沈家有可趁之機。
她趕到了機場,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愛德華下了飛機,是一個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眼窩深邃鷹鉤鼻,戴著眼鏡。
“你是遲小姐嗎?”
對方開口是流利的英文。
“我是。”
“陸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遲非晚將打包好的書簽遞了過去。
他查看了一下,就交給了手下。
“帶我去看看病人吧。”
遲非晚趕緊招呼人上車。
她不知道,那書簽直接送到了vip候機室。
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陸先生,你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