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主宰傻子的命運,可她還是這樣做了。
有些話,她想和沈留白說清楚,而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焦灼著。
“那我去客房布置一下了。”
安醫生離開,她來到傻子面前。
“喏,送給晚晚的。”
他就像是獻寶一樣,激動地將滿手的鮮花全都送給了她。
“怎么都是紅色的花?”
院子里的鮮花五彩紛呈,可傻子手里的都是鮮艷無比的大紅色。
“這些花像晚晚。”
像晚晚那樣明媚熱烈好看!
如她的紅唇鮮艷。
如她的眉眼絢爛。
但,再美的花兒,都不如晚晚。
“那我們找個花瓶放著好不好?”
“可以放在晚晚床頭嗎?”
“可以啊。”
傻子突然低頭在那一束花里尋找著什么。
最后找到一朵開得最絢爛的玫瑰,別在了她的耳畔。
“晚晚更好看了,像畫里的一樣。”
說完,他拉著遲非晚去照鏡子。
鏡子里的人鵝蛋臉,秀眉云眸翹鼻朱唇,恰當好處的美。
只是,面色有些蒼白憔悴,有種細微的破碎感。
那如火如荼的顏色,染紅了黑發,染紅了眉眼。
讓她添了幾分血色,更加好看了。
她竟不知道,傻子有這等眼光。
“傻子,等會再去和那個哥哥說話好不好?他問什么,你答什么。我就在旁邊陪著你,好不好?”
“可他的問題我都不喜歡。”
他嘟囔著嘴,老大不高興了。
“就當,晚晚求你好不好?”
此話一出,傻子呆住。
求啊......
他以前最會求人了,知道求人的痛苦,認識遲非晚后,他再也不用低聲下氣的求人了。
可現在,他的晚晚竟然要求他。
他真該死,怎么能讓她用“求”這個字呢?
“我答應,我都答應,你讓我干什么都答應!”
傻子急了,緊緊握住她的手:“晚晚,你永遠不要求人!”
他的晚晚應該高高在上,怎么能求人呢?
“謝謝你。”
遲非晚真摯的說道。
隨后,她帶著傻子去了客臥,里面被布置的十分溫馨。
安醫生臉上掛著隨和的笑,讓他坐在躺椅上,舒展身體,盡可能的放松。
屋內放著輕緩的音樂,有著陣陣松濤海浪的聲音。
可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徹底放松,最后還是遲非晚給傻子讀故事書,傻子才漸漸進入夢鄉。
快睡著的時候,他還輕聲呢喃。
“晚晚......從沒有人給我講過故事......”
遲非晚看著他安詳的面龐,嘴角上揚,帶著濃濃的滿足。
她心理更加愧疚。
傻子真的是百分百信任自己啊。
安醫生開始給他催眠,一步步引導他進入自己的內心深處。
作為旁觀者的遲非晚,看到了傻子內心最害怕的東西。
他害怕被拋棄。
害怕饑餓,害怕寒冷,害怕挨打。
他的內心就是七八歲的小男孩,純粹干凈,哪怕受盡多年壓迫,他依然是一顆赤子之心,沒有想過要報復社會。
他最大的愿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