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升起,照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蒼白,讓人看著揪心。
薛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沈留白,像是抽走了全部的精氣神一樣。
原來鐵打的先生,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
他看著薛浩,輕聲地問。
“薛浩,我是犯了什么死罪嗎?她要那樣狠心,看都不來看我一眼?”
“先生,你別這樣說......遲小姐只是鉆牛角尖了。”
“是嗎?我看,鉆牛角尖的人是我。咳咳......”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突然眼前一黑嗓子眼腥甜。
等他回過神來,看到了雪白的床單上有著弄到發黑的一灘血。
耳邊傳來薛浩驚恐的聲音,他就徹底暈死過去。
“醫生,他怎么了?”
“肝氣郁結,病人情緒大起大落,再加上身體虛弱,才導致的吐血。請讓一下,我們要搶救病人。”
“搶......搶救......”
“病人現在很危險!”
薛浩再也坐不住了,立刻開車來到了遲耀集團。
沒有提前預約,所以被攔在了下面。
薛浩是硬闖過來的。
因為他是沈留白身邊的人,所以沒有人真的把人攔住了。
他闖入了遲非晚的辦公室。
他憤怒地指著遲非晚的鼻子。
“你怎么那么狠心,先生等了你一天一夜,你都不去看他一眼。你非要等他死了,你才甘心是吧?”
“什么意思?嚴重到這地步?”
遲非晚的心臟漏掉了一拍。
薛浩冷笑:“本來是沒有嚴重到這一步的,可你一天一夜沒有出現,讓先生傷透了心,吐了老大一口血!”
“先生讓我來問問,他到底是犯了哪門子的死罪,要讓你這樣對他?”
遲非晚聽到這話,亂了分寸,立刻沖了出去。
可是薛浩卻抓住了她的手。
“現在去,趕著收尸嗎?早干嘛去了。”
薛浩冷嘲熱諷。
遲非晚顧不得那么多,用力把他推開。
她直接沖下了樓,開著車趕到了醫院。
沈留白還在搶救。
情況不容樂觀。
她在手術室外待了一個多小時,終于門開了,人推了出來。
“誰是家屬?”
她立刻上前。
“病人這段時間操勞過度,再加上肝氣郁結,傷了很大的元氣。后面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則有可能引發猝死。一定要注意病人的康復,休養一段時間。”
“好的,謝謝醫生。”
沈留白被送到了病房。
遲非晚看著他蒼白的臉,心緒復雜,有一種愛恨兩難的感覺。
她對于他和方雨墨之間耿耿于懷。
對于他的欺騙,難以釋然。
對于他的算計,如鯁在喉。
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守了多久,一個人想了多久。
要不,和解吧。
如果沈留白保證和方雨墨斷絕關系,以后只愛她一個人。
她可以原諒。
兩個人就不要互相折磨了。
她愿意糊涂一點,既然對唐子楓都那么包容了,為什么沈留白不行。
不然,這樣也不公平。
想通這一切后,雖然心里還是有點苦澀,但呼吸都唱快了許多。
最起碼,她不用那么累了。
終于,看到了沈留白睫毛顫動。
她情緒激動,立刻叫來了醫生。
很快,沈留白蘇醒。
醫生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了。
她松了一口氣,不斷感謝醫生。
送醫生離開后,她看著沈留白,開口:“沈留白,只要你保證和......”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遲非晚?你怎么在這兒?我和你很熟嗎?”
這話,宛若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