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我送給你的？”
蘇瑤跟著重復了一遍。
轉頭又看向沈淮手里的東西，又看向素云。
素云也探過頭去看了一眼，搖搖頭：“奴婢不記得小姐求過這個平安符啊？要不，奴婢去問問秦嬤嬤？”
秦嬤嬤聞聲很快趕來，拿起沈淮手里的東西，仔細看過后，很確定地說：“王妃確實沒求過這個東西。況且，這東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五小姐可記得當初是王妃親手給您的嗎？”
蘇瓊身子一軟，扶著身邊的丫鬟才勉強站住，搖搖頭，道：“是大姐姐。”
素云驚訝出聲：“大小姐？”
蘇瓊點點頭。
蘇瑤也愣住了。
秦嬤嬤道：“那時候王妃也才幾歲，大夫人是不允許王妃走出后院的，怎么會請來平安符呢。就算是王妃請來的，也會親自送給五小姐，怎么又會讓讓大小姐轉交呢？”
蘇瓊也想到了這點，只是時間太久遠，她有些記不清了，努力想了想，道：“我記得那時候我好像正在花園里玩。然后就看見大姐姐從王姨娘的院子里出來，看見我后還藏著什么東西。然后就從袖子里拿出這個平安符，說是四姐姐上山給王姨娘進香，特意求的，府里每個姐妹都有。”
秦嬤嬤忽然想起什么，忙拿過平安符仔細看了看，又翻過來將沈淮剛剛割開的地方合上，恍然大悟：“這是王姨娘的！”
“姨娘的？”
蘇瑤忽地笑了，她似乎明白了。
“秦嬤嬤，把平安符收好，咱們去蘇家！”
然后轉頭對蘇瓊道：“五妹妹，這事恐怕是連累你了。只是蘇瑩人已經不在了，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平安符害人，我們也無從考究了。”
蘇瓊呆呆地點頭，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恨誰，但是卻明白一點，蘇瑤沒有害她。
想起自己剛剛差點誤會了四姐姐，蘇瓊的臉上很是難看：“四姐姐，對不起，我，我不該這么想你。”
蘇瑤笑笑：“沒關系，換成是誰，誰都會忍不住懷疑的。只是，這個東西沒想到你會戴這么久。”
蘇瓊苦笑：“當時我真的以為是四姐姐送給我的，以為你怕被大伯母知道挨罰，所以才讓大姐交給我。而且，我姨娘說，平安符是保佑人平安的東西，要一直戴在身邊，誰知道……”
蘇瑤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事已至此，你也別難過了。”
轉頭問沈淮：“沈先生，你剛剛說我五妹妹的身子怎么樣？還能有孕嗎？”
沈淮點頭：“王妃放心，雖然有些難，但我也說過，幸好五小姐身體底子還不錯。老夫開個方子，如此調理兩個月后，五小姐再過來，老夫再重新給您開方子，如此，一年多就差不多了。”
“真的？！我還能有孩子？”
蘇瓊以為，剛剛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自己這輩子真的不會再有孩子了呢！所以，哪怕心里再不愿意，還是忍不住有些懷疑蘇瑤，這才不顧一切地要離開。
誰知，最后卻發現事實并非如此。
蘇瑤接道：“沈先生的醫術五妹妹不用懷疑，他說可以，你一定就可以的！”
蘇瓊流著眼淚點頭。
蘇瑤：“好了，我就先不留五妹妹了，等我去了蘇家，定會給五妹妹一個交代！”
蘇瓊想說她也去，但想到里面可能有一些她不方便知道的，便拉著蘇瑤的手囑咐：“四姐姐，這件事如果只是針對我，那就算了，總歸沈先生會治好我的病，你不要跟他們起沖突，好不好？”
蘇瑤反握住她的手，沒答應：“既然大姐姐敢說這個東西是我送給你的，那就不只是你的事情，況且，那個時候大姐姐也沒多大，保不準背后還有其他人。”
至于旁的，蘇瑤沒在多說。
送走了蘇瓊，蘇瑤便要往蘇家去。
韓庭川聽說后也趕了過來。
蘇瑤：“你怎么回來了？我要去一趟蘇家，你……”
“我陪你!”韓庭川道。
蘇瑤想拒絕，但見他眼神堅持，只好道：“那好吧，咱們走吧。”
到了蘇家，已快到用午飯的時候了，宋氏現在掌管著府中中饋，聽到下人來報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快去廚房看看，能加點什么加點什么，實在來不及就去外面酒樓定一些！”
一旁的嬤嬤為難道：“二夫人，咱們廚房每日采買銀子是有定數的，王爺王妃來，肯定不能按照平時的飯菜，出去定，這就要好大一筆銀子，賬房恐怕一時拿不出來啊。”
宋氏皺眉，低喝：“拿不出來也得拿！知道為什么老太爺和大房一家都沒了官職，而咱們老爺和景兒還在朝中嗎？那是因為瑤兒！雖然咱們曾經也做過錯事，但是總歸沒傷害到她，靖王這才網開一面！也就老太爺整日還做著官復原職的美夢！等著瞧吧，蘇瑤不會這么算了的！”
一開始，宋氏也想不明白，后來眼看著蘇家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樣子，再加上丈夫每日在自己耳邊念叨，她這才明白了。
嬤嬤一聽，趕忙出去張羅，宋氏又在后面叫住她，摘下手腕上一個鐲子，狠心道：“那這個去換點銀子！”
嬤嬤愣了一下。
“快去！還愣著干什么！”宋氏催促。
嬤嬤這才趕忙離開，宋氏也跟著出來迎接。
“王爺，王妃，你們怎么來了，快進來，我讓嬤嬤去準備午飯了……”
宋氏一邊招呼蘇瑤，一邊將人請進來。
蘇瑤開口道：“二嬸，你不必忙乎了，我來說兩句話就走。至于為什么先來找二嬸，是想問問，二嬸可認得這個東西？”
青煙將包在帕子里的平安符展開，放在宋氏面前。
宋氏年紀大了，自然不會懷孕，也沒有顧忌，直接拿起來看。
可看了一會兒搖搖頭：“沒見過。”
蘇瑤：“二嬸再好好想想，大姐姐當年可曾有過？”
提起早早沒了的大女兒，宋氏眼里閃過一抹痛苦，但在蘇瑤面前很好的掩蓋起來。
又想了想，還是搖頭：“沒有，你大姐不喜歡求神拜佛，對這些東西更是不喜歡，我給她求的，她都沒戴過。”
說到這，宋氏有些后悔，如果當初自己好好教導女兒讓她別做那些傻事，是不是如今也跟蘇瑤一樣，兒女雙全了？
宋氏咽下心中酸澀，道：“瑤兒，瑩兒當年做的那些錯事，二嬸這輩子都無法求你原諒……”
蘇瑤擺手：“二嬸，當初我沒因為大姐的事牽連你跟二叔，以后就不會找后賬，您放心。只要今后你們不做對不起我的事，你們可以永遠待在京城！”
說完轉身離開，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宋氏愣在原地：這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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