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庭川的心里本來還有些擔心。
那個林側妃還是什么李側妃張側妃，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們活不到出嫁那一日。
他最擔心的就是眼前的女子。
這幾日，在自己用心下，小女人終于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剛剛在宮里，皇上暗示的時候他已經拒絕，卻沒想到皇上這么等不及，他前腳回府，后腳圣旨就到了。
可見，這道圣旨早就準備好了，今日叫自己進宮，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瑤兒……”
韓庭川有些緊張。
蘇瑤微微一笑，吩咐旁邊的初一：“去把圣旨收起來吧。”
然后轉身牽起男人的手，進到室內，按著他的肩膀坐下，笑道：“看你緊張的，放心，我沒事。”
韓庭川的大手攏著她的小手，洗洗揉搓，想了一會兒自己也忽然搖頭苦笑。
抬起頭，捏捏她的臉頰：“是為夫想差了。我的靖王妃，豈是一般女子。你放心，這個林氏想嫁進靖王府，除非我死……”
話未說完，薄唇就被一只小手堵住。
蘇瑤皺著眉嗔道：“胡說八道什么！你是要長命百歲的！”
韓庭川笑：“我又不是神仙，誰能長命百歲。”
蘇瑤反駁：“那也不能這么咒自己！”
韓庭川從善如流：“好，我以后再不說了。”
蘇瑤這才滿意，坐到他身邊，問：“到底怎么回事？”
想起早晨在金鑾殿的一幕，韓庭川鳳眸微瞇。
*
皇上看著大殿下脊背挺直的年輕人，輕聲一笑：“茂春啊，你今年二十四了吧？”
韓庭川垂著頭：“回皇上的話，是。”
皇上點點頭：“嗯，太子跟你一樣大，孩子都五六個了，你府上如今只有一兒一女，未免子嗣單薄了些。”
韓庭川黑眸微沉：“臣不敢與太子相比，臣這輩子沒有大志向，一兒一女一妻，此生足矣。”
他特意加重了“一妻”二字。
可皇上似乎沒聽出來，搖頭道：“此言差矣。如果你父王母妃健在，他們必定也愿意看著你兒女成群，妻妾和睦。”
聽聞自己的父母在他口中說出來，韓庭川不覺冷笑。
“皇上難道沒聽說，后宅不安，乃亂家之本么。臣一心為皇上效勞，實在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操心內宅。如今王妃照顧兩個孩子已是費盡心神，臣不忍她傷心。”
皇上擺擺手：“哎，這話不對。如果靖王妃連這點容人之心都沒有，朕覺得，這個靖王妃她也不必當了。”
韓庭川薄唇緊抿，一句話不說。
皇上端起茶，輕輕吹了吹，緩緩道：“聽聞在寧城，你為了她不惜動用所有府兵，圍了趙鼎的府邸？”
終于來了，原來目的在這。
韓庭川面色不變，道：“臣出兵封鎖將軍府，實在是事出有因，事后臣已上了折子跟皇上請罪……”
皇上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常言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茂春你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了自己大好前程。”
一雙渾濁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韓庭川知道，他這是在逼自己，要女人還是要兵權，二選一。
可惜，他兩樣都要。
沉聲道：“是，皇上的話，臣謹記在心。”
從皇宮出來，烏襄王走到韓庭川跟前，道：“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韓庭川看他，忽然想起蘇瑤也曾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幾眼，態度立馬冷了下來：“沒什么。”
烏襄王搖搖頭：“我怎么覺得，皇上這是要給你送女人呢？除非……”
韓庭川：“除非什么？”
烏襄王笑著搖頭，雙手一攤：“我怎么知道。或者想讓你做什么，或者，看上了你手里的什么東西。”
韓庭川與其對視兩息，忽地笑了：“你想多了，堂堂皇上，什么沒有，怎么會惦記我一個臣子的東西。”
只是轉身后，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沒錯，皇上不但惦記他的兵權，還曾對自己的女人虎視眈眈。
蘇瑤聽完他的話，氣得眼睛都紅了：“他這是什么意思？就差明搶了！”
韓庭川忙輕撫她的后背，柔聲安慰：“莫氣，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生氣的。”
蘇瑤抓著他的手，不屑道：“我知道。不過一個林側妃而已，讓她來就是了！”
韓庭川看著她氣呼呼的小樣子，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低笑：“我就喜歡你為本王著急的樣子。”
蘇瑤一愣，這人，剛剛還在說正事，怎么眨眼間就變了？
作勢擰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怎么，要娶側妃了，很得意？”
韓庭川忍住笑：“為夫怎么敢。有你一個就夠了，再來一個，為夫可沒有那么多糧食喂她。”
說著，輕咬她粉嫩的耳垂。
蘇瑤的身子頓時軟了下來，小臉紅撲撲，說出的話也軟綿綿，有氣無力：“大白日的，你怎么……”
韓庭川顯然動了情，手臂一攬，將人兒穩穩抱在懷里，唇I舌相繞：“放心，這輩子，本王只要你一個……”
……
不知過了多久，蘇瑤終于被男人放開，雙唇粉嘟嘟的誘人，趴在男人懷里，問：“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韓庭川閉著眼睛平復：“放心，她嫁不進來，皇上馬上就無心顧及了。”
下午，剛歇過晌，又好幾日未見的江若妍風風火火闖進來。
蘇瑤正在逗弄兩個孩子，抬頭便看見滿頭大汗的她，笑道：“你這是又打哪回來？”
江若妍顧不上別的，抓著蘇瑤的手問：“我聽說皇上又不消停了？”
蘇瑤笑，讓人將兩個孩子抱下去，又給她倒了一杯茶：“你先別急，喝點茶潤潤喉嚨。”
江若妍皺眉：“我怎么能不急？你知道那個林落雪嗎？”
蘇瑤垂眸：“曾經聽過，只是沒見過。”
江若妍狠狠地啐了一口：“呸！那就是個賤人！”
蘇瑤挑眉：“你認識她？”
江若妍冷笑：“有些人，就算你不想認識她，她也會跟只蒼蠅一樣嗡嗡亂叫!”
言語里充滿嫌棄。
蘇瑤挑眉：“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這幾天干什么去了？安國公府設宴都沒看見你。”
江若妍端起茶盞的手微微一頓，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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