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夫人？”蘇瑤聽到下人來報的時候，有一瞬間恍惚。
素云問：“應該就是趙將軍之前娶的那位平妻吧？”
青煙點頭：“正是。”
“她來干什么？”素月不高興道。
王妃才回來幾日，每天都收到一摞的帖子。
她們真是都忘了當初是怎么對待王妃的了。那時候王爺“病重”，所有人都以為王爺活不成了，王妃嫁進王府那么久，一個像樣的帖子都沒收到。
如今可倒好，一個個都上桿子圍上來。
蘇瑤笑道：“可能跟三姐姐有關吧。”
“那，這位萍夫人您還見嗎？”青煙問道。
蘇瑤擺擺手：“不見了。”
青煙點點頭，剛要出去，又聽蘇瑤道：“你轉告她一聲，蘇雅是蘇雅，我是我。”
萍夫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短暫愣了一下，接著便朝青煙行了一禮：“多謝姑娘指點，奴家明白了。”
聽了青煙的話，素月問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素云看了主子一眼，輕聲道：“或許她是來試探王妃的態度的吧。三小姐如今也懷有身孕。如果王妃想保下她，那萍夫人就不敢輕舉妄動，反之……”
蘇瑤輕笑：“我憑什么要保她呢？青煙，你去把蘇雅的事情透露給萍夫人。”
青煙馬上明白了，如果萍夫人知道蘇雅曾被那么多人糟蹋，那她絕不會讓蘇雅再連累他們。三小姐的命，恐怕不久了。
提起蘇雅，蘇瑤不免詫異：“蘇家最近沒有什么消息嗎？”
說起來也奇怪，最先撲上來的蘇家，反而消停得很。
素月撇撇嘴：“誰知道他們在憋什么呢，沒準哪日就冒出來了！”
她們卻不知，早在幾日前，她們還沒進京的時候，韓庭川已經去過蘇家了。
幾日前。
蘇合乍一聽府里小廝來報的時候，恍惚以為自己聽差，再三確定后才趕忙迎出來。
“原來是靖王殿下，草民有失遠迎，望王爺莫要怪罪。”
當初高高在上的蘇太師，如今一身家常道袍，態度說不上來的恭敬。
韓庭川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抬步進入廳堂，在正位上坐下。
老夫人等人聽說靖王大駕光臨，忙收拾妥當跟了過來，沒一會兒，寬敞的正廳里坐滿了人，連帶著外面的院子都有人竊頭竊尾，都想知道這位靖王殿下來干什么來了。
“王爺，您今日來是……”
蘇合見韓庭川坐在主位上，也不喝茶，也不說話，只把玩著茶盞，心里有些打鼓。
而一旁的老夫人卻沒那么淡定了，若不是旁邊的嬤嬤扶著，她早就癱坐在地上了。
蘇雅干的那些事，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說起來，蘇雅出京之前，還是她幫著出謀劃策，要不然也不能把身邊的冬菊都送給蘇雅。
見時候差不多了，韓庭川才放下手里的茶盞，“咣當”一聲，嚇得老夫人心一顫。
韓庭川抬眸，笑意不明地看著她，道：“老夫人似乎身子不大好，可是做了什么虧心事，晚上睡不好的緣故？”
老夫人臉色微白，干笑兩聲：“呵，呵呵，多謝王爺關心，民婦還好，還好……”
曾經是二品誥命夫人，如今卻只能以民婦自稱，老夫人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最近這半年，她閉門不出，就怕被人恥笑。
韓庭川又轉頭看向蘇合：“蘇老先生呢，如今身體可好，晚上睡得可還安穩？”
蘇合忙道：“安穩，安穩，謝……”
“可是本王睡得不安穩。”
韓庭川打斷他的話，目光在屋子里逡巡一圈，眉眼凌厲：“當初本王奉旨出征，沒辦法只能將瑤兒留在京城，卻有些不長眼的奴才，欺辱她一個弱女子，還妄圖毀她名節。蘇大人，你說，這種人是不是該死？”
蘇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聲音都有些顫抖：“或許，或許別人都誤會了王爺與瑤兒和離了，所以……”
“所以就能隨意欺辱一個女子？”韓庭川冷聲道。
“這樣也就算了了，瑤兒大度，不與這些狼心狗肺之人計較，獨自一人北上，一路上吃了多少苦不說，到了寧城，竟還有人膽大包天雇傭流氓土匪，險些要了瑤兒的命！可憐兩個剛出生的孩子，險些沒了娘親！”
蘇合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還有這等事？是誰？人可捉到了？”
這些事，蘇合確實不知道。
自他被皇上削了官，又重新賜給蘇瑤賜婚圣旨，蘇合的心里還存在一些僥幸。
所以，他哪怕舍出去老臉裝病，也要賴在京城。就是想有朝一日靖王凱旋，皇上還會念在他還有用的份上，官復原職。
官場上，沉沉浮浮很正常，蘇合從來不覺得自己被削兩次官這輩子真的就完了。
韓庭川才不管他是真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今日來就是為了幫那個小女人出氣的。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老夫人，云淡風輕般地開口：“蘇大人請放心，人都已經抓到了。”
蘇合明顯松了口氣，若說現在誰最不希望蘇瑤有事，非他莫屬了。
韓庭川卻又道：“老夫人，您想知道本王是如何處置那些人的嗎？”
蘇合也看向老妻。
老夫人嘴唇哆嗦兩下，訕訕地笑道：“呵，呵呵，這等歹人，王爺一定要嚴懲才是。”
韓庭川了然地點點頭：“嗯，確實應該。本王讓人將那些歹人都活捉了去喂狗。您可能不知道，邊疆的人都喜歡養藏獒，就是那種比人體魄還大的狗。本王的那些狗也是許久不見葷腥，一見了獵物，十幾條大狗一起撲上去，厲害的能得著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反應慢一點的，只能撿剩下的腸子肺子……”
“嘔……”屋里已經有人忍不住干嘔。
韓庭川卻不在意，繼續道：“當然，本王也沒將他們全部喂狗，還留下的三人，專門伺候那位幕后指使。也許是那人上輩子積了德，您猜最后怎么著了？”
老夫人強忍住喉嚨間的酸臭，哆哆嗦嗦道：“怎，怎么了……”
韓庭川輕笑一聲，低頭擺弄拇指上的扳指，可惜地搖搖頭：“那位夫人如今竟懷了身孕。只是不知這孩子的父親到底是哪一位，老夫人，您可有辦法幫這位夫人挑出孩子的父親？”
“咣當！”也不知是被驚嚇還是什么，老夫人終于忍不住，一頭栽了過去，當場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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