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廷討伐胡人,守護家園的募捐告示和標語,貼遍了大街小巷。

  從朝廷到百姓,紛紛捐錢捐糧,宏正堂和女子醫館捐贈各種軍用藥品若干,將軍府捐軍糧一萬石。

  隔天,楚涵和趙昀一起回了梧桐院。

  楚涵一見白蘇就瞪大了雙眼,驚道:“才三個月不見,你的肚子怎么變得這么大?”

  不等白蘇回答,又埋怨林澈他們,“誰讓你師父出來迎的,我又不是外人,還需要你師父親迎嗎?

  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也不知道勸著點,我看你師父真是白疼你了!”

  林澈也不言語,笑著對他和陳峰拱手見禮。

  白蘇笑道:“還不因為你是稀客?

  我若坐屋里不動,怕你一挑理,以后連過年都不來了。”

  楚涵哈哈大笑:“那不能夠,只要我活著,一年三節準得來看你。”

  “那你至少得活到一百零二歲!”

  楚涵好奇:“怎么講?”

  “我這人最是財迷,就喜歡過節時收禮,我打算活到九十九,你這個送禮的,怎么也得送到我九十九歲啊!”

  楚涵大笑:“好,那我就使勁兒活著,只殺胡人,不讓胡人殺我。

  不過,你可當不起財迷的稱號,人財迷是把錢往自己手里劃拉,你呢?百萬百萬的往外捐。

  都是要當母親的人了,也不知道給孩子攢著。”

  幾人說笑著往屋里走。

  “你們是拿命去守護百姓,還帶頭捐錢呢!何況是坐享其成的我們?

  這錢必須得捐!

  大敵當前,齊心合力才有勝算,若被胡人攻到京城,別說錢,連保住命都是個事!”

  楚涵樂道:“你盡管把心放肚子里,有我在,胡人休想踏進中原半步!”

  趙昀招呼楚涵落座,然后扶白蘇的胳膊,另一只手扶著她的背,慢慢坐到椅子上。

  白蘇笨拙的樣子,看的楚涵直皺眉頭,白了趙昀一眼,嘟囔道:“才七個月身孕,身子就這么重了,后頭不知得受多少罪!

  換了別人家,早就嬌養的不行了。

  你們倆倒好!

  一個不管不顧的搶著要出征,一個還給別人看病,真不知道你們夫妻倆咋想的!”

  白蘇眉眼含笑的看向趙昀:“這才是他,他若先私后公,就不是人人敬仰的大將軍了。

  我除了動作笨點,身體沒別的問題。”

  楚涵咧著嘴甩了白蘇一個白眼。

  白蘇哈哈大笑。

  趙昀笑著給楚涵倒了杯茶,“你們先說話,我去看看常青他們到了沒?”說完就出了屋子。

  楚涵抓起桌案上的干果,咔咔吃著:“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支持他。

  胡人是馬背上的民族,居無定所,見首不見尾的,很難打,此戰估計又得打一兩年。

  說真的,他走了你真能不掛念?

  真能好好養胎?”

  “怎么可能不掛念。”白蘇頓了一下,鄭重道:“楚涵,謝謝你!

  我得知你為此立了軍令狀,心里的擔心絲毫沒有減少。

  我們都會掛念你,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楚涵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笑道:“白蘇,你別擔心,不是我自大,我帶兵未必比趙昀差,只是缺少機會證明而已。

  那幫老臣說我用兵不如趙昀,我這才立了軍令狀堵他們的嘴。

  你說說,大周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武將,有必要非使喚他嗎?

  你們家趙昀也是,開始也跟我爭,說什么他已經有了周密的作戰計劃,有必贏的把握。

  我當場跟他爭論起來,最好的作戰方案就是隨機應變,靈活用兵才能出奇制勝!

  胡人還能在一個地方不動,乖乖等著挨打不成?”

  楚涵語氣得意:“因為你的原因,他這次沒吵贏我,還把作戰計劃和心腹愛將都雙手奉上。

  我總算是勝了他一回!”

  屋里的人都笑起來,白蘇的表情也輕松很多。

  楚涵笑道:“白蘇,你別往心里去,我爭取帶兵,不單是為了讓你安心,也想建功立業有一番作為。

  細說起來,倒是你們夫妻幫了我,我苦學多年,總算是有了施展的機會。

  我答應你好好活著,就一定會平安歸來。”

  吃飯時,眾人圍坐在一起,白蘇見楚涵和常青他們不時談論幾句軍事,王紹和陳峰也相處融洽,徹底放下心來。

  飯后,楚涵和陳峰隨趙昀去了書房,把輿圖上的每個山巒、河流、地貌、路徑都做了分析,一直商討到后半夜才散去。

  當夜,相府也很熱鬧,郭舒找到郭正夫婦,非要讓她父親效仿白冉,在戰前向楚涵提親,把郭正氣的不輕。

  郭夫人道:“你父親已經暗示過了,哪好意思再提!

  咱們是女方,怎么也得矜持點吧!”

  “母親,矜持有什么用啊!我姐姐因為矜持遲了一步,遺憾終身。

  白冉替女精心謀劃,白蘇得償所愿,幸福一生,白家也借此翻了身。

  姐姐出嫁前對舒兒說,喜歡的就得去爭取,不要等!

  父親,妤姐姐也心悅世子,父親母親不幫女兒,女兒又得跟姐姐一樣,遺憾終身了。”

  郭夫人道:“婚姻講究你情我愿,是謀劃的事嗎?白冉當年強人所難,差點沒被人罵死,你也想讓你父親挨罵不成?”

  “白冉挨罵是因為名聲不好,白蘇又是庶女的緣故,我和世子門當戶對,有什么怕人說的?”

  郭正一拍桌案,怒道:“你閉嘴吧!

  你一個女郎家家的,偷偷跑去演武大會相看,就夠丟人的了,還謀劃爭取的,傳出去像什么話!

  你以為我舍出臉面去就能成事?

  楚涵后面是太子、是皇后!

  他可不是當年的趙昀!

  大軍馬上就要出征了,所有人都忙的腳不沾地兒,我這時候跟楚家談親事?

  真不知道你這腦子咋想的!

  白蘇受人尊重,憑的是真本事,不是白冉謀劃的緣故。”

  郭舒不服氣:“若不是她父親替她謀劃,她早嫁給一個無名小吏了,一輩子也不可能有認識大將軍的機會。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白冉是個好父親!

  女兒也不知父親咋想的,為何女兒出趟門就是丟人現眼,白蘇日日出去見外男就是有本事呢?”

  郭正氣的臉色鐵青,抬手就想打,郭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勸道:“老爺,你跟孩子置什么氣啊,真打到身上,過后還不是你心疼。”

  郭正氣道:“你看你教的好女兒,一個兩個的都這樣。

  頂嘴、任性、父母差點被她們難為死,還嫌不盡心!

  旁人家孩子的親事,哪個不是父母之命,能由你們挑選嗎?”

  郭夫人瞪郭舒,“舒兒,還不給你父親認錯!

  為了你稱心如意,你父親推了多少親事,得罪了多少同僚了,你若還不滿足,就太不孝了。”

  郭舒跪下給郭正磕頭,含淚道:“父親,是女兒太心急了,說話失了分寸,您別跟女兒計較。

  他馬上就要出征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未可知,女兒想讓他知道女兒的心意,知道這世上有個人真心對他。

  盼著他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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