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看著笑的一臉燦爛的楚涵,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能感覺出來,楚涵不是真的快樂,一直都不是。

  從他第一次談及身世時,白蘇就知道,他的笑容背后隱藏著許多孤獨和心酸。

  “楚涵,留下痕跡的從來不是財物,是一起經歷過的過往!

  你帶著羽林軍去曹府救我,去京兆尹牢房里鞭打曹奎為我出氣,給我帶人參芙蓉餅,請我去悅來樓吃紫陽蒸盆子,寒冬給我送銀骨碳。

  你在朝堂為我掃平障礙,助我在徽州建功立業。

  你不惜得罪同僚,為我父親平反,讓我們一家團聚。

  你帶給我的歡喜和感動數都數不清,不管過多少年,你都是我生命中善良、美好的存在,是仗義熱情、樂觀向上、意氣風發的楚涵。

  即便是我老的掉光了牙齒,也不會稱呼你姓楚的那個小子。”

  楚涵放聲大笑,只覺心中的郁結一掃而空,變得暢快無比。

  “白蘇,沒想到這些細碎的小事你都記得。”

  “當然記得,樁樁件件,歷歷在目。”

  楚涵哈哈笑道:“白蘇,你不但會醫人,還會醫心。

  我最近正郁悶呢,老覺得自己差勁極了,什么都沒為你做過。

  嘿~,你從我一堆壞毛病里一扒拉,這不還有可取之處嗎?”

  “誰說你差勁了?你不要妄自菲薄好不好!”

  楚涵賤嗖嗖的說:“你!”

  白蘇瞪著眼珠子,一指自己的鼻子:“我?”

  楚涵笑道:“就是你!你雖沒說,但你一直把我視為外人,很打擊人的好不好!

  自尊心都被你擊的粉碎,好在你還有點良心,又給我黏起來了。”

  白蘇:“……隨你怎么胡說,剛才還說我會醫心,這會兒又說我是打擊你的惡人。”

  “誰說你是惡人了,我把你當親人,你拿我當外人,就是很打擊人嗎!

  你現在的醫館是子由送的吧!他可不會撒謊。

  那幾間鋪子少說也得值幾百萬,我跟他是差不多認識你的,他還是一小輩,你收他的不收我的,不是打擊人是什么。

  你救我一命,我連件像樣的添箱禮都沒送,不定被別人怎么笑話呢!”

  白蘇笑道:“你真是無理取鬧,一個添箱禮而已,你送的已經抵得上我的嫁妝了,還嫌少?

  醫館當初買的時候,子由的父親就寫的我的名字,我當時才認識他們多久啊?

  比起那幾間鋪子,我覺得他們一家三口的心意更為珍貴,不過,那幾間鋪子我只是暫時使用,以后會還給子由的。”

  “還他干啥,當徒弟的一片孝心,你還給人家不是讓人傷心嗎?

  你不知道,林子由已經是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了。

  父子倆俱受皇封,光耀門楣,生意上日進斗金,享譽天下。

  宏正堂跟你幾乎是齊名,林家是名利雙收,怎么謝你也是應當!”

  “林家出錢又出力,受封是應該的,沒有宏正堂也沒有今天的我!

  如今林家把制藥的分成,又多給了我一個點,收入比以前多許多,再加上皇上給送的鋪子莊子,我的錢幾世都花不完了。

  楚涵,你不用擔心我受窮了。”

  “我不是擔心你受窮,我知道你不喜歡奢侈的生活,也有掙錢的本事。

  我就是想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不想掙錢的時候,也有花不完的錢,永遠不要為錢犯愁!”

  “我知道你希望我好,我也一樣,我一直想為你做點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能做點啥,我的心愿是希望你永遠快樂。”

  楚涵嘎嘎樂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前幾天我表哥給我送過去一堆世家女的畫像,讓我挑選,你不知道,個個都好看的不行,過不了多久,我就能讓你喝上我的喜酒!

  到時候你可得親自去!”

  白蘇眼睛一亮:“一定一定,都說世上最美的酒,是朋友的喜酒,你成親,我一定不會缺席的。

  初九那天,你也早點來!”

  “我還用你囑咐嗎?我肯定得親自看著你上花轎啊!”

  皇上賞賜后,緊接著,皇后、太子妃、吳貴妃也分別送來了添箱禮,其他有皇子的妃子也送了或多或少的禮品。

  綾羅綢緞,珠寶玉器,精美繡品,接連不斷的送到白府,且都是宮中送的。

  張氏整日樂的喜不自勝,白潤則有些憂慮,對白冉道:“父親,十九的風頭有點太過,兒子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白冉道:“是好事吧!

  自十九接下圣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不可能平凡的過一生了。

  她的才華已經展露在天下人面前。

  自古以來都是貴人難醫,若十九沒有貴重的身份,不知會有多少達官貴人拿治不了的病難為她。

  如今,至少沒這個憂慮了。”

  白潤笑道:“父親,即便沒有皇上,誰敢難為將軍夫人,十九又有丹書鐵券!”

  “宮里!皇妃王妃面前,將軍夫人算啥?只要是秦慎治不了的病,你以為,十九能躲的過嗎?”

  “也是,是兒子想簡單了!”

  “如今連太子妃都喊十九姑姑,至少沒人敢在十九面前放肆了。

  而且,十九也沒想過要低調,她想做的事情很多,身份高,做起事來就會少許多障礙!

  十九這幾日要立碑了,我看了碑上的內容,若十九沒身份,這碑很難立成,會被迂腐守舊的人推倒破壞。

  現在,我估計他們再怎么看不慣,也沒人敢損毀分毫,最多被老頑固彈劾幾句。”

  白潤笑道:“我聽暉兒說,父親把十九的小院,和醫館都看了個遍,沒想到連石碑也看了。”

  “石碑沒看,石碑上的內容,和十九設計的圖紙我看了,十九很有魄力。

  你母親有句話說的不錯,十九是個能干大事的!”

  果不其然,石碑一立,滿京城內一片嘩然。

  有人驚奇不已,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說有傷風化,有人贊白蘇家國大義,醫者仁心,更有數不清的人暗暗記下藥方,回家偷偷嘗試。

  自石碑立起那日,圍觀的百姓就沒有斷過,手抄藥方的醫者、患者絡繹不絕,晚上還有人帶著面巾,打著燈籠臨摹。

  有御史看不過,在朝堂上彈劾道:“大將軍不顧世俗禮法,親自帶領禁軍協助其妻,在朱雀大街街頭樹立不雅碑文,內容不堪入目,引無數百姓圍觀,實在有傷風化。

  請皇上下令,給予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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