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夫婦送的是四套貴重首飾,禮金三十萬。

  秦維也送了三十萬錢禮金,另加兩顆上好的人參。

  幾個嫂子和姐姐的添箱也很豐厚,馬氏送了雙份,按她的話來說,其中一份是曦兒的拜師禮。

  姐妹幾個數白沁送的東西多,除了玉石、古董和首飾,兩幅價值不菲的字畫,還有一架親手繡的雙面繡的屏風。

  張氏心疼的直吧唧嘴,回到榮壽堂,指著白沁的腦門斥道:“上次十九出嫁就是你最冒尖,這次還是你,你知道你送的那些東西值多少錢嗎?

  你送扇親手繡的屏風,有這份心意就結了,十九不差你這點東西。

  人將軍府可是侯爵,有食邑有俸祿,家底比你們孔家強百倍。

  你這么不管不顧的,以后霖兒怎么辦,嫁妝是女人的依靠,是要傍身一輩子的。”

  白沁抱著張氏的胳膊撒嬌道:“母親,那些東西再值錢,也不如你女兒和外孫的命值錢吧!”

  張氏一噎,眨了眨眼道:“話雖如此,可也沒必要這樣吧!

  你們是親姐妹,她高門顯貴,你日子不如她,她又不是不知道,十九不會介意這些的。”

  “十九是不會介意,可女兒會介意啊!

  缺不缺是十九的事兒,送不送就是咱的事了。

  十九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用到我和孔俊的地方,她對女兒情深意重,如今她出嫁,女兒也得對十九盡點心意呀!

  而且孔俊這兩年在御史臺做的不錯,受過好幾次嘉獎了,應該很快就能晉升,霖兒的嫁妝我也給她留著呢!

  嫁妝未必能傍身一輩子,本領才是,我跟孔俊商量好了,好好教導霖兒,等她大一些,就讓她跟在十九身邊學醫。”

  張氏瞪圓了眼睛道:“你跟你大嫂一樣,都迷了心竅了。

  曦兒以后還不知道怎么樣呢!霖兒這么小,你就打算讓她干這個,你怎么這么舍得啊!

  你也不想想,士族人家的嫡子,有幾個能接受妻子拋頭露面的?”

  “母親,您怎么還這么想,以前十九老實本分,誰不說十九配不上明軒,別說別人,咱家人也覺得十九是高嫁吧!

  現在十九還是嫁給明軒,您看看趙家的態度,再看看滿朝上下的說法,聽說,已經有文人為十九立傳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人的觀念已經開始變了。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被夫家重視,被外人尊敬呢?

  若不出女兒所料,十九的醫館會越開越大,學生會越招越多。

  若干年后,大周各個地方都會有女子醫館,女醫的地位會越來越高。”

  張氏嘆道:“但愿吧!你大嫂也天天哄我,可曦兒一日沒上門提親的,我的心里就不踏實!

  曦兒若嫁不好,我得后悔死!”

  “母親真是多慮了,您把心放到肚子里就成,你看給十九抬聘禮那些人,個個都是有軍功的少年英雄,他們哪個官職低啊?

  他們對十九多尊重,您又不是沒見到,曦兒學成之后,嫁給他們其中一個,沒多大問題。”

  張氏眼睛一亮:“你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娶他們將軍的內侄女,就成了明軒的內侄女婿了,僅這一樣曦兒就有優勢,何況你大哥的官職也不低。”

  白沁:“………”就不能是因為曦兒自身優秀嗎?

  張氏喜滋滋地道:“還是沁兒會開解人,比你大嫂強。

  你大嫂光說曦兒嫁不差,不讓我憂心,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管什么用啊!

  不過,我還是想讓曦兒嫁個文人,武將太苦了,打仗又太危險,一出征家里人就日日牽腸掛肚的,不容易!

  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最好了。”

  “文人相輕,武人相重。

  武人大多體格健壯,心思單純,愛憎分明,熱血鐵骨,疼愛妻子的多,相處起來容易。

  文人大多心思細膩,花前月下,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可是負心薄幸的比武人多。

  文也好,武也好,對曦兒好的才是好。

  內心安穩,日子才能安穩。”

  張氏點頭:“說的也是,文人若壞起來,比什么都壞,還能滿口道理,讓人找不出錯處。”

  白沁問:“母親,您給十九添些什么呀!

  添霄兒時,十九可是連娘家的誕生禮都一并出了,還有十九為家里出的力,您身為嫡母,可不能像上次一樣了。”

  “我知道,十九為家里做了這么多,我心里有數。

  可她現在的嫁妝已經超過你了,婆家,朋友,倆徒弟,個個都這么大方,我都不知道添什么好了!”

  “母親手里不是還有幾間鋪子嗎?給十九一間吧!

  母親別舍不得,若不是十九,這些東西一樣也回不來。

  曦兒又是十九的徒弟,您若是拿個三瓜倆棗的,別說外人笑話,父親不悅,連曦兒在醫館也沒面子。”

  張氏猶豫了一下,咬牙拿出了壓箱底,送了白蘇一個位置好的鋪子,兩套中等偏上的首飾,讓白沁給白蘇送了過去。

  白蘇看著匣子里的房契驚訝不已,脫口道:“母親怎如此大方,是十一姐給母親要的吧!”

  白沁指了下白蘇的腦門,嗔道:“胡說八道,母親回京當日就給我說過,多給你帶點嫁妝,怕你累,想讓你在家好好歇歇。

  怕你腿不好,晨昏定省都給你免了,你說說,這天下當兒女的,只要不是病的爬不起來,誰不去給長輩請安呢?

  就連皇上皇后都沒這待遇!

  你咋還覺的母親不疼你呢!”

  白蘇說出口就覺出不妥了,抱著白沁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十九說錯話了,我知道母親手里沒幾間鋪子了,還有曦兒和映兒沒出嫁。

  我都是娶過一次的人了,要了家里兩次嫁妝,再要母親的陪嫁鋪子,有點不好意思。”

  白沁拍了拍白蘇的手,“有啥不好意思的,你為家里做了這么多事,母親心里有數。

  長者賜,不可辭。

  這是母親誠心誠意給你的,你即便看不上,也不許推辭。”

  “姐姐既如此說,那我就收下了,一會兒去給母親磕個頭去。”

  “不用,母親特意囑咐了,說你忙,不用特意去道謝,等你出嫁那天再磕吧!”

  白蘇笑道:“行,那我就聽母親的。

  我嫁人,讓大家都跟著忙活,破費,花錢又出力的,每天看著一堆堆禮物,既高興又惶恐。

  就說十一姐繡屏風,這么精細的繡工,得花費多少功夫,至少得繡兩個月吧!

  十一姐還得管倆孩子,想想我就感動的不行。”

  白沁笑道:“我從知道你跟明軒一起去了徽州,就開始琢磨你嫁妝的事了。

  雖然情況很兇險,很多人都說你們九死一生,可我就是篤信,你倆都能完成任務,活著回來,然后成親。”

  “姐姐倒是樂觀!”

  “不是樂觀,是我知道自己妹妹的能力,明軒更不用說了,叛軍再多也是餓的快死的饑民,怎么會是明軒的對手。

  你們倆天天一起共事,互相都能看到對方的不易和優點,能不和好嗎?

  你們夫妻倆是情緣未盡,連老天爺都往一塊撮合你們。”

  白蘇咯咯直笑:“你還別說,還真是這么回事,在徽州那半年,明軒真的帶給我無數次感動。”

  兩人聊了一會兒,白沁主動說起了孔俊:“孔俊的傷也好了,一點疤都沒留,子由的醫術真好。”

  白蘇道:“我一直沒好意思問,姐夫受罰,跟我有關系,是我告訴大哥的……”

  “你別瞎想,跟你無關,孔俊早就想跟大哥坦白了,這事瞞不住父親和大哥。

  即便孔俊不坦白,我也會找個適當的時機,給大哥說說,遮遮掩掩的,讓大哥知道了也傷心。

  這樣最好不過了,孔俊也不糾結害怕了,大哥原諒了孔俊,還跟以前一樣疼他。

  我跟我婆母也和解了,心里不怨恨她了,真挺好的。”

  白蘇點頭:“你婆母那幾天指定嚇壞了。”

  “可不是,我就在家住了四天,我婆母就憔悴的不成樣子了。

  我回去后,我婆母抱著倆孩子嚎啕大哭,那模樣就別提了。

  說真的,我住那幾日,雖是大哥的意思,我心里也有報復婆母的想法,可看到她大哭的樣子,我心里一下就釋懷了。

  不氣了,也不怨了……”

  最大的一份添箱禮,是皇上賞賜的,一套公主規格的鳳冠霞帔,一處宅院,兩個鋪子,兩個莊子,還有一道追封白蘇生母誥命的圣旨。

  最最意外的是,前來頒旨的人是楚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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