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看婆母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勸解道:“母親,您這樣說就冤枉父親了,父親最疼十一了,連文章都是父親親自指點的,跟對待兒子沒什么兩樣。

  其她幾個妹妹,哪個有這個待遇啊!”

  張氏撇嘴道:“女子無才便是德,他不教沁兒寫什么詩啊畫啊的,沁兒也不會看上孔俊。

  堂堂相府嫡女,被孔俊的一篇酸不拉幾的詩文騙了去。”

  馬氏失笑:“母親不是很喜歡十一妹婿嗎?

  十一妹婿有才情又相貌,性子恭謹溫和,對十一又用心,算是良配了!”

  張氏眨眼道:“沁兒執意要嫁,你父親又同意了,我是攔不住!

  有才情,有樣貌的貴公子有的是,我是真看不上他家的門第,小門小戶的人家沒有底蘊,他的恭謹溫和誰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經此一事,他若還跟從前一樣對沁兒,才算是沁兒的良配!

  不過,我看著懸!”

  馬氏笑道:“母親放心吧,父親疼愛十一,十一妹婿若品行不好,不管十一怎么堅持,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父親的眼光,您還信不過嗎?

  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十一妹婿的目光總是追著十一,眼神里充滿了柔情。

  即使孔家門第差點,十一能被夫君珍視一生,也是天大的福氣了!”

  張氏面色總算是露出點笑意來,“你說的也是,不過像沁兒這般有才有貌,又善良懂事的好孩子,誰家娶到誰家有福氣!

  是孔俊那小子有福!”

  馬氏笑著應是。

  張氏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輕輕抿了兩口,滿口的茶香味繚繞在口中,張氏小口小口的喝完,緩緩放下杯子。

  這是傅勇從京城帶來的茶葉,先前張氏最喜歡喝茶,可如今,她只緊著白冉喝,又給了白潤白澤一人一盒,自己沒舍得喝過一次。

  馬氏提著水壺,把熱水給她續上。

  張氏又道:“你父親疼沁兒,是因為沁兒孝順。

  你父親忙,她就去書房給他請安,斟茶倒水,鋪紙研磨的事沒少做,見你父親煩心,想方設法讓你父親高興。

  十九長這么大,給你父親倒過一杯水嗎?

  一天天的耷拉著腦袋,不言不語的,跟個沒嘴的葫蘆似的,還動不動就紅眼圈。

  也不能怪趙家跟她和離,就她那窩囊樣兒,誰能對她喜歡的起來。

  將心比心,若是潤兒和澤兒娶這么個妻子,我心里不得嘔死。”

  馬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低聲道:“母親,您別這么說,父親和夫君他們,都認為從前忽視了十九,她才會變得膽小的,心里正愧疚著呢!

  夫君昨夜還為此教訓了我一通,讓我以后盡好長嫂的責任。

  您這話若讓父親知道了,又會不高興!”

  張氏道:“我這不是私下給你說說嗎?

  我就是氣不過你父親對她這么好,也氣她不長進,白瞎你父親一番心意,讓她糟踐了一門好親事。

  若換個女兒嫁過去,定不會是這個結果。”

  馬氏道:“母親,十九沒您說的那么差。

  父親母親身邊長期有人伺候,十九只是不敢往前湊,不敢表現而已,其實是有孝心的!

  她一次兩次的幫家里,不是在盡孝心嗎?

  她只是不愛說話,其實心里啥都有,溫婉善良,長得又好看。

  咱家里人得鼓勵她、開解她,她才能慢慢放開。

  家里人貶低她、看不起她,她只會越來越膽小自卑,以后她還怎么嫁人啊!”

  馬氏話說出口,又覺自己僭越了,怕婆母惱怪,忙跪在張氏身后,給她揉肩捶背,極盡侍奉。

  須臾,見張氏未露惱意,又笑著開解道:“母親,您得這樣想,咱白家可是詩書禮樂世家,兄弟姐妹從小受父親母親教導,能有差的嗎?

  個個都是知書達理,天人之姿,誰看不上白家人,都是眼光不好,沒福氣!

  父親只是讓他們把屋子收拾出來,等能通行了,十九快回來時,再讓曦兒搬。

  曦兒也愿意搬過去,她和映兒一向談的來,姐妹倆正好做個伴。”

  張氏嘆道:“曦兒和暉兒都是仁義善良的好孩子!

  真是委屈曦兒了!

  我知道十九也不是壞孩子。

  可她不愛說話這一條,就不討人喜歡,啥也不說,誰有閑功夫猜她心里想啥。

  長得好看有啥用,連婆母和夫君都哄不住。

  等把十九接回來,就盡早找個老實巴交的農戶把她嫁了,不能讓她老待在家里。

  有趙家給她的錢傍身,她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再受氣的時候,讓幾個哥哥護著她點,對她就算仁至義盡了。”

  “你父親也因為她的事,數落了我好幾次了,說我以前對她沒盡心,我真是冤死了。

  府里這么多事需要處理,試圖作妖的狐媚子得敲打管束,孩子又多,不是這院娶妻,就是那院嫁女,都得我這個嫡母費心操持。

  還有各院添孩子,擺滿月酒,招待各個親家,我有功夫教她嗎?

  不短她花用就行了!”

  馬氏專心的給婆婆捏著肩:“母親為這個家辛苦了!”

  張氏委屈道:“就這一個孩子沒教好,你父親就怪罪我。

  他也不想想,潤兒、澤兒、沁兒人品這么好,其他個孩子也個個有才,一家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們妯娌也和睦,這里面沒有我的功勞嗎?”

  馬氏輕笑:“當然有母親的功勞,父親心里有數。”

  張氏道:“他有啥數啊!

  你父親這人哪哪都好,就是心軟,不分嫡庶,把個個孩子都當成寶,也不嫌累的慌。”

  …………

  白家人自從知道了白蘇和離的事,心里都沮喪了一陣,幾個有女兒的婦人,對白蘇回來住,心里有點介意。

  不過白冉是家里的一言堂,他的意思,無人敢置喙半句,關注疫情,早點把十九接回來,就成了白家人的一件大事。

  白冉除了日日掛心十九外,對跟十九同名同姓的欽差,也充滿了疑惑與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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