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澈和秦慎去給趙昀拜年,看到趙昀正笑盈盈的看著手心里的紅包,看到他們倆進來,才把紅包貼身放進懷里。

  王展侍立在一旁,挑眉對秦慎打眼色,目光里帶著得意。

  秦慎偷偷對他豎了下大拇指!

  林澈和秦慎拜完年,王展出來相送,順便去看看庭院里準備的竹子,他走在兩人的中間,兩手搭在他們的肩膀上,笑道:“我猜的怎么樣,我說將軍會喜歡吧!

  先生送的福氣,誰不想要呢!”

  秦慎笑道:“還是你了解將軍,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能想象,將軍捏著八枚銅錢的樣子。”

  林澈笑道:“將軍給你們賞賜過紅包嗎?”

  王展嘆了口氣:“別提了,我看將軍高興,就壯著膽子提了一嘴。

  我說,將軍吶,先生給大伙都準備了紅包,拜年的人個個歡聲笑語,喜氣洋洋的。

  明年咱們也準備一筐紅包吧!讓兄弟們也熱鬧熱鬧,添點過年的氣氛!

  你們猜將軍怎么說!”

  秦慎想了想道:“將軍大概會說,你們想熱鬧就自己看著辦吧!我沒空理會你們這些?

  是這么說的吧!將軍得保持威嚴,肯定不會弄這些東西!”

  林澈搖頭:“估計不是,大概會訓斥王展,說,你們都多大了,還想著熱鬧,軍營里是最嚴肅,最莊嚴的地方,由不得你們胡鬧!”

  “嗐!你們都說錯了!”王展收起笑臉,模仿趙昀冷肅的神態,用低沉的聲音道:“你想熱鬧還不好說!

  讓朱信把你拎到外邊,用毛竹板子敲上一百下,噼里啪啦的響聲,正好過年應景,也不用點爆竹了,讓大家都跟著熱鬧熱鬧!”

  王展板著臉說完,林澈和秦慎頓時狂笑不止!

  王展哈哈笑道:“我只覺渾身的皮一緊,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再沒敢吱聲!”

  林澈嘻嘻笑了一陣:“王展,將軍對你們這么嚴厲,你們怎么都跟他這么親啊!好像他怎么對你們,你們心里都不會有隔閡似的!”

  “當然不會有隔閡!

  將軍對我們,跟先生對你們是一樣的,先生是你們的師父,將軍于我們也是如兄如父。

  軍之大事,命在于將!

  將軍不但治軍有方,而且是真正的愛兵如子,把我們看的很重。

  都說將軍戰無不勝,可那場勝仗,不是將軍在背后嘔心瀝血,謀劃了千萬遍的結果!

  沒有一場勝仗來的容易!”

  林澈頷首:“這倒是!

  其實我也佩服將軍,從收復輪臺,到他斬殺敵軍首領浪莫,你們打的每一場勝仗我都知道。

  只是老覺得他太嚴肅了!”

  王展道:“自古慈不掌兵,為將者沒威嚴,治軍沒章法,就容易吃敗仗!

  斬殺浪莫那次,差一點就前功盡棄。

  若不是將軍意志堅定,治軍紀律嚴明,浪莫就跑了,這會兒,我們在西北也不一定能回來。”

  林澈一下來了興致,停下腳步道:“快給我們說說,你們是怎么追上浪莫的,聽說你們好幾天沒睡覺,沒日沒夜的追,是不是真的!”

  王展道:“當然是真的,那是在西北的最后一場仗。

  浪莫吃了敗仗,領著殘余部隊拼命逃竄,企圖逃回老巢重新整軍。

  將軍能放虎歸山嗎?當然得死命追,可那邊的地形人家比我們熟悉,浪莫見甩不掉追兵,就帶人跑到雪山里,想穿過雪山逃脫追兵。

  西北的臘月是真冷,寒風、厚厚的積雪、一眼望去,除了雪山還是雪山。

  我們連續追擊了兩天兩夜,不少人累的吐血,有的倒下后,一會兒就沒氣了!

  我的腿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凍的,幾乎都知覺,只是服從命令咬牙往前追。

  很多人請求將軍稍作休整,將軍說,追不上敵軍,就不準休息,若讓浪莫逃脫,將貽誤戰機,后患無窮。

  我們現在就是在跟敵軍比意志,誰先休息,誰就敗了,我就不信,敵軍的意志力,能超過我們!

  沒有人再要求休息,可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我當時都懷疑自己會累死在那里!

  我們是在第三天的時候追上的敵軍,累死了七十多個人,凍傷、累病無數,浪莫手下的兵同樣跑死不少,見我們追上來,全都崩潰了。

  將軍追上去斬殺了浪莫,他手下的殘兵再也沒有了抵抗念頭,有的直接抹了脖子,有的干脆躺地上等死。

  我們處理完所有的敵軍,才領命休息,將軍聲音沙啞的說,浪莫死了,羌族沒了可以統兵之人,西北至少可以安定十幾年。

  我們勝利了!我們可以回京城了!

  當時我們坐在雪地上,聽到這句話,全都哭了!”

  秦慎拍了拍王展的肩膀,感慨道:“你們都是英雄,勝利來的太不容易了!”

  林澈點頭:“都是用血汗和生命換來的!

  本想聽聽你們最閃光的戰績,咋聽的人這么難受呢!”

  王展嘿嘿笑道:“難受啥?我們當時哭是高興的!

  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們早就待的夠夠的了!”

  …………

  官驛的庭院里堆放了長長的竹竿,趙昀喊了白蘇,一起去庭院中觀看爆竹。

  兩人并肩而行,趙昀不停的觀察白蘇的臉色,看她始終笑意盈盈,絲毫沒有惱怒和不悅,心里一陣竊喜,竟有種新年愿望實現了一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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