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丁瞪著眼睛道:“他們都出錢出力了,老夫也不能光動動嘴。

  大人的宣傳畫,老夫今日讓人連夜仿畫兩百份,明早讓人送到衙門,不誤大人張貼。

  老夫的弟子,一定比衙門里的人仿畫的好!”

  白蘇哈哈大笑。

  “那是自然,多謝老先生!

  正好衙門里的文官不夠用的,我還得讓重新他們整理戶籍,您可幫了大忙了!”

  老頭道:“以后再有寫寫畫畫的活,大人可派人知會一聲,多少也為治疫盡一點力!”

  老頭說完,又有幾位表態支持。

  白蘇拱手道:“多謝各位,每一位為疫情出力的人,都會被記錄在地方志,永留史冊。

  另外,我打算在普濟寺立一塊功德碑。

  把為疫情期間貢獻突出的義士,和為抗疫犧牲的人的名字,篆刻在上面,讓子孫后代銘記他們的英雄事跡!”

  …………

  送走了眾人,天色已黃昏。

  晚飯時,幾人圍坐在一起。

  秦慎道:“也不知那幾個儒生怎么想的,不過,總算不出聲反對了!”

  白蘇道:“根深蒂固的觀念,讓他們一下子轉變也是難為人,只要他們不帶頭反對就是有用!”

  秦慎道:“儒生最重規矩,把忠君愛國看的很重,不會鼓動百姓跟官府對抗的。

  咱們此次算是收獲不小,文人最注重名聲,有了功德碑,捐錢捐物的人會更多。

  有了葛川的加入,也會帶動更多的醫者幫忙!

  聽說葛川的影響很大的!”

  白蘇點頭,看林澈一聲不吭的坐在一旁布菜,問道:“子由,你怎么悶悶不樂的啊!”

  林澈笑笑:“沒有啊師父!

  您嘗嘗這個臘肉炒蓮藕,徒兒特意讓他們給師父做的,看著手藝還行。”

  白蘇嘗了一口,“嗯,松脆爽口,的確不錯,不過以后不用特意囑咐廚房,我吃啥都行!”

  “師父,是咱們的食材,只是讓他們做了一下。

  您的臉色比在京城時差多了,每天又那么累,再不好好吃飯,身子怎么頂的住啊!”

  秋月道:“可不,主子瘦了,一路上沒吃一頓好飯。

  本想著到徽州會好些,誰知這里這么窮,街上沒個像樣的館子,官驛連個像樣的菜也沒有,每天還這么忙。

  幸虧還有林公子的半車臘肉,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辦,也不知道章太守他們怎么吃的白胖的!”

  秦慎笑道:“心寬體胖,章太守一看就是心里不擱事的人。

  換了別人,見自己的治下出這么多亂子,朝廷還等著問罪,早愁的睡不著覺了。

  人壓根就不當回事,比咱們還樂呵呢!”

  白蘇咯咯笑道:“沒心沒肺,活著不累!

  這么嚴重的旱情,又封了城,食材少很正常。

  不過,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我身體好著呢!”

  福來啃著手里的蒸餅,笑道:“公子,您是不是舍不得主子畫的宣傳畫啊!

  我看您遞出去的時候,特別不舍。”

  秦慎笑道:“我也看出來了!師兄的眼睛追著畫看,等拿出大廳看不到了,師兄才把目光收回來!”

  白蘇看向林澈:“一個宣傳畫,有啥舍不得的,又不是臟器圖之類的。”

  林澈道:“徒兒就是舍不得,那是師父的親筆,徒兒本來想珍藏著呢!

  徒兒想把師父治瘟疫的方法、措施和資料整理成醫書,讓更多的醫者學習,并傳與后世。

  讓師父總結的寶貴經驗,為后人治療瘟疫提供幫助,世世代代都有人感念師父的恩德!

  那幾幅宣傳畫不知能救多少人命,在徒兒心里,就是珍貴無比的寶貝,比什么中看不中用的名家字畫強萬倍!”

  白蘇有點意外,都忙成這樣,還想著整理資料,著書傳世。

  不過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自己會的東西傳下去,子由倒是有心了。

  “把有用的方子記錄一下可以,宣傳畫屬于細枝末節,沒必要收錄其中,什么都整理記錄,得多累啊!

  幾幅涂鴉而已,難得那老者喜歡,送了就送了!”

  秦慎道:“師父的畫當然珍貴了,那老頭眼光雖好,卻是把師父的畫當成單純的字畫欣賞。

  送到皇宮的,更是不知淪落到什么地方,說不定和仿品混在一起,或是張貼在什么地方。

  真是暴殄天物啊!

  若弟子能有一張,也會跟師兄一樣,當成傳家寶的!”

  白蘇心里一陣愧疚,秦慎拜師這么久了,自己連一份收徒禮都沒送過,教的東西也有限,還不如林澈教的多。

  “子謙,我這兩天抽空給你畫一份呼吸系統圖,再給你們畫一幅肺部解剖圖,都是用的著的,比那宣傳畫強千百倍。”

  秦慎眼睛一亮,放下碗筷往后退了退,鄭重其事地給白蘇磕頭道謝,直到吃完飯,還樂的閉不住嘴。

  “師父,您這么忙,等有空了,或是回到京城,再畫也不遲,千萬不能過度勞累!

  有您這句話,弟子多久都等得!”

  天知道他多想要師父一幅親筆畫,雖然師兄畫的仿畫的也很好,但意義不一樣啊!

  林澈也道:“是啊師父,明日一強行隔離,只怕普濟寺的僧房,一下就被病人填滿了。

  再有人鬧事,師父不知道有多辛苦!”

  白蘇笑道:“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是太復雜的圖,我打算趁此機會,給你們練練手!”

  “練練手?”林澈和秦慎對視了一眼:“師父的意思是……?”

  白蘇神秘一笑:“你們跟我學了這么久的手術,你們也該練手法了。

  子由和福來好歹還做過眼部手術,子謙都沒機會動過手,看一百次不如動手一次!

  沒有解剖學,就沒有醫學。

  現在正好有現成的尸身,我打算給你們幾個上幾堂解剖課!”

  …………

  第二日一早,官差就上街張貼尚丁派人送來的宣傳畫,和官府新發的政令,百姓一見,果然引起軒然大波。

  與此同時,官兵從流民開始,挨個搜查病人,強制隔離,僅流民就搜出七百多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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