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身后有常青,王紹,朱信王展,李友,還有幾個不認識的禁軍。
林澈等人站起身來對趙昀行禮。
趙昀對幾人微微點頭回應,走到白蘇跟前,溫聲道:“孫媼說不清楚你去哪里了,我怕你遇到歹人,就過來看看。”
那些禁軍齊刷刷站成一排,躬身對白蘇施禮,齊聲道:“見過先生!”
白蘇拱手笑道:“眾位將軍有禮!休沐日也沒讓你們安生,是我的不是。”
王紹笑道:“先生平安就好,我們幾個跟將軍的心情一樣,都怕先生去陌生的地方,遇到壞人受委屈。”
“先生,您也太為病人著想了,出診連對方是什么人都沒問,就跟人走了,太危險了!”王展道。
“先生,您不能這么相信別人,這世上壞人多著呢!”朱信道。
白蘇心里一陣感動,自己就給朱信做了個手術,受到禁軍這么多人的關心。
“是我的不是,我當時一猜就知道是難產,就走的太著急,也沒給家里交代清楚。
下次再出診,我就問明白姓名住址,真受了委屈,你們再替我出氣。”白蘇笑道。
常青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陳父陳母,粗聲粗氣地道:“誰要是敢讓我們先生受委屈,我們禁軍上萬弟兄可不答應!”
陳父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陳母和陳凌也走到陳父身后跪下。
陳父本以為活剖兒媳的事驚動了官府,才引來禁軍,沒想到壓根就不是那么回事,這些人竟是怕白蘇受委屈而來。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大夫,竟能和禁軍扯上關系,好似這些人還是禁軍的頭頭。
自己還想讓白蘇頂雷,真是作死啊,白蘇頂不了雷,她太是真正的雷!
陳父顫聲道:“小人陳松叩見幾位將軍。”
趙昀冷聲道:“陳松,你府上請白蘇接生,本是添人進口的好事。
為何大門緊閉?不讓人出入,連禁軍也試圖阻攔。”
“小的……小的……,小的因兒媳昏迷不醒,怕親家上門鬧事,所以才讓人關了大門。
沒想到幾位將軍會來,下人不懂事,冒犯了幾位將軍。”陳松道。
秋月道:“不是的將軍,這人壞的很,他兒媳難產,眼看著人都快不行了。
主子給他兒媳剖腹接的生,累的腰都快斷了,才平安添下孩子。
他一點也不感恩,以為兒媳剖腹就活不了,怪罪主子。
說陳家擔不起殺妻取子的惡名,要把主子扣在這,等出事后,讓主子頂罪呢!”
幾個禁軍互相對視,這先生也太厲害了吧!生孩子還能直接從肚里剖出來?
趙昀也吃了一驚,她怎么這么大膽,這是為了病人,連自己的安危也不顧了。
“怪不得大門緊閉,屋里的氣氛還那么緊張。
陳松,白蘇是你家里人接來的吧?”趙昀問。
“是!”陳松垂頭答道。
“你兒媳婦是不是難產才接的她?”
“是!”
“手術是在你家里做的吧!”
“是!”
“哼,人是你接來的,手術是在你家做的。
白蘇半夜就顛簸老遠,為你家兒孫勞累半天,你家添了人口,反倒把大夫扣下準備頂罪。
你以為大周的官員都是酒囊飯袋,任你信口雌黃,誣陷他人嗎?”
陳松嚇得冷汗淋淋,叩首道:“將軍,小的留下白先生,只是想讓先生全力救治兒媳,沒有別的意思,沒打算讓白先生頂罪。”
秋月道:“你胡說,你剛剛還說壓根就不相信剖腹的人能活。
說你們陳家忠義良善,擔不起殺妻取子的惡名,不就是打算讓主子頂罪嗎?”
“小月!”
白蘇瞪了秋月一眼,陳父雖然不對,但陳凌是好的,她不想讓他既要照顧媳婦,又要擔心父親。
再說,古人對剖腹產接受不了,不相信也是一時,等產婦醒了不就沒事了嗎?
趙昀冷笑道:“好個忠義良善,你這樣的人,怎么好意思提這四個字。
天下人若都似你這般恩將仇報,還有誰敢當大夫。
王紹,構陷他人,按律怎么處置。”
王紹拱手道:“回將軍,構陷他人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
構陷有恩之人,罪加三等,可判絞刑。
先生對陳家算是有恩之人。”
王紹的話,像一道驚雷劈在陳家人頭上,陳松嚇得渾身顫抖的說不出話來,陳母也嚇得癱坐在地上。
陳凌叩首泣道:“將軍饒命,我父親是護子心切,才會一時糊涂。
此事皆是因小的而起,求將軍饒恕我父親,求將軍饒恕我父親。”
趙昀冷著臉沒出聲。
陳凌朝白蘇膝行兩步,叩首道:“先生,求先生幫著說兩句好話。”
白蘇伸手攙扶陳凌,陳凌跪著不肯起身。
白蘇對趙昀道:“好了,你別嚇他們了,快讓他們起來!”
趙昀道:“你就是心軟,他們這么對你,你還護著他們。
要我說,把陳松交給京兆尹處置,該怎么判怎么判!”
“是啊!先生,讓孫阡陌去判,這種人不能縱容。”常青道。
白蘇道:“你們不知道,這里面我也有做的不妥當的地方。
我知道他們在家肯定不會同意手術,我又可憐這對小夫妻,不想他們因此陰陽兩隔。
于是,我就給陳凌出了個主意,讓他把陳松夫婦支出去,趁他們不在做的手術。
他們不懂手術,又怕兒子受牽連,才會一時糊涂,再說,他們只是想了想,又沒有構陷成。
人不會有事,他構陷也構陷不成,這次就這么算了吧!”
趙昀道:“你是救人心切,出主意也是為了救人,他們存的心思是害你,怎么能一樣啊!
就算從輕處罰,至少也得讓他把杖責挨了。”
陳凌道:“將軍,先生,我父親的確有錯,只是他歲數大了,經受不住,父過子償,讓我替他受杖責吧!”
“受什么杖責,我說算了就算了,這孩子挨母親打,挨父親打,再挨杖責,怎么伺候媳婦。
明軒,你讓他們起來吧!”白蘇道。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趙昀不知是被白蘇強勢的一句“我說算了就算了”,還是那句“明軒”喊的,心里瞬間愉悅起來。
“陳凌,起來跟我進去看看你媳婦去。
你們先坐,產婦還麻醉著呢!我進去看看。”白蘇對幾人道。
“先生去忙就行。”
產婦依然安穩的睡著,白蘇檢查了一下傷口,看并沒有往外滲血,脈象也很平穩,就讓按摩的侍女繼續。
陳凌小聲詢問白蘇,得知這伙人是大將軍趙昀和他手下的都慰司馬等,不禁暗暗后怕。
外面陳母已經給鄭婆婆道了歉,送了重禮,并安排管事送她回去。
趙昀坐在榻上,詢問林澈這半日發生的事。
陳松在下首處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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