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瑤枝一覺睡醒,岑?早就走了。
宋瑤枝只覺得全身乏力,同時還發現自己的聽力確實下降了,竹影過來叫她了好幾聲,她都沒聽見。
最后還是竹影提高了聲音她才聽見。
宋瑤枝不免又嘆了口氣。
竹影趕緊在旁邊勸她道:“姑娘放心,君師傅不是說很快就可以解蠱了嗎,最多也就是半個月。”
宋瑤枝只聽見……很快……半個月……
宋瑤枝只得道:“竹影,你不用跟我說話了,我聾啦!”
她現在又聾又瞎。
竹影又告訴她:“姑娘,很快就可以治好了!”
吼的聲音太大,導致守在外面的展葉忍不住喊了一聲:“那么大聲干什么!生怕太后的人聽不到嗎!”
竹影頓時閉了嘴。
只得用略高的聲音告訴宋瑤枝:“姑娘,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宋瑤枝沒怎么聽全,但好歹還能聽到幾個聲調高一點的字符,她也能猜到意思。
她點點頭,任由竹影扶起她。
竹影瞧見宋瑤枝身上的痕跡都忍不住臉紅。
陛下也太不知節制了吧,竟將宋姑娘身上弄出這樣多的痕跡。
她就說陛下肯定是喜歡極了宋姑娘。
展姑娘也真是傻,這都瞧不出來,還總想著跟宋姑娘作對。
真傻。
宋瑤枝進了浴桶之中才想起來了問竹影:“竹影,你看我肩膀上是不是留下牙印了?”
竹影低頭看見宋瑤枝雪白的肩膀上留下的那道牙印,眨了眨眼,道:“姑娘,什么牙印?沒有啊,只是破了點皮。”
她聲音略高,宋瑤枝聽見了,她有些詫異。
竟沒有留下痕跡嗎?
她伸手想去摸,被竹影抬手將手按了下去。
“姑娘別碰,破皮了當心留了疤。”竹影道。
好吧好吧。
沒留下牙印就行。
不然這日后要跟旁人做這種事的時候多不好交代啊。
竹影見宋瑤枝沒再細問心中便松了口氣。
早上陛下去早朝之前特意囑咐了,這印子要留下來,別讓宋姑娘知道了。
若在她這里說漏了嘴,讓宋姑娘知道了什么,這印子沒留下來,她可承擔不起啊。
她小命恐怕都要保不住。
竹影先伺候完宋瑤枝沐浴,又換了干凈的水讓她泡藥浴。
宋瑤枝泡完之后,竹影便送上來了一碗湯藥。
“姑娘,這個是……陛下準備的。”
宋瑤枝碰到碗,聞到味,即便沒聽到竹影說什么,她也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她輕車熟路地喝了避子湯,就將碗遞給了竹影。
宋瑤枝暗想,好在岑?腦子不是個戀愛腦,知道不能讓她生孩子。
他清醒就好。
-
岑?從早朝上下來本想去飛霜殿,最后他走到殿外,思索了一番又轉了個彎回到了御書房。
岑?將奏折攤開擺在眼前半晌,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福林瞧見了岑?的反應,忍不住道,“陛下可是在擔心宋姑娘?”
岑?沒說話,卻也沒反對。
福林眼珠子一轉,便又道:“陛下,宮中有一物,其實可以讓宋姑娘不必每次都喝那避子湯。避子湯對女子來說,終究是有害之物。”
岑?抬眼看向福林:“什么東西?”
福林小心地湊到岑?面前,俯身在岑?耳邊說了兩個字。
岑?輕咳一聲,同福林道:“此物對女子的身體可有害?”
福林笑著道:“回陛下,沒有半分害處。”
岑?聽到福林語氣里帶著笑,便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又是輕咳一聲,正了神色道:“你去準備一些。”
福林立刻出聲應是,“奴才立刻就去準備。”
他便就知道陛下這心中一旦不舒展,為的可不就是個宋姑娘。
“此事不可讓旁人知曉。”岑?又提了一句。
福林立刻點頭應是,“奴才明白。”
岑?這才有了繼續看奏折的心思。
到了晚上,宋瑤枝的耳朵便就徹底聽不見了。
她躺在床上從來沒覺得天地之間這么靜過。
到處都靜。
眼前還黑。
這感覺讓宋瑤枝有些窒息。
她竟不知道又聾又瞎是這樣的感覺,好像被全世界孤立,她獨立存在一方小世界里。
這里什么都沒有,連呼吸聲都沒有。
她開始覺得恐慌,焦躁。
她甚至想叫竹影進來陪她,至少這樣她就不再是一個人。
正當她被這樣的焦灼感所圍繞之時,突然有人躺在了她身側,伸手就將她抱在了懷里。
這感覺實在是太熟悉。
宋瑤枝問都不用問就知道抱著她的是誰。
她還以為他今夜不過來了。
宋瑤枝沒有推開他,她任由他抱著,仿佛水中浮萍生出了根。
她有了可依托之處,便覺安心。
岑?叫了一聲宋瑤枝,宋瑤枝沒有應聲。
他便以為她已經睡下了。
岑?在黑暗里收緊手臂,將宋瑤枝抱得更緊,他低頭親了親宋瑤枝的耳朵,又吻過她的發梢,猶如對待珍寶。
宋瑤枝感覺到他的吻又輕又柔。
她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這感覺有點奇妙,是不必用任何言語表述,她都能從中感覺到的一種情感。
宋瑤枝的心腸難得柔軟了那么幾分。
這幾分讓她繼續裝睡,沒有將此事挑破。
他們之間,也就僅此而已了。
隔日宋瑤枝醒后就將竹影叫進了殿內,同她道:“竹影,我現在什么都聽不見了,所以你要同我說什么,只能在我手里寫字讓我猜。但最好是什么話都別跟我說了,我也懶得猜。你去同君師傅交代一下我現在的情況,讓他盡快解蠱吧。”
竹影聽完這番話先是目瞪口呆了一會兒,隨即趕緊應聲說好。
她剛應一聲,宋瑤枝又道:“竹影,若你在房內,聽見了,便過來碰一下我。”
宋瑤枝甚至不知道她進沒進房間。
竹影趕緊上前去碰了碰宋瑤枝的手。
宋瑤枝這才點了點頭,同她道:“你去吧。”
竹影趕緊走了出去,她剛剛走出去又猶豫下來,她立刻叫來了宮內的小婢女,讓小婢女趕緊請陛下跟君青山過來。
眼下宋姑娘都這樣了,她一定要親自陪著宋姑娘才行。
萬一她不在,姑娘在房間內出了什么事怎么辦,她可不能指望展葉。
竹影又折了回去。
君青山是跟著岑?一起來的。
見到兩人來了,竹影立刻行禮,岑?揮了手讓她起來。
竹影起來后便在宋瑤枝手心里寫了個“到”字。
宋瑤枝心中可算是松了口氣。
岑?看著宋瑤枝,她比往日安靜太多,獨自坐在椅子上的時候,空洞的眼神讓她看上去像個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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