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梟問得很肯定。
他很明白，男人之間的合作，只有兩個原因，要么志同道合，要么利益交換。
很顯然，裴戰剛才的話，即便是認同夜北梟的野心，也不會和他志同道合，那就只能等價交換了。
當然，即便裴戰不說出來，夜北梟也知道裴家想要什么。
裴戰目不轉睛地望著夜北梟，說實話，他很欽佩這個男人，只是為了妹妹，他不得不這么做。
他大手一拍夜北梟的肩頭，說道：“老夜，我們要的不多，只是你娶阿玨！”
夜北梟默默地把裴戰的手，從自己的肩頭推了下去，轉身，再次看向窗外，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現在的反應，不像昨晚那么激烈，讓裴家的心口不期然地升起了幾絲的希望。
然而，他卻聽到夜北梟說道：“我們從少年相識相知，你可曾還記得，我媽走的那一年，我發下的誓言？”
裴戰高大堅挺的身軀，劇烈地一顫。
他記起了那一年，還是少年的夜北梟，在媽媽的墓前，跪了三天三夜。
他悔恨自己不夠強大，不能保護好媽媽，讓媽媽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他在媽媽墓前發誓，如果他愛上一個女人，一定會對她一心一意，絕不會成為夜遠山那樣卑鄙的男人！
當年，裴戰覺得夜北梟的誓言很幼稚，畢竟那時候，他們還是少年，不識愛情滋味！
可是那一幕卻也深刻地烙印在裴戰的心頭，至今清晰可見。
他忽然就有一種無力感。
就聽夜北梟又說道：“媽媽的死，其實是讓我痛恨婚姻的，因此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走進婚姻的！我一心打造我的商業帝國，心無旁騖！可是那個老頭子卻不停地給我送女人，讓我對女人更是深惡痛恨，這其中包括裴玨！”
他說到這里，語氣轉冷：“本來我是可以把她當做妹妹的，是她親手毀了這一切！你只知道她在那件事里受了委屈，卻從來不知道我當時心里的絕望！”
裴戰沉默著，心口卻有些發緊。
是啊，被一個自己當做妹妹的女人，爬上了床，是很毀三觀的吧？
他卻有些不甘，冷哼一聲：“你不還是娶了江南曦嗎？”
聽到你江南曦三個字，夜北梟長吁一口氣，語氣瞬間變得柔和了：“她是我生命中的一個美好意外！裴戰，你知道我余生的愿望嗎？”
裴戰的心口又是一緊，側眸看著他，沒有說話。
夜北梟依然望著窗外，眼眸變得熱切起來：“我只愿余生富一城，守一人！”
富一城，讓安城成為國際大都市；
守一人，守著江南曦，白頭到老！
“這也是我在媽媽墓前發的誓言，我很開心，我做到了！”
夜北梟輕笑起來。
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他俊美的臉上，為他鍍上一層光芒，讓裴戰覺得有些耀眼刺目！
裴戰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下陽光，這一刻，他的心頭有些震顫。
夜北梟雖然一直在商界摸爬滾打，可是他卻始終保持著一顆純粹的心，這太難能可貴了！
“阿玨，也可以做到！”
裴戰說，他自己都能覺得自己底氣不足。
夜北梟卻笑了：“江南曦在我心中，無可替代！”
他隨即側身，冷目以對：“裴戰，別逼我了，否則，我們的兄弟情，就此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