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和粥粥也認識,一云看著他也不由得多了幾分親近之意,又看他眉宇間滿是困苦,不由說道:“施主一會兒有時間嗎?不如聽貧僧念念經?也可以聊聊粥粥的事情,說起來,粥粥還是我在山腳下撿到的,剛過完年,也是個下雪天,她身上就只有一個單薄的襁褓,上面還沾著血跡,我當時還以為她活不下去了,沒想到她挺了過來。”

    回想起往事,一云也有些唏噓。

    看著小姑娘活蹦亂跳的樣子,即便后來寺廟破產,他也并沒有后悔把她帶回來。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出,葉凌風微微蹙眉,他一直以為粥粥從小就是在道觀的,原來還有這出淵源?

    想起那小姑娘,他來了興致,點頭說:“也好,您稍等我一下。”

    說著,他把帶來的香點燃,供奉在兩個牌位前,再次拜了拜,也在心里默默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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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粥粥剛一走到三清觀,忽然覺得腦袋有點熱熱的。

    她腳步一停,伸手摸了下,不由有些疑惑,歪頭“咦”了聲。

    聽到動靜,秦冽也看了過來,就見粥粥腦袋上冒著煙,一時間有些傻眼,這是怎么回事?

    粥粥也正納悶呢,奇怪道:“誰在給我上香呀。”

    不該是給佛祖或者他們祖師爺上香嗎?上給她做什么呀。

    聽到這話,秦冽倒是瞬間反應過來,想起了葉凌風剛才手上拿的香,猶豫了下,問道:“粥粥,給活人上香,會折壽嗎?”

    粥粥搖頭,“這倒不會,還能有功德呢。”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嘻嘻道:“不管了,反正是好事。”

    她也沒有追究什么,聽李元明還在喊她,立馬揚聲應了句“來了”,接著就邁開小短腿往里跑去。

    徒留秦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葉凌風才回來,眉宇間的郁氣也稍稍散去了些。

    看了他一眼,秦冽也緩緩移開了視線。

    回到山上,就回到了粥粥的地盤,下午的時候,她就被秦西他們拉著出去玩了,玩到天黑才回來,吃了頓飯,補充完體力,往秦冽懷里一窩,就睡著了。

    秦冽正在聽李元明他們說話,感覺懷里的小姑娘沒了動靜,低頭一看,把她往上抱了抱,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唐清也看到了,說道:“先帶粥粥去房間睡覺吧。”

    “好。”秦冽起身,跟著穆軒來到粥粥房間,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里,順便往里看了眼。

    房間里并不像是其他人的房間一樣規整,到處都放著哄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兒,桌椅也都是按照她的身高做的迷你版的,他幾乎能夠想象得出來粥粥坐在這里畫符的樣子。

    看得出來,雖然三清觀之前過的苦,但一個個都對粥粥很好。

    也難怪粥粥能養出這么天真無邪的性子。

    思及此,他也對三清觀的人印象更好了些。

    粥粥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李元明有些不大靠譜,但有吃的還是先緊著她來的,她都知道。

    師父和師兄們都對她很好的。

    重新回到自己的小窩,粥粥愜意地攤開四肢,小胖腳丫子也跟著動了動,放松地舒展開來,睡得極香。

    第二天聽到一陣鑼鼓聲才醒了過來,想起了什么,蹭地穿上鞋子就往外跑去。

    果然,院子里站了不少人,都是山腳下專門辦紅事的鑼鼓隊,穿得紅艷艷的,十分喜慶。

    粥粥跑到李元明跟前,仰著小臉問道:“師父,這是要去白云觀了嘛?”

    “是呀。”李元明人逢喜事精神爽,特意穿了他剛做出來的道袍,手指著一旁寫著“三清觀”的牌匾,抬著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白云觀的玄凌師伯是最守信用的,既然岑志遠把白云觀輸給了你,我們也該配合著收下,不能讓他們做了言而無信之人。”

    “沒錯!”粥粥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跑過去把牌匾接過,舉過頭頂,氣勢洶洶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