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這話一出,粥粥的反應比他更大,她一下子沖到穆軒面前,頭上的兩根沖天揪搖得都快打起來了,她說:“大師兄不要啊,萬一輸了怎么辦呀,師父會打我們屁屁的!”

    她一臉的焦急,卻悄悄沖穆軒眨了下眼。

    穆軒會意,眼里流露出懊惱來,似乎是在后悔剛才的沖動之言。

    看著他們,旬懷卻是笑了起來。

    也是,就連唐清都處理不了的東西,他們再厲害,又怎么可能對付得了。

    只可惜,他沒看到的是,背對著他的粥粥沖穆軒使了個眼色之后,他眼里才流露出所謂的“猶豫”來的。

    如果岑志遠還醒著的話,他吃過太多次師兄妹倆的虧,或許能察覺一二,只可惜,現在做決定的人是旬懷。

    他說:“行,我跟你們比,你們要是輸了,就把三清觀拆了!”

    似乎是被他的態度給激惱了,穆軒說:“比就比,誰怕誰!”

    聽聽,說出來的話也這么意氣用事。

    旬懷不屑。

    “不行不行。”粥粥趕忙攔住穆軒,“緊緊”拉著他的手,搖頭說:“不可以啊大師兄,我們要是把三清觀也輸了的話,我們就沒有家了嗚嗚嗚。”

    “要比也行,你可千萬不能和他簽什么東西,也不能按手印啊,到時候咱們就不認賬,沒有證據他也拿我們沒辦法。”

    她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卻好巧不巧正好被旬懷聽到了。

    她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他了,有道理,萬一到時候他們不認賬怎么辦,以三清觀不要臉的程度,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干出來的。

    他看著因為粥粥的話有些動搖的穆軒,故意以退為進道:“你們要是想反悔也行,反正這里都是玄門中人,也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一定會給你們三清觀留個面子的。”

    他話是這么說,表情可不完全是這么回事,明明看上去就是非得要說出去不可。

    見狀,穆軒咬了咬牙,“誰說我要反悔的,來啊!”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旬懷飛快寫下賭約,并簽字畫押,遞給穆軒,“輪到你們了。”

    老者皺了皺眉,想要勸阻,聞婧卻是攔住了他,“他們自己約好的,我們就不要摻和了。”

    她就不怕那師兄妹倆輸了?

    老者疑惑地看向她,卻見她眼里滿是笑意,一點兒擔憂也沒有。

    電光火石間,他忽然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啞然失笑。

    看著自以為占了便宜的旬懷,搖了搖頭。

    螳螂捕蟬,殊不知黃雀在后啊。

    都吃過虧了,還不長記性,這白云觀弟子,也確實是不像話。

    很快,穆軒也不顧粥粥的“阻攔”,一把掙開他的手,簽好了字,盯著旬懷說道:“那就一言為定了,這么多人看著呢,都是證人,到時候,可千萬不要后悔,不然那才是真的貽笑大方了。”

    此刻,他臉上哪里還有什么猶豫。

    見塵埃落定了,粥粥也瞬間一笑,如果她真的想要攔人的話,能讓大師兄動一下,都算是她那一天四十碗飯白吃了!

    看到這一幕,旬懷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有理他,師兄妹倆人對視一眼,齊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既然他們這么想歸入他們三清觀,他們這么憨厚老實的人,又怎么好意思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