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后山村的集市依然非常熱鬧。
現在的后山村與往年不可同日而語。
背靠鹽場,自己村有豆腐坊,大商超,餐館,民宿。
還出產著風靡大胤朝的毛衣毛褲,毛帽子、襪子、手套等。
好多附近做小買賣的人,知道后山村的人家有錢,很多家“兵分兩路”,一路去平安縣城,一路來后山村,想趁著年前,掙雙份的錢。
街道兩旁賣頭花的、春聯的、賣肉的、做小吃的,應有盡有。
后土娘娘廟的女子們速度就是快,已經開始當街賣包子饅頭了。
她們昨天回去后,就在街上尋了個攤位,壘了個灶臺。
現在一大早就在蒸饅頭,蒸包子。
白煙熱氣的大包子,與刺骨的寒風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問價格,饅頭兩文錢一個,包子三文錢一個,也不算貴。
倒是很多早上出攤的小商販,和早早來趕集的人愿意買個嘗嘗鮮。
后土娘娘廟的女子們也很聰明。
這個價格,用純麥面肯定要虧。
她們在里面用高粱面、豆面等,在外面加一層白面,饅頭看起來白白胖胖的很誘人。
包子的面是用豆面包的。
里面放上切碎的蘿卜白菜,混上油渣,香的人吃了一個還想吃。
何田田帶著小家伙們在集市上閑逛,被后土娘娘廟的女子們每個人手里塞了個包子。
咬一口,滿嘴流油。
這味道,比自己調的包子餡好多了。
“何族長,何族長。”
何田田正在給七妹買頭花,周村長在后面氣喘吁吁地叫她。
買下七妹中意的那個,她讓四妹帶著幾個小的玩,自己折返回去。
“年關了,咱豆腐坊的利,該算一算了。”
周村長眉開眼笑。
“我看豆腐坊還開著呢,什么時候歇工啊?”
何田田順嘴問。
“再做今天一天生意,明天就歇工。
說是歇到大年十六,我估摸著破五之后,村民們就該嚷嚷著讓開了。”
這個時候可沒有什么“帶薪假期”一說,做一天活計,是一天活計的工錢。
所以過完年后,幫工估計會急著上工掙錢。
工錢多的時候,一月能有一兩半,少的時候也有一兩出頭,還不抓住機會,狠狠掙點。
何田田帶著周村長回到家中的前院,把在屋里埋頭苦讀的三郎叫出來。
周村長念著賬,三郎把算盤打得“啪啪”響。
半晌之后,賬算好了。
周村長拍著三郎的肩膀欣慰地說:
“沒想到你小子去國子監讀書了,這手算盤還沒落下。”
不枉他當初勞心勞力地教導一場。
豆腐坊從開張到現在,總共盈利……
周村長又看了一遍數字,千字開頭,離萬,差不了多遠了。
他在家其實跟著兒子們一起算過好幾遍了,一直不敢相信。
現在看見三郎算出來的數字,與他的一般無二,才放下心來。
“東家啊,這是盈利的銀票,您收好!”
周村長站起來,雙手奉上厚厚一沓銀票。
銀票剛從懷里掏出來,還帶著體溫。
何田田接過來粗略地一翻:
“這數目不對啊!
說好的三成,多了。”
周村長臉上笑得跟開了朵花似的:
“盈利太多了,何族長。
我們不能拿這么多。
我跟兒子商量了,這書契,咱們得重新擬一下。
何家占五成,村里占一成,豆腐坊運轉占三成二,我們家拿八分。
不然我們內心不安。”
當初的分成的利潤,是何家與村里各占三成。
但此一時,彼一時也。
那時候何家式微,豆腐坊能順順利利開下去,不被十里八村的地痞流氓搗亂,與村里的威懾力有大大的關系。
但現在,何家族長都是御封“縣主”的人了,村里反而要仰仗她。
周村長知道,以何家現在的條件,也看不上多的這千兒八百兩的,但這最起碼代表的是一個態度。
何田田略微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她從銀票里抽出一沓塞到周村長手里:
“我明白,重新擬定也行。
只是今年的,還按原定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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