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祈念安下意識回頭,果然看見一個容貌嬌美的女人試探的看著自己。
她又上前一步問道:“是慈音嗎?”
慈音。
祈念安嘴里細細咀嚼這兩個字,她第一次有了想了解一個人的沖動。
她溫和搖搖頭,“抱歉。”
女人愣了幾秒,隨后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認錯了,我還以為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妹妹。”
一個朋友的妹妹?
祈念安腦海突然閃過一對兄妹的身影。
她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可以,問一下您的朋友是誰嗎?”
女人遲疑了一會,說道:“孔儒彬。”
孔儒彬!
祈念安心臟如重錘落下,腦中嗡的一聲。
這個名字比別的所有名字感覺都要來的深刻一些,前所未有的深刻。
她猛地上前一步拉住女人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他在哪里?”
女人嚇了一跳,“什么?”
“我是問孔儒彬,這個人他在哪里?”
女人更加疑惑了,不過見她確實著急,只好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
祈念安黯然道:“那好吧,那……”
祈念安還想問些什么,可女人卻被同伴叫走,她只好愣愣的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
思緒徹底亂了,前所未有的探知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祈念安拿出手機給祈承曜發了條信息。
’承曜,能不能幫我查一個人,叫孔儒彬,謝謝。’
祈承曜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開會,看見名字他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隨后將手機遞給助理。
助理出去了沒一會兒,隨后進來悄聲無息的在祈承曜耳邊說道。
“祈先生,只能查到一點信息,并沒有很大的作用。”
祈承曜點點頭,將助理查到的消息發給祈念安。
祈念安看見信息,上面關于孔儒彬的資料并沒有很多,神秘的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她心思游離,聽見音樂聲后前往了客廳。
客廳的鋼琴在環形樓梯處,祈念安過去的時候客人來的不是很多。
伴隨著她的音樂聲響起,別墅里的氣氛漸漸進入佳境。
大概五分鐘后,傭人過來說了幾句話,祈念安開始彈奏比較歡快的音樂。
她聽見樓梯處傳來說話的聲音,她知道,生日宴會主角來了。
蔣周志給蔣沁薇打電話的時候,蔣沁薇正坐在厲奕琛的車里。
“我馬上就到。”
掛完電話,她偷偷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奕琛哥,慈音姐的事……”
厲奕琛的眼睛開始變得幽深,他側頭掃了眼蔣沁薇。
“這件事你不要打聽。”
蔣沁薇低低的哦了一聲,吶吶道:“我就是關心一下,當年要不是慈音姐我估計早就死在島上了……”
厲奕琛依舊沒有說話。
慈音,祈念安,明明就是一個人,怎么會相差的如此巨大。
“爸,我和暉麒來了。”蔣夕瑤挽著自己的未婚夫出現在蔣周志的面前。
蔣周志嗯了一聲,隨后滿臉疼愛的看著自己這個女兒。
他遲疑道:“瑤瑤,等會微微要來,我希望你們姐妹倆不要鬧的不愉快。”
蔣夕瑤笑的乖巧,比起裝模作樣,她沒蔣沁薇厲害,不過也不是什么善茬。
“好的爸爸。”
別墅的氣氛逐漸達到了高潮,就在這時,蔣沁薇挽著厲奕琛到達了門口。
許多客人認出厲奕琛的身份,不由得小聲驚呼。
“還是蔣總的女兒有本事,連厲總這樣的大人物都能請過來。”
“就是啊,蔣周志居然還有這層關系,早知道我就把當初那個項目給蔣總,免得虧損了那么多。”
“這個蔣沁薇我記得好像是蔣總情人的女兒吧,沒想道蔣總一個兒子都沒有,女兒倒是挺爭氣。”
客人的議論聲流入蔣周志和蔣夕瑤的耳里。
蔣周志目光怔怔的看著自己這個許久未見的女兒,他很激動,激動的是微微竟然認識厲總。
雖然他是地產大亨沒錯,但是他年紀已大,許多事情力不從心,所以這些年公司產業其實一直在走下坡路。
別人不知道,他這個做老總的心里卻很清楚。
蔣夕瑤面無表情,心里憤恨的要死。
蔣沁薇這個賤人在島上沒死成,下了島她更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攀上了厲氏集團,真有本事!
在蔣沁薇挽上自己手臂的那一刻,厲奕琛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盤。
最開始厲奕琛沒有朝這個方向想,在他眼里,蔣沁薇就是一個小女孩,可現在,他有了新的看法。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蔣沁薇眼里的哀求讓他動容,他心道,就這一次吧。
只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他看見了祈念安。
祈念安就這么安靜的坐在人群中央,不受任何影響的彈自己的鋼琴。
她表情平和,眉眼清冷,神情專注。
那一刻,厲奕琛仿佛看見了十八歲的孔慈音。
她也是這般模樣,平和又美好。
厲奕車還是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完全不顧蔣沁薇哀求震驚的眼神。
他下意識想朝祈念安走去,但最后還是停住了腳步。
現在的場合時機不對,他不能給慈音帶來任何麻煩。
厲奕琛又回到了蔣沁薇的身邊,此時蔣沁薇正在蔣周志說話。
“厲總,久仰大名。”
厲奕琛點點頭,淡淡道:“客氣。”
蔣沁薇也看見了祈念安,心里恨的滴血,看著祈念安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似的。
見厲奕琛回到身邊,她心里又好受了很多,不禁開始胡思亂想。
早在厲奕琛過來的那一刻,祈念安就感覺到了,那樣強烈灼熱的視線從一開始到最后只有那一個人。
她彈著琴,心思卻已經飛走很遠。
自從回了國,不斷有人這樣看她,不斷有人叫她慈音。
難道她以前……
一旦開始回憶,緊接著,祈念安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抗拒,她知道她的意識在提醒她不要回憶以前。
只有打消這個念頭,祈念安心里才會好受很多。
厲奕琛和蔣家父女說著話,但余光卻一直關注著祈念安,見她皺眉,他的心也跟著提起。
她怎么了?不舒服?
厲奕琛很想過去問問,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個傭人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碗滾燙的湯,從祈念安面前經過。
僅僅是傾斜了一下,那碗便斜斜的滑了下來,不偏不倚,朝祈念安的方向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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