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笙然掃了他們一眼,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色,樂笙然眼神微微一沉,不冷不熱的道:“人心難測,我自不問。”
看著木清酒還欲分辯幾句,她淡漠眼神看過去,“即使有心,他們不提一字半句,自是從與我相處之時,感受到了我無此意,情之一事,兩情相悅為美,一廂情愿為苦,他們都有自己的抱負,不是耽于美色,沉溺情事之人。”
“面對他們,我存有尊重之心,他們可敬,值得欽佩,但論及其它,不可能有。”她聲音是溫柔的,但每每瞧著她那冷淡的神色,再聽著她的言語,都會覺得清雅之中透著微冷,似染上一層薄霜,看似能輕易破冰,卻又極為堅固。
“諸位師叔伯,笙然告辭。”她言盡于此,便不做停留。
等她走后,落以凝才問道:“她若不是國師,還是這般心思嗎?”
木清酒搖了搖頭,喃喃道:“或許是咱們估算錯了。”
十日之后,樂笙然與顧寒舟出宮,朝中暫時讓葉南天以及丞相監國,對于他要跟樂笙然出去的事,朝臣們這次倒是默契的沒有對他的安危而諫言一句。
此行只有他們三人,聞良一開始還很不放心,說什么也要再帶一些護衛,皆被顧寒舟否決了。
他言說之前樂笙然獨自出宮是常事,都無任何紕漏,沒有理由她與自己一起時,反而要成群護衛跟著,他們本就是出去辦事的,讓一群人跟著既顯眼又不方便。
聞良思前想后了一圈,最后與他們出行時,他們二人都是一個小包袱挎在肩上,而他則是馬背上駝了兩個大包袱,比上次陸離的包袱略好一些。
顧寒舟看著那兩個碩大包袱,疑惑問道:“你都帶了些什么?”
聞良如數家珍般的道:“一套夜行衣,一套常服,然后就是各種傷藥,解藥,還有毒藥,另外屬下身上還帶了許多暗器以備不時之需,當然還有足夠多的銀兩。”
顧寒舟眸子瞬間就冷了下去,跟樂笙然出去,就是一個簡單的包袱;跟他出去,就是帶各種藥,他是個行走的藥罐,藥不離身需要保命嗎?
樂笙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對此倒是認可的說道:“帶些藥物是對的,你帶毒藥,是擔心遇險不敵時,給對方下毒嗎?”
聞良見樂笙然贊同他的做法,眼睛亮晶晶的道:“有這個想法,但是最主要也是用來防身。”
他認為的是,跟樂笙然出去,一切基本上都是在她掌握之中,即使出現意料之外的事,她也能及時把控。
但顧寒舟不一樣,他是君主,難免發生些意料之外的事,他不可控,而且因為那層身份,他總覺得樂笙然與之相處時,也有一絲拘謹。
顧寒舟駕馬在二人之中,聽著他們談話,竟有些羨慕起聞良,他們比起自己,倒更加熟悉,談話隨意。
“姑娘,我們此行是去何處?”聞良是有召即來,現下走在路上了,才想起去問。
樂笙然淡淡道:“并州的紫羅縣。”
這是她看了地方縣志后,心有所感的卜了一卦,有些事也該讓顧寒舟親眼見一見。
聞良眼底帶著一縷詫異,這一次竟然直接詳細到具體的縣名?
三人行至并州,花了整整三日時間,聞良來之前,僅聽了紫羅縣這個名字,還當此處是個有處處美景的縣,但到了此處才發覺,美景沒有,處處都是田地,屋舍倒是簡陋。
顧寒舟入了縣之后,便在留意街道的百姓,百姓們對外地來的他們,只是抬眼興致懨懨的看了幾眼,便收起目光忙著手頭的事。
街道上雖也有人叫賣,但過路之人都少有瞥幾眼去看的,都是行色匆匆,慌里慌張的模樣。
聞良見過金陵的情形,連忙低聲詢問樂笙然,“姑娘,這里的百姓們跟金陵以前的百姓,莫不是有著同樣的遭遇?”
樂笙然眉眼間一片冰冷寒意,只是淡淡說道:“看好你的包袱,你的包袱太顯眼了。”
三人就近住進一家客棧,小二熱情的引著他們上樓看房,確認住下之后,小二明顯有些欣喜若狂。
三間屋子,顧寒舟住在中間,顧寒舟等小二下樓之后,便按耐不住的去樂笙然房間里詢問,“這里的百姓們有許多都面黃肌瘦,我還看到有人在看到聞良身上包袱時,流露出復雜的神色,大多都是一臉疲憊。”
“方才我還曾見過一名五六歲的孩童,這般年紀正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但我居然從他眼里看到了漠然之色,這么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在這個紫羅縣?”
皇城繁華,出宮之時,他路過一眼就能看出百姓們過的有多么舒心,跟這里的百姓截然不同。
想起方才樂笙然對聞良的提醒,他又問道:“國……方才提醒聞良,是注意到了什么,還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習慣于稱呼她為國師,此番出來,他便不能這般稱呼,恐引人注意,但直呼她名又有些失禮,他倉皇收住了沒有喚出國師,卻也不知喚她什么好,只得先放下對稱呼的糾結,先議事。
樂笙然靜靜道:“公子放下包袱,與聞良去下面走走看看,屆時也許不需要我做解釋,你們便能知曉發生了什么事。”
聞良疑惑道:“姑娘不與我們一起同行嗎?”
樂笙然淡聲道:“我在客棧里看著包袱。”
顧寒舟神色凝重的看著她,“這么嚴重嗎?”
樂笙然輕輕道:“飽暖思淫欲,饑寒起盜心,總會有人被逼著做行竊之事,我們剛來此處,不宜大動干戈。”
聞良蹙眉道:“那我留下守著吧!公子跟姑娘你們二人出去一起走走,你獨自一人留在這里,萬一真有人行竊,看到你是女子,怕是會與你起沖突。”
顧寒舟立即接下話,“聞良說的在理。”
樂笙然見推脫不掉,想想也應下了,剛好也可借機看一下顧寒舟在看到百姓們生活艱難時,他是如何看法,作何決定。
兩人各自帶了佩劍下樓,聞良在門外張望了片刻后,剛想靠著倚欄看一下樓下的情況,手才觸及柱子,就發現觸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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