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阿景跟在你身邊也能學些東西，總好過去見那狐媚，受到誆騙的好。”蘭茜想起心中便覺得不痛快。
她寶貝了十多年的兒子，竟然一再的被人算計，當初把他保護的太好還真不知是對是錯。
這一查就是整整三天，因已有一年之久，涉事之人，一一查去，花費不少時間，待事情有了圓滿結果時，已經是五日之后了。
今日朝堂上左祿的臉色就沒那么好看了，葉南天在查，他也在查，所以比其他人更早知道真相。
“陛下，臣已查明錢鶴此事與大將軍無關，是底下人的一場騙局，他們仗著大將軍的身份，欺騙了麗娘夫婦。”
葉南天呈上奏折，上面將詳細過程一一表明。
羅春輝走下來接過奏折，再遞給顧寒舟。
顧寒舟翻看了一下，奏折上的字與往日不同，看來是葉景修所為，這些日子的調查，他也清楚葉景修參與了其中，但他并不在意。
“陛下，臣認為，此事雖與大將軍無關，卻也是大將軍治下不嚴所致，他手底下的人犯出此事，還隱瞞了一年之久，實在可恨。”
葉南天秉公執法，在他看來，盛昀言同樣有錯。
左祿眼睛頓時亮了，在心里直呼葉南天大好人吶！
盛昀言出列，恭敬的跪在地上，“臣治下不嚴，甘愿領罰。”
但也有人為他說話，“陛下，大將軍麾下眾多兵卒，錢鶴身份還尚不及他來直接約束管教，臣以為羅鵬犯下此等惡行，該由他的上任領罰。”
左祿可不服了，雖不能定罪，至少也要他棍棒加身，罰上一罰，“陳大人此言差矣，羅鵬是主謀，卻敢假借大將軍的名義犯下此罪，大將軍又豈能獨善其身。”
頃刻間朝堂上便站了兩派，一派據理力爭要罰盛昀言，一派則說他是有功之臣，此事與他無關。
顧寒舟越發覺得他們沒有規矩了，一聲厲喝，制止了這場爭吵。
“眾卿家把這朝堂當做什么了？”顧寒舟板起面孔看著他們。
“陛下恕罪。”眾臣紛紛跪拜。
“錢鶴此案涉及之人，明日午時，全部處斬，大將軍治下不嚴，罰俸半年，杖責二十，以正效尤。”顧寒舟嚴肅的看著他們，聲音都沉了幾分。
“陛下英明。”左祿說的尤為大聲，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罰俸半年，還杖責二十，他一會兒得把罰觀摩完了才出宮。
“不知陛下如何處置麗娘。”葉南天詢問道。
“下入天牢，關三月，逐出皇城。”顧寒舟道。
其實依他個人想法，連關都不愿，只是她殺了人，還分尸，總要有個交代，否則朝中臣子那里說不過去。
也有人覺得罰的輕了，但顧寒舟已經金口玉言，他們再也不好辯駁，只道：“陛下英明。”
麗娘被押進天牢時，還有些驚訝，她以為就算那些人有罪，自己也是逃不過死的，可沒想到竟然只是關上三個月。
“關三個月？”樂笙然皺眉。
顧寒舟以為她覺得重了，剛要解釋說，也可以私下把人放出來，明面上說關三個月只是為了堵攸攸之口罷了。
“陛下，請恩準臣去天牢見她一面。”樂笙然對著顧寒舟躬身一禮。
“自是可以，國師這么做有什么用意嗎？”顧寒舟問道。
“這一年周旋于那些男人之間，她早已不想活下去，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是她夫君的深海血仇，如今大仇得報，她很難再有活下去的意念了。”
樂笙然心中擔憂著，“陛下，事不宜遲，臣現在就去。”
“好。”顧寒舟應下，他其實想說他也去的，但是她們兩個女人在一起談話，有他在旁邊也會不方便，便忍下了心思。
麗娘坐在角落里，雙眼空洞，如今大仇得報，該死的人一個都沒漏下，可惜不能親眼看見他們死了。
天牢里一股霉味，縱然有人打掃，卻也并不仔細，樂笙然嗅著霉味，眉心微蹙。
獄卒給她領了路后，就默默退到一旁。
樂笙然道：“你去外面，我有事跟她談。”
“是，國師。”獄卒領命離開。
“麗娘。”樂笙然喚道。
麗娘聽到有人叫她，看過去是一名女子，她并不認識，只當自己幻聽了，又別過臉去。
“那晚的黑衣人是我，麗娘。”樂笙然知道她不認識現在的自己，于是主動說了出來。
麗娘按著草垛站了起來，她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樂笙然，“你是……？”
樂笙然道：“國師樂笙然。”
麗娘當即就要跪下，樂笙然連忙道：“別跪，站著說話。”
“國師，您那晚為何會現身在那？”麗娘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會隨機卜算民間卦象，那次我算出在怡春樓有血案，幾乎被屠盡，所以我想去破了此劫，剛好遇到了你。”
“如果一年前您是國師就好了。”麗娘心酸的閉上眼，不想再哭了。
“抱歉，半年前我剛過了十七歲生辰，原本師父是想讓我十八歲后才上任的，但是陛下已經繼位一年，國師卻遲遲沒有，只得提前，如果再早一些，你夫君的事，或許我還能幫到你。”
麗娘無力的搖頭，“此事怪不得國師，您今日來見民婦，可是有事要跟民婦說。”
“我希望你活著。”樂笙然的眼中帶著一種令人振奮的力量。
她師父說過，卜卦算術之人的眼神一定要與別人不一樣，在說話時，對方要對你信服，而這種眼神不能是虛假的欺騙，而她剛好生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麗娘眼中有一抹光彩閃過，又很快黯淡下來，“民婦殺了人，而且夫君已死，民婦早已不想活了，一年間，民婦身心飽受摧殘，早已不能正常生活了。”
毫不夸張的說，她看到那些男人，就打心底覺得惡心。
“我給你一筆錢，你去城外開一家教坊司，收留那些怡春樓出來的女子，她們出身都可憐，有的是幼年就被家人賣進去的，也有被哄騙被迫做了那行。”
麗娘雙手緊緊抓著鐵欄桿，“國師，您查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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