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不知你打算如何解決此事？”
李富貴有些好奇。
林小凡思索了一下，先是問道：
“這個我自有對策，不知如今，你還占有多少市場？”
市場？
李富貴思索一下，也明白了什么意思，隨即苦笑著開口：
“之前占有三成，不過這些日子被蠶食掉一部分，如今只剩下青州市場的兩成。還好大雪封路，石灰買賣不好做。否則，我可能連一成都剩不下來。”
被擠到只剩兩成市場，還求林小凡幫忙翻盤，這難度，的確有點大。
林小凡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覺得少，反倒是覺得這個數額剛剛好。
如果多了，他的石灰也供應不上，而且運營起來也有一定壓力。
“不過那沈天宇也沒閑著，我估計他很快就有新的行動的。我的那些老合作伙伴也問我，若不是以前一直合作，說不定他們早就……”
李富貴一臉的頹廢，他經商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這么不計后果的人，賠錢的事他又不想做。
“商人逐利，你也知道他這么做幾乎都沒什么利潤，甚至賠錢，所以，我們沒必要和他惡意競爭。”
“石灰的產量本來就有限，富貴兄，就算他能拿下這附近所有的石灰，你覺得他能堅持多久？”
“若我沒算錯，等把你這塊硬骨頭啃下來，他那邊就該漲價了。”
石灰這東西極為特殊，價格并不是特別貴，若是運輸太遠的話，這時候沒有火車皮，路費就不熟個小數目。
李富貴聞言，卻是皺了皺眉頭。
聽林小凡意思，是不硬碰硬？他手底下有不少合作伙伴，若自己這邊繼續原價賣，人家肯定不樂意。可若是降價銷售，他家小業小的，若是長期處于虧錢做的狀態，恐怕很快就會破產。
“林兄，你的意思是？”
林小凡微微一笑，開口問道：“富貴兄，你看現在大雪封路，天氣不好，路況應該也很難走，跟著你干的那些兄弟也都忙了一年了，不如就讓他們好好的過個好年吧。”
李富貴當時為了爭搶他這原材料產地，把價格壓到極低，幾乎是不賺錢。如今給他降三成的進價，才能保證他沒有損失。
降低三成的出價，對他來說，不過是少賺一些而已。等事情解決，他可是能拿到李富貴數萬兩銀子的產業。
而且，他還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石灰產業的規模大幅度擴大。
“林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富貴眼睛都紅了，他以為林小凡會幫他，結果……
這是讓他提前完蛋嗎？
“富貴兄，這錢呢，也不急著一時，你說是不是？”
“等過完年，開春了，外面化凍了，大家也都開始搞建設了，那才是石灰銷售的旺季，你說是不是？”
李富貴點點頭，這些年他一直在做石灰的生意，這道理他自然明白。
“所以，休息一下，等到明年開春，咱繼續做。”
李富貴急忙搖頭：
“林兄，這不合適吧？等明年，我那些合作伙伴都跟別人了，我還怎么開工？”
“呵呵，商人重利，等他們的價格漲上去了，他怎么吃了你的生意，你全部給吃回來。”
林小凡眼神一冷，李富貴皺皺眉：
“這……”
“我會在這里多建立幾個石灰窯，你放心好了，等明年開春，咱這邊的石灰產量會提高十幾倍。到時候，你重新開始！”
李富貴眼神一亮，不過他心里還是有點擔憂：
“林兄，可……”
萬一那人不漲價呢？
“你覺得他有多少錢賠？”
李富貴本就聰明，很快也明白過來，哈哈一笑：“林兄，還是你有遠見。”
按著他以前的想法，定然是和那人死磕到底，到時候莫說是賺錢了，估計連自己的褲衩子都給賠個干凈。李富貴直接站了起來，臉上強忍著激動，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林小凡點了點頭，又給李富貴倒上杯茶水。
李富貴喝了口茶水，一同咽下的還有自己內心的激動。
“那我現在就給他們放假？”
林小凡搖搖頭：“暫時不要，你可以留下幾個人，還是按著原價供應石灰，我這邊還有存貨，足夠你用的。”
“你想想，有你在，那邊就不能貿然漲價。”
李富貴眼中的光更亮了：
“對，我不關門，也不出售，就和他靠著。沈天宇那邊，每做一單，都要虧損一成。時間長了，他肯定會吃不消，想抬高石灰價格。”
“那時，那些丟失的供應商就會來找你了，你就可以趁機搶下更多的市場。”
“同時，沈天宇還答應了西青山礦的擁有者，每月采購的數量不會比之前少。你這里直接占掉青州兩成的市場，也就意味著他要么把兩成的貨物爛在庫里，要么就違背自己的承諾。無論哪一項，都會讓他承受巨大的代價。”
“時間長了，他必然會虧個底朝天。”
林小凡開口分析，講得越多，李富貴的眼神越是有光。
他經商多年，林小凡所言，到底能不能行得通，一聽就能聽出來。
此舉必然能行，而且進行下去，那個叫沈天宇的富商，早晚會吃不消。
“林兄，你這頭腦，在下佩服。”
李富貴做了一揖，這一次，他對林小凡是真的服氣。
林小凡擺了擺手：
“不過是正好有座石灰礦山罷了。不然，我也沒什么對付他的手段。”
沈天宇的這個計謀，放在這一世，確實高。
若是他沒有這座石礦山，那想要對付他，只能是跟著做虧本買賣，看誰先堅持不下去。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就結伴前去里正那，一舉簽下文書。
至于李富貴事成之后反水的可能，倒是不大。
一是他乃石灰的供應商，沒有他，李富貴的生意也難以做下去。
二是他給李富貴看過趙家的客卿令。在青州境內，趙家客卿令的威懾還是很大的。
三是有文書簽訂，論官府背景，他有劍家和趙家撐腰，就算是李富貴背信棄義，他也能把錢要回。
“小凡，他不會是個騙子吧？在外，可要謹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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