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這么軟硬不吃,麥洛冰氣到牙根癢,但也無可奈何。
說到底,兩個人沒有夫妻之實,自然沒有相互約束的道理。現在能讓陸陽聽話的,只有軍隊的指令。
麥洛冰很喪氣地說:“真不想檢查的話,我們回去吧!”
見麥洛冰不再堅持,陸陽立刻欣然道:“我可以不去做檢查了?”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當然可以自己決定!”
麥洛冰說這話時,明顯的是帶著情緒。
要是陸陽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這時候必須回答一句:“不,我們是夫妻,要有商有量。”
但他這時候只想著趕緊離開醫院,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麥洛冰的話里帶著刺,言語里是沒有被尊重的抱怨。
兩個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悶悶不樂地到了停車場,麥洛冰率先坐上了駕駛位。
等陸陽上車,周圍只剩兩個人,麥洛冰半信半疑問道:“你今天,真的是裝病?”
陸陽無語了,他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他昨天材料背得那么辛苦,本來今天一個問題都沒回答已經是很悲催的事情了;連暈倒這個事情,竟然大家都不相信。
既然所有人都懷疑,于是他干脆直接選擇擺爛,放棄了掙扎:“是是是!我都是裝的!”
麥洛冰誤把氣話信以為真:“那你起碼應該提前跟我通個氣......”
陸陽無奈道:“這種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好了,不說了,我現在只想回家。”
麥洛冰啟動汽車,打開了空調。
隨著冷風從空調口吹出來,陸陽看到麥洛冰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汗珠濕成一縷縷,全貼在雪白的皮膚上。
再仔細一看,麥洛冰今天為了陸陽的檢查,在住院部跑上跑下,精心準備董事會議用的工作服已經濕透。
有一股愧疚這才開始從陸陽的心里泛起。
陸陽知道,自己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一定要百分百的精神投入,但經常因為這種執念,他經常忽略了身邊的人。
段來隊長曾經很嚴厲地教育過他,說他如果可以更關注身邊人的狀態和心理,那他就有機會成為更加優秀的特戰隊員。
段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是陸陽第一次出任務負傷。三個隊員協同追擊一群跨境運毒的毒販子,雙方一路交火,都想致對方于死地。
但最終,他們直到邊境線還沒辦法將毒販子一網打盡,讓一半的毒販子逃出了國境。
幽靈中隊的三個戰士也戰損嚴重,兩個掛彩,一個重傷。
如果在追擊途中陸陽就及時發現戰友受傷,如果陸陽不是一味埋頭追擊而是呼叫支援,任務很可能是另外一個結果。
所以,當重傷的隊友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夠繼續留在幽靈中隊,而是轉到其他部隊做文職的時候,陸陽哭得像個孩子一般。
陸陽倒是希望自己可以成為段來隊長所說的那種人,但是一個8歲時候就無父無母無家庭四處流浪的孩子,一個什么事情都沒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拳頭打天下的孩子,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能參悟自己沒有的東西。
他帶著歉意道:“麥小姐,謝謝你的關心。我今天暈倒這事,讓你們都費心了......今天,其實你可以不用過來的。”
情緒大起大落了好幾次,麥洛冰也覺得累了,有一種感覺挺明顯的,今天早上剛和陸陽建立起來的那種默契感,突然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她淡淡回道:“謝什么,你是我丈夫,如果我不趕過來,你覺得正常嗎?”
陸陽這時候十分希望自己能做點什么,以期來撫慰麥洛冰受傷的心靈。
他思來想去,靈光一閃:“對了,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你吃個好東西!”
說完,他就將口袋里的巧克力掏出來,滿懷期待地遞給麥洛冰。
就跟小孩子一樣,總想把自己看過的美麗風景與喜歡的人一起分享;吃過美味的食物,也希望對方能夠一樣喜歡。
這是陸陽喜歡一個人的方式。
但麥洛冰一看到陸陽遞過來的巧克力,肉眼可見的,臉色刷一下變了。
那臉色的瞬間陰沉,換做誰都看得出來。
陸陽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么,手霎時僵住了。
麥洛冰冷冷問道:“你送這個干嘛?”
陸陽好心好意,實在想不出來她為什么不高興,只能小心翼翼道:“這不是新婚嘛,老公送老婆個禮物,增加一些好感。”
“你不知道我從來不吃巧克力嗎?”麥洛冰轉過頭,無神地望向車窗外。
陸陽有點沮喪:“可是真的挺好吃的呀,我小時候就很喜歡這種巧克力......”
“那是你,不是我。”麥洛冰冷冷打斷道。
“好吧,不收的話我留著自己吃就是了。你生什么氣啊?”陸陽郁悶地收回了巧克力。
“我生氣了嗎?我是覺得你很奇怪,我們剛認識沒多久,你不知道送巧克力是什么意思嗎?你不要那么輕浮好不好!”
麥洛冰嘴上說著沒有生氣,卻已經是一頓的數落。
陸陽被一頓罵得摸不著頭腦,怎么送一塊巧克力而已還上綱上線了。
他也沒好氣地說道:“是啊,是我輕浮。我就不應該坐你的車,應該跟你保持距離!”
麥洛冰賭氣道:“那你下車啊!”
“下車就下車!”
陸陽氣惱地打開車門跳了出去,狠狠地甩上了車門。
兩個人一斗氣,麥洛冰也不管不顧了,等陸陽一出去,她就一口氣油門踩下,小車發出一陣轟鳴揚長而去。
開出一段,麥洛冰看著在后視鏡里慢慢變小的身影,頓時又有些懊惱。
但現在調頭吧,面子上又有點過不去。
她明明也知道陸陽是好意要感謝自己的關心,自己干嘛突然神經質地發那么大的火。
可不知不覺間,麥洛冰竟然發現自己的眼角濕潤,早有眼淚不知不覺地沿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趕緊把眼淚一抹,心想都是那塊巧克力惹的禍。
這呆子,送什么不好,偏偏送巧克力。
“我從十歲的時候,就再也不吃巧克力了!”
陸陽被麥洛冰撇在一邊,望著消失在視線外的小車,站在地下車庫發了一會呆。
他自覺自己出力不討好,但也是有些懊惱。
他心想,這賀家千金想必從小嬌生慣養,衣食無憂。還是自己草率了,送個這么廉價的巧克力,說不定人家從小吃的都是珍饈佳肴,她肯定覺得送她這么廉價的巧克力是一種羞辱吧。
陸陽沖著空氣揮舞了幾下拳頭撒了撒氣,隨后沮喪地把巧克力放進了褲子的后兜。
手摸到褲兜,這才想起來,糟糕,自己的錢包和文件包都放在麥洛冰的車里沒有拿下來!
“不載我回去也就算了,我沒有錢包和手機,到哪里去打車?”陸陽頓時傻眼。
看來,他今天的霉運還沒有結束。
他正找著路口要離開停車場,突然一輛凱迪拉克從遠處駛來。
凱迪拉克一路遠光燈晃得陸陽睜不開眼不說,在狹窄的通道里還速度一點也不減,大大咧咧一個急剎車,停在陸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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