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蘇晨恭恭敬敬的對著那垂釣的男子鞠了三次躬。
然后踱步到對方身側,挺直胸膛,注釋著魚鉤的位置。
二人一坐一站,離遠看去很像是前輩在指點后輩釣魚技藝。
過了一會,蘇晨扭過頭,突兀的開口道。
“你覺得我這個后浪怎么樣?有沒有資格接過你的傳承?”
蓑笠翁不語。
“你不說話是啥意思?怕我這個后浪給你拍在沙灘上?”
對方沉默。
“既然你不吱聲,我就當你默認了,那這副重擔我姑且就幫你擔起來了。”
蘇晨微笑著說道。
接著,他俯下身,恭敬的解下那枚黑玉般的面具。
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退后了兩步,再次給那蓑笠翁鞠了一躬。
“感謝你們這些先行者的貢獻,現在你的后繼者來了。”
他收起了嬉皮笑臉,嚴肅的說道。
隨后他毅然轉身,拉起之前那男子,關掉燈,向著外面走去。
內室再次復歸黑暗。
來到外面,蘇晨拿起面具打量了一下。
這質地摸起來確實像玉石。
不過卻很輕,沒有石頭的厚重。
翻過來看向背面,蘇晨眉頭一挑。
發現在面具內側刻著一行小字。
無名小卒。
“這是什么意思?”
蘇晨指著這行字向那男子問道。
“這是我們老大的自稱。”
男子面露追憶之色。
“他為什么要稱呼自己為無名小卒?”
“他說獲得了力量的人更應該謙卑,不應該凌駕在普通人之上,所以他用無名小卒自稱,來警示自己。”
聽到這話,蘇晨微微動容。
“你們老大確實讓人佩服。”
“沒錯,我們老大是我見過最強,也最謙卑的人。”
男子臉上有了些自豪的神情。
“那希望我不要給你家老大丟人吧。”
蘇晨笑了笑,拿起面具向著自己臉上戴去。
隨著面具附在臉上,蘇晨瞬間覺得一股清涼的細流,自眉心流入了自己的腦海。
他只覺得自己的大腦瞬間清亮,冷靜。
思維感覺都變得敏捷了一些。
而且不單如此,他甚至隱隱產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應。
他能隱約察覺到小紙人此刻處于的大致方位。
不過由于一層看不見的神秘壁壘影響。
他無法感知到小紙人的具體位置。
一旁男子見蘇晨戴上了面具,開口勸道。
“你現在戴沒用的,你要先去444號房,得到傳承之后,才能發揮面具的功效。”
“現在這面具對你來說,就是普通的面......臥槽!”
男子一句話還沒說完,結果就突然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他瞬間雙目圓睜,嘴巴大張。
一句國粹飚了出去。
“你你你......”
男子伸手指著蘇晨,渾身顫抖。
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蘇晨見狀,疑惑的問道。
“怎么了?”
男子趕緊閉上眼睛,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努力平穩下心態。
然后開口道。
“你戴上面具有什么感覺?”
“就是涼涼的啊,對了,還能隱約感應到小紙人的方位。”
“臥槽!什么?感應到小紙人的方位?你確定你沒胡說?”
男子呼吸粗重了起來。
“沒有啊,怎么,這很不正常嗎?”
蘇晨極為疑惑。
“這踏馬也太不正常了!你知道白天小紙人在哪嗎?它們在,我想想怎么形容,對,你這簡直就是感應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存在!這合理嗎?”
男子驚得眼珠子都快崩飛了。
同時嘴角不受控制的瘋狂抽搐。
聽到這話,蘇晨也有些動容了。
根據他昨晚的推測。
船上確實有很多扭曲的空間。
白天小紙人在某些空間內,無法出現。
結果自己竟然隱隱感應到了對方。
確實有些離譜。
就在蘇晨思索的時候,男子身體又哆嗦了起來。
看那架勢就像癲癇發作了一般。
“面......面具,圖案變變變......變樣了!”
男子磕磕巴巴的說道。
聽到這話,蘇晨一愣。
然后趕緊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
下一刻,蘇晨也是吃了一驚。
只見面具上的那個“卒”字正在緩緩消失不見。
不多時,整個面具恢復成了通體漆黑的模樣。
這下蘇晨心中一慌。
我了個大草。
我不會把面具弄壞了吧?
想到這,他趕緊摘下面具。
結果,他剛一摘下,這面具瞬間又恢復了原狀。
那卒字明顯的一匹。
蘇晨不由納悶了。
這是為啥?
再戴上試驗,不久后“卒”字再次消失不見。
反復試了多次,都是這樣。
此刻,一旁的男子已經看傻了眼。
呆在原地像個石頭。
蘇晨走過去拍了他兩巴掌。
“這啥情況?”
他疑惑的問道。
男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再看向蘇晨時,他眼神中的意味極為復雜。
有開心,又有不爽。
最終,他幽幽嘆了口氣說道。
“我老大的面具配不上你,這‘卒’字羞于出現在你臉上。”
“啥玩意?”
蘇晨一臉懵逼。
“具體的我也不懂,我老大只是之前提過一嘴,說曾經有一大佬借用過他的面具,結果這‘卒’字直接消失了,說是羞于出現在對方臉上。”
“那這會不會影響面具功能?”
“不會。”
聽完這些解釋,蘇晨樂呵了。
咧著嘴止不住的笑。
“這么說的話,我天賦豈不是比你老大還牛逼?”
“你不是牛逼,你是妖孽!”
男子幽怨的說道。
“行了行了,你看你和個怨婦一樣,我牛逼點不好嗎?這樣不就更有把握掀了海神的龜殼嘛!”
蘇晨笑得燦爛。
“說的也對。”
受到蘇晨的影響,男子久違的嘴角翹了翹。
眼眸中也終于有了些神采。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走吧,再拖延我怕船長警覺。”
男子道。
“好。”
蘇晨點了點頭,收起面具。
向著樓上走去。
男子將蘇晨送到了門口。
臨出門的時候,男子說道。
“后續行動你要小心,我們受到契約影響,基本很難幫到你。”
“沒事,只要當船長通知你們要開啟血祭的時候,你們及時通知我就行。”
“好,沒問題。”
說完,蘇晨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仗著有老婆幫忙。
他換了個面容,一路上大搖大擺的暢通無阻。
由于收獲頗豐,蘇晨心情大好。
路上遇到之前帶路的那個工作人員,還和對方聊了幾句。
“怎么樣?他們收你為徒了嗎?”
那男子滿臉壞笑,打趣的問道。
“收了。”
蘇晨一臉靦腆。
“霍,你小子簡直就是幸運兒啊!”
男子揶揄的說道。
“那確實!”
蘇晨笑得也極為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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