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鬼眼農女團寵日常 > 第69話、艱辛山里路
  “爹還記得我能看到每個人頭頂代表生機的云嗎?”

  祈康安這下變了臉色,“寶兒,你是說后頭……??”

  “沒,但已經好多都只是在強撐,再這樣下去也快了。”

  祈康安還是不放心,“你再瞅瞅。”

  祈寶兒借著祈康安托起的手掌站起來,再改站到祈康安的手臂上掂起腳,小胖手壓在額頭探頭往后看。

  一會兒后她說:“爹,最后頭打起來了,好像是二麻子和他老宅那邊,我記得他老宅那邊的板車,一邊把手斷了,爹叫他們修下他們一直沒修。”

  那家人都很懶,就算是到了河邊,都不帶下去洗個手,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露在外面的臉和手都是黑黑一層。

  此二麻子非彼二麻子,這個大名祈富馬,因為年輕時臉上長滿了麻豆豆【青春豆】,被人給起了外號二麻子。

  一聽是那家,祈康安頭都懶得回,“還好你大丫嬸跟高家一起走,她也大著肚子呢,這要給推一下,二麻子得找他們拼命。”

  二麻子娘偏心眼得嚴重,偏大兒子和小兒子,卡中間的二麻子過得還不如個乞丐。

  就在出逃的前幾天,二麻子和他懷孕三個月的媳婦被他們娘凈身出戶給趕了出來。

  之后已經是兩家人,路上也一直是分開走。

  這種家長里短的事,祈寶兒也就看個熱鬧從來不會去好奇,轉頭又重新坐回祈康安手臂上。

  “爹,暫時沒事。”

  “沒事就好,咱都好長時間不能上車休息,后頭都是一家只一輛板車,更是一路只能全憑兩條腿走。”

  可這也都是沒辦法的事。

  祈康安捏了捏祈寶兒的鼻子笑道:“咱家可真是全家都粘了你的福,要不是有你,這會子都不知道會成什么樣呢?”

  祈寶兒又抬頭往后望去,她爹有一點說的沒錯,跑路逃命呢,能跑成她家這樣的,已經算是頂頂幸福。

  她家在這支跑路隊伍中,那真是獨一份,不說其它,就吃上,一直以來都比別家要強,她奶以前雖然也會算著分,但是家里人基本也都能吃個六七分飽。

  用她爺的話說,你餓得跑不動,要官兵來了,你不只是人送他們了,剩下的糧也全送了他們。

  今天更是,她奶估計是看到糧暫時足,還剩余的干糧沒再分什么粗糧誰吃細糧誰吃,呃,她除外。

  造,往飽了造,吃飽有力氣,吃飽了才能走。

  再往后就是高大夫家。

  高大夫有仨兒子,成親了的就大兒子大有叔一個,孫子還在大有媳婦懷里抱著。

  高大夫家前面的路都是仨兒子換著推倆板車,高大夫昨天還跟她爹哭著說,要不是有三合鎮這一拼,他們家最多兩天就全家都得挨餓等死。

  他家沒田,所以他家出逃時糧沒多少,出村時瞅著倆板車高高的,但糧只有全做成干糧的一小麻袋,其它大部分都是高大夫舍不得扔的成藥,藥材,藥碾這些。

  現在高大夫家兩板車運的還是沒糧,高大有在吳府找著間藥房,她爹當機立斷,喊上漢子們把里面全清空了,都裝在高大夫家的板車上。

  他們一家現在是和她們家一起開火,糧放在她家,已經算是合伙了。

  二麻子媳婦和祈二牛媳婦都是和高大夫家一起走,她倆都是孕婦,離大夫近方便就近顧到。

  再是祈大業家,大業叔病著不能走路,全程都只能板車推著,他家就一板車,推了人就不能多推東西,所以糧那些重的只能寄在別人家車上,輕些的家當都背在身上。

  連家里那小孩都背上背著前面抱著。

  祈大業家這樣的是他們整支隊伍的普遍現象。

  在這里,窮人的孩子很難立得住,發個高熱一時拿不出錢來治病,稍微一拖孩子就沒了。

  所以生孩子那是毫無節制。

  祈寶兒看去,后頭許多人背上背著大包,手腕著挎著大包袱,懷里還綁著一兩歲的孩子甚至是更小的奶娃。

  這么一看,她家都可以說是這支隊伍里的富戶。

  有馬有牛,板車充足,全家人雖然現在也都要靠雙腿走路,可全不用提著背著。

  最重要的是,能吃飽。

  祈寶兒拿出個枇杷費勁剝著皮,剝成個坑坑洼洼后塞里祈康安嘴里。

  看著祈康安立刻蕩起了傻笑,祈寶兒這回沒有在心里叫他傻爹。

  僅憑著她的猜測和飄仔說的話,他們懷疑都沒有的帶著漢子們就沖進了三合鎮。

  祈寶兒初時沒多想,這在她前世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事后祈寶兒再去回首,才反應過來她爺和她爹的這份信任,是有多不易,又是多珍貴。

  這一世,她有個頂頂好的爺,有個頂頂好的爹,她應該是會幸福的吧?

  入夜,祈寶兒放出了飄仔,只是等飄仔回來傳回的消息讓老祈家的漢子們都有些麻爪。

  停下休息,整干糧的計劃徹底打破。

  據飄仔所說,他們所走的地兒從上往下看,他們是在一座大山的肚子里。

  祈寶兒猜測整座山曾經應該是火山之類,腹地呈碗狀,腹地兩頭的山中間鬼斧神功的像是被從當中劈開一條筆直的山道,也就是他們現在走的道與出山時要走的道。

  而他們將要遇到的問題:飄仔看到山腹地呈碗狀那兒的位置,有許多難民已經在那。

  那些難民蓋了木屋起了灶,像是要長住。

  祈康泰臉色發白:“爹!??”咋辦?

  飄仔看到的是純到不能再純的難民,飄仔說他大致瞅了一圈,鍋是空的,周圍沒看到有糧,這會子夜間有睡覺的,幾乎一個個全都是隨便找個地方躺著。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爹,他們會不會就是咱們路過的那倆村子的人?”

  走了往井里扔死老鼠,這樣的人能好相處?

  聽著應該是沒糧,那他們這一車一車的又是白面又是水果,不跟直接送上去給他們搶是一個意思?

  祈老頭眠了下唇臉一冷,“咱有多少家伙?”

  祈康泰秒接:“爹,家家戶戶菜刀榔頭這些都帶著,從三合鎮那咱們拿到劍一把,長刀二十一把,長棍咱也全撿了藏在各家的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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