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詭秘之海 > 第180章 蛟龍
  那蛇的渾身肌膚軟得像是床墊,鱗片也不是片狀而是顆粒的,卷住我之后,一會兒我才看清楚那東西的真面目。

  它的身軀長而且龐大,但是頭卻小得可憐,銅鈴大的眼睛就幾乎占據了3/1的面積,嘴部扁長無比,鼻孔部位甚至還長滿了龍須一樣的長毛,前頜上有4個牙齒,兩只在嘴唇內,兩只翻在外側像是猛犸的象牙。

  “古杯蛇?”我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1962年在浙江的沿海一帶就出現過這樣的古海蛇,傳聞當時的漁民們為此驚慌失措,紛紛將家門關閉,拒不出海。我在《未解之謎》的雜志上看過它的照片,所以印象十分深刻,可要知道這種海蛇類早已滅絕或者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現實生活中的海里,根本不可能被發現,可現如今這個地方卻是寄居著一群這樣的古杯蛇。

  “嘻嘻嘻。”

  那古杯蛇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卻根本不給我機會,只是極速俯沖,朝著我的肩膀張口咬了下來。

  “不好。”我深知海蛇毒性強烈,比陸地上的毒蛇甚至要強上百倍不止,可現在的我要是想掙脫開來,那無疑是蚍蜉撼大樹,閉上眼睛,感受著尖牙撕裂我的肩骨。

  腦海中出現爆炸的痛感,我張口哀鳴,感覺渾身上下的肉都在被拉扯,極端的感覺遍布每一處神經使得幾度昏厥過去。

  可一次次醒來,看見的卻是那張詭異的蛇臉,它滿口鮮血,額頭上有著一層一層的五色鱗片,兩側也有鼓起的肉角,心里都知道這東西已經不單單是蛇了,而是變成了蛟。

  那蛟卻不直接將我吞噬,而是靜靜地看著我。

  一瞬間我明白,它是感覺到了我體內的殘余的仙胎精血,而這海蛇上岸,又占據這處風水寶地,十有八九是為了渡劫成龍,所以自然是不會吃我。

  不過我知道,此時我身上的底牌完全就只是那顆仙胎玉石,如果一旦被他發現我身上的仙氣是來自那個東西,我的存在八成也就是砧板上的一塊碎肉。

  果不其然,它看了我一會兒之后,又開始挺著鼻子在我身上嗅了起來,片刻后應該是沒有發現什么,便起伏著身軀,開始帶著我往黑暗的神殿之中瘋狂地蠕動而走。

  我手電落在原地,沒過一會兒視線就一片漆黑,身后只留下鐵頭無力的叫喊,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只是感覺頭昏腦漲整個人像是做了1個小時的過山車,老板還在不斷的給我加速。

  黑暗中很想昏死過去,可是那種呼嘯的風聲帶動著草木的滑動瘋狂的刺激著我,大腦痛的要炸開,同時眼皮外感受到黑暗中有一點一點的光略過我的身邊,而所謂的方向感已經被我喪失了,那條巨大的蛟龍帶著我橫沖直撞的潛進了一個地方,又長達幾分鐘的下墜最后終于停了下來。

  “嘩”的一下我被丟在了什么地方,接著那條蛟龍竄的一下隱了下去。

  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但是自從我進入這個地方,就感覺四周光線大盛,而且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爽感。

  可暫時我還無法睜眼,而休息了不知道多久,疲憊地打開眼睛,我看見的居然是一團發光的物體,那東西渾身帶著一股清風涼氣,處于一個巨大的黑蚌之中。

  “黑蚌?涼氣?這難不成是銷暑招涼珠?”

  書中有記載,“自懸日月以來,見黑蚌生珠已八九十遇,此蚌千歲一生珠也。珠漸輕細。昭王常懷此珠,當隆暑之月,體自輕涼,號曰“銷暑招涼之珠”也。”說的是黑蚌一千年產一珠,而且這種珍珠會逐漸地變小。

  我為什么會知道?因為同事們說之前福建工廠的那個臺灣老板就曾經在漁民手里用了萬把塊錢騙到過一顆這樣的珠子,只不過那珠子只有米粒大小,可戴在手環上,夏天卻也是能使人遍體生涼。

  可是……

  “這是哪里?”我摸了摸腦門,努力的想要站起了,可是肩膀上的傷口卻再一次的發作了。

  深吸一口氣,我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很顯然皮肉以一種罕見的速度正飛快的愈合著。這很奇怪,正常來說傷口不可能會愈合的這么快,定了定神向著我傷口的位置看去,這下整個人給我看傻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許多細小的黑虺爬在了我的傷口上,那些東西像是蛆一樣似乎在吸食我的血肉,可詭異的是,又明顯可以看見皮肉下的血肉像是在不斷地吞噬那些黑虺。

  咬了咬牙,我無暇顧及太多,不管怎么樣傷口在自我修復這是一種好事,不然的話我可能都無法起來,早就失血過多死亡了。

  往前爬了兩步,慢慢的把注意力轉移到那顆珍珠上,這東西近看下去像是油漆一樣烏黑發亮,光線四下散開,陰柔無比,聽同事說過這種黑蚌珍珠,產自陰泉水底,可照破一切鬼魅神明,也不知道那條蛟龍是從什么地方搞到這顆珠子的,不過看得出來它的確是在利用這個玩意兒進行吐納修行。

  思考了片刻,單手抓住那只黑蚌上的銷暑招涼珠,舉起來四下望去,發現我現在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處凹坑,四周都是墻壁,中間垂吊著一根一根的青銅鎖鏈。那鎖鏈外面裹著一層厚厚的銅銹,光線下似乎還能看到里面刻有文字,但是具體的文字樣式已經看不清楚了。

  那鎖鏈近看之下,周身帶著一股濃郁的水汽,正想著伸手去摸,忽然眼前的鎖鏈動了一下,上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沿著鎖鏈往下滑。

  我舉著銷暑珠向上看去,很快一點手電的光線灑落下來。

  “鐵頭?”我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盛況是你嗎?”他也叫了一句。

  “廢話,不是我,是鬼啊,你他娘的先別下來,這里是條死路。”我揮動著珠子喊著。

  誰知鐵頭卻不理我,導致松開手直接帶著嘩啦啦的聲音滑了下來。

  下來之后他舉著手電四下看了一眼,問我:“什么情況?這里是哪里?”

  我一臉無語,這下好了,兩個人都掉下來了,這下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大致把情況和他說了一遍,他點了點頭,說:“我是看到那條蛟龍爬出這個地方,不然我也不敢下來,不過……”

  他頓了頓語氣,“這條鎖鏈怎么會這么長啊,它是直接從洞府的天頂上垂直下來的,一直接到這口井里面。”

  “井?”我對他的形容很是詫異。

  “不像嗎?而且這里面水汽還十足。”他說著伸出手,我看見那家伙的手掌上已經布滿了水珠。

  愣了一下,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銷暑珠,看了看鐵頭的手,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把手貼到了那根鎖鏈上,一瞬間感覺那根鎖鏈冰冰涼涼,而且似乎有一股風氣在順著它從上面走下來。

  “走風?”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接著問鐵頭:“對了你說這根鎖鏈是從房頂垂下來的?”

  阿呆點了點頭,“很奇怪的建筑方式。”

  “不對,這種方式并不奇怪,這是藏風。”我抬起頭看了看那口井的上方,又低下頭看了看地面,“我們似乎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

  “你指的是這棟建筑存在的意義?”鐵頭也和我想到一塊兒去。

  點了點頭,我指了指肩上的傷口,此時貫穿體肉的大洞,已經要快修復完畢了,而且自從我進入這里渾身上下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爽感,那不是這顆銷暑珠能帶來的。

  “沒錯,我一直在想為什么之前的人要在這個地方建造一座宮殿,直到我看見這根鏈子才明白。”

  鐵頭搖頭不明白。

  他當然不明白,這家伙雖然懂得一點兩點的風水之道,可是他卻不明白道教的煉丹之道,他自然不會明白這座宮殿的含義。

  “這不是宮殿,其實這八成一座爐鼎。”我看了一眼腳下然后默默的對鐵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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