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臨走之前，看著那掛滿紅綢的祭祀府，嘴角扯了扯；眼里滿是諷刺，算了，最后走一圈吧，順便將她種的東西，全部收進空間。
那些都是她辛苦種的，只屬于她一人，她既然要走了；那自然是要帶走的，跟這里徹底分清楚吧，以后不會再回來了。
一想到馬上要走了，以后也不一定會回來，本來以為會不舍；結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平靜，或許她早就死心了吧，這樣的話也挺好。
楚冰將東西全部收走后，面無表情看著下面熱鬧的景象，整個人像是脫離這個世界般；冷漠中帶著疏離。
余光掃了下，見一團黑霧飄過來，在她周圍轉。
“呦小丫頭，你在這里呢，虧我還在到處找你；聽說那夫郎原本是你的，被你妹妹給搶了，你說說看，怎么就這么可憐呢。”
“好同情你哦，太慘了，都是一個爹媽生的；太過區別對待了吧。”
楚辭目光淡然，嘴里吐出的話完全相反，帶著幾分要離開的灑脫和愜意。
“管你屁事，我好歹有爹娘，你一團黑霧連個爹媽都沒有；從哪個石頭里蹦出來都不知道，嚷嚷什么呢。”
黑霧·····太扎心了，這死丫頭沒良心，對就是沒良心。
“不對，你這個丫頭一點反應沒有，該不會打好什么主意了吧；你是不是要準備跑，要是準備跑的話，你帶上我一塊去。”
楚冰掃了它一眼，隨意道：“我為什么要帶著你，你我非親非故，帶著你這么個晦氣玩意干什么；那不是在找不痛快嘛。”
“·····你這樣說可就過分了，忘了，那么多孤寂的日子；可都是我陪著你過得，你這小丫頭是沒良心。”
“哦，那是要我說清楚嘍，你是為了什么才陪著我；想著我靈魂獻祭，得到的身體，好為非作惡是吧。”
楚冰冷著一張臉，哼了一聲：“我是厭惡這里的一切，但不代表我要害死他們，這個世上總是有好人也有壞人的；一棍子打死所有人，那我跟你有什么區別。”
“再說了，我需要你報復爹娘嗎？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耽誤自己的時間，沒意思。”
黑霧沉默了下，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個死丫頭嘴也太厲害；以前它怎么不知道呢，這丫頭這么會扎人心的。
“你這個小丫頭什么意思，是準備跟你爹娘斷絕關系不成，一旦這么做；在霧島不會有你立足之地，你可不像是那么沖動的人。”
楚冰嘴角勾了勾，許是很久沒有笑過，那一笑如同初雪融化般讓人驚艷；黑霧轉動的時候愣了下，這小丫頭平時板著臉，這樣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小丫頭，你這樣看起來可比你妹妹好看，多笑笑才對；你看看你天天板著臉，跟個小老頭一樣。”
楚冰迅速收起臉上的笑意：“你連眼睛都沒有的，哪里來得審美觀，我好不好看跟你也沒關系不是；你自己都丑破天了，還管別人好不好看。”
“算了，你這丫頭我不跟你說話了，太氣人；不懂得尊老愛幼，哼。”
看著那黑霧飄走，楚冰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這嘴上說著要她獻祭的；反而一次都沒傷害過她，可那口口聲聲喊著為她好的。
卻一次次枉顧她意愿，做盡傷她之事，人吶；有時候可真是可怕，比魔都要讓人害怕。
楚冰看完熱鬧，飛身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睡了過去；養足精神，她晚上才好趁守衛不嚴，直接去祭壇。
那里平時都是不許去的，她只去過一次，還被家法伺候了；哎，還是悄悄去吧，能早點離開最好，要是不行的話，那就要想辦法混進船上。
偷偷去大乾國，也比在霧島強。
想明白后，楚冰慢慢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天黑，知道有人敲門才醒過來，只感覺渾身舒坦；眼睛亮的嚇人。
丫鬟推開門進來，見她已經醒了，關心道：“大小姐，您餓了吧，奴婢這就給您端飯菜去。”
楚冰翻身下床叫住她：“等下，你跟我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么？”
楚冰從首飾盒子里拿出一張契約，還有一包銀子，起碼有上百兩；按照普通百姓一年幾兩銀子的收入，這些最起碼夠用二十來年。
“你跟我十來年了，這個是給你準備的，拿著吧；還有賣身契拿好，以后你自由了。”
“盒子里面的首飾，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也都給你了；自己走的時候別忘了帶著。”
丫鬟看著她跟交代后事一樣，臉色一下變了，結結巴巴道：“大小姐，你是不是要想不開，不能這樣啊；天下好男兒多大的是，這個不好，我們換一個就是。”
“你可不能想不開，嗚嗚······”
楚冰有些無語看著她，想不開怎么可能，她想的可開了；不就是個男人，她連爹娘都不要了，還會要個男人不成。
沒啥意思，跟自由相比，男人什么都不是。
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丫鬟，楚冰無奈道：“沒有的事，我只是覺得你年歲也不小了，別在這里繼續浪費時間；還不如早早自由，娶個夫郎好好過日子。”
丫鬟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真得嘛，那小姐你會離開嗎？”
楚冰沒說話，那副默認的態度，丫鬟看得很清楚；心里很是難受，這都是為什么啊，明明都是有爹娘的。
二小姐就被嬌寵著，可大小姐就因為是大一點，就要承受那么多；生病自己，哭了自己，什么都是自己。
明明兩個都是一前一后出生，怎么就差距那么大，這么好的大小姐；憑什么被這么對待，真是讓人難受。
楚冰見狀嘴角扯了扯：“好了，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知道的，離開這里反而對我是好事。”
“我也能更快樂一點，而不是當個背鍋的，下次說不定他們隨意給我指個夫郎；然后我的一輩子就要這么過去，想起來就不甘心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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