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官獄 > 第072章 東烈
  蔣震年輕,這酒醉得快醒得也快。

  在父親那老舊的床上,看著兩人的結婚照睡下后,覺得這是自己有史以來睡過的最舒服的覺。雖然短暫。

  傍晚五點的時候,蔣晴打過電話來,說風華酒店今晚試營業了。

  蔣震便去吃飯。

  但是,當天晚上,他并沒有說出自己任何的想法。

  他知道,如果告訴他們自己想要在昌平吃掉趙家的話,他們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癡人說夢。

  但是,當他說想帶著大家在昌平發展壯大的時候,所有人都舉杯共祝,想跟著一起發財。

  人性就是趨利避害,對于利益都趨之若鶩,殊不知已經進入了別人的圈套之中。

  當天晚上于清林和蔣晴將他送回了宿舍。

  蔣震喝得太多,醉意很深,輕輕打開門之后,發現宿舍的燈竟然還亮著。

  耿思瑤穿著浴衣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宛如一個可愛的仙子。

  “你喝酒了?”耿思瑤走過來問。

  看著耿思瑤那幾近透明的衣服,蔣震將頭撇向一邊后,推開臥室門就進了自己房間。感覺酒后很容易亂性,可不能多看啊。

  耿思瑤回到自己房間,拿了監聽的設備來到蔣震臥室門口。

  蔣震見狀,便問:“你怎么還沒回省城啊?”

  “這時候回去家里都是送禮的人,可煩可煩了。”耿思瑤說著,將監聽器放到桌上說:“我之前以為它壞了,沒想到是耳機壞了。我已經把白悅和你在賓館的那些對話都拷貝下來了,你拿著這份拷貝,就能證明清白了。”

  她說罷,拿著那個u盤遞給了蔣震。

  蔣震覺得這個小丫頭真是人小鬼大。

  如果沒有這份錄音靠背,后面唐龍飛再施加壓力的話,還真得找關系來處理。

  “謝謝。”蔣震說著,從她手中接過了u盤來。

  “光用嘴巴謝啊?”耿思瑤抬頭笑著說。

  “還要怎樣?”

  “那就用嘴吧!”耿思瑤說著,忽然踮起腳尖猝不及防地吻了他一下。而后,紅著臉小跑出了房間。

  蔣震愣在那里,酒都瞬間清醒了似的。

  耿思瑤的直接,讓他感到不適。

  因為這種直接像極了曾經的白悅……

  當初戀愛的時候,自己笨得很,都是白悅在主動。主動摟抱、主動吻,甚至主動拉著他去睡覺。

  曾經以為那就是愛情,而今才知道那叫濫情。

  雖然耿思瑤跟白悅完全不同。

  但是,相對于這種直性率真,蔣震更喜歡付小青的含蓄內斂。

  或許,該找機會跟耿思瑤好好談談了吧?

  如果不拒絕,她或許會以為這是變向地接受她呢。

  ——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忽然傳來敲門聲。

  蔣震已經吃完早飯,可是耿思瑤卻還沒有起床。

  蔣震開門,發現是一個氣宇非凡的中年人。

  中年人微微皺眉:“你是?”

  “你找誰?”蔣震同樣不解地問。

  “爸……”耿思瑤站在里面的臥室門口,喊了一聲后,當即埋怨說:“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啊?”

  “叔叔里面請。”蔣震馬上做了個請的姿勢。

  他知道耿東烈是比于華濤實力還要恐怖的存在。能輕而易舉砍掉老毛和王強的手,還風輕云淡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人,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你看你頭發這亂蓬蓬的樣子,你是來掛職的,不是來旅游的,幾點了還不起床,哪兒還有點干部的樣子?”耿東烈進來之后就批評上了。

  “真討厭。”耿思瑤說著,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蔣震趕忙去給耿東烈倒茶,將茶杯推過去后,不等自己開口,耿東烈便冷盯著蔣震問:“你為什么會在這兒住?”

  “哦,這是宿舍,組織上安排的。”

  “男女同住,組織上這么不負責任嗎?”耿東烈冷盯著蔣震說:“就是我們企業,也沒有這么安排住宿的,你這是跟我打官腔,哄我呢?”

  蔣震見耿東烈如此態度,心里多少也有些不爽。

  但是,考慮到每個父親都不希望自己女兒跟陌生男人住在一起,便又將那份不悅壓制了下去。

  客氣道:“這里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有一個女生,放假回去了。”

  “哼……”耿東烈冷哼一聲,盯著蔣震的目光絲毫沒有放松,就像是擔心自家白菜被人拱了似的,低聲道:“我也是男人,我知道你腦子里想什么。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女兒有任何壞心思,后果——”

  “——后果什么啊?”耿思瑤突然從洗手間走出來,手里攥著牙刷,嘴里含著泡沫,兇乎乎瞪著耿東烈說:“我要是告訴你,我跟他已經上床,你還能殺了他不成?”

  “你!?”耿東烈激動地當即站起來。

  “兇什么兇?嚇唬誰呢你嚇唬?”耿思瑤展現出少見的強勢,直接站到父親面前,“別覺著自己有點兒臭錢就兇這個兇那個!我告訴你,如果你再這個口氣跟蔣震說話,我就今天不回去了,今年我在這兒過年!”

  “你真跟他睡覺了?”

  “沒沒沒,”蔣震趕忙站起來解釋說:“叔叔,您別聽她的,她是跟您慪氣呢!我聽耿思瑤提起過您,知道您的身份,我就一普通干部,不會做那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事兒!”

  耿東烈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直接被耿思瑤推了一把,“你什么老古董啊?告訴你,前一陣兒我低血糖暈倒了,還是蔣震把我送到醫院去救治的呢!如果沒有他,你女兒我怕是都沒有了!”

  “你低血糖?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兇兇兇,就知道兇!”耿思瑤毫不客氣地說。

  “呵,你倆真沒啥事兒?”耿東烈笑著問。

  “叔叔,真沒有,我這光給她們當保姆了,思瑤的早餐還放在鍋里保溫著呢。”蔣震指著廚房的方向說。

  “這么勤快嗎?”耿東烈有些不相信地走到廚房去,打開鍋蓋看到里面的米飯與荷包蛋的時候,嘴角的笑就咧開了,轉過身一邊點頭一邊笑著說:“不錯不錯,小伙兒現在是什么級別了啊?”

  “正科。”

  “呦!這么年輕就正科了?看著還沒有三十吧?”

  “過完年就二十八了。”蔣震微笑說。

  “很好!有前途!”耿東烈說著,慢慢轉過頭看向耿思瑤說:“你怎么沒給我提起過這小伙子啊?感覺挺好的,一表人才,還細心體貼。”

  “切,剛才進門的時候就跟要吃了人家似的,現在又舔人家,我媽說得一點兒沒錯,你就是個官迷!”耿思瑤瞪了他一眼之后,轉身又去了洗手間。

  那刻,蔣震便感覺這些所謂的富豪家庭里的對白,跟正常的家庭沒什么不同。

  倒是那些離異的家庭里的人,各有各的悲哀與“個性”。

  “小伙抽煙嗎?”耿東烈掏出好煙問。

  蔣震趕忙掏出火機,接過一根來之后,給他點上。

  “坐下聊聊!”耿東烈得知蔣震是正科級的時候,就轉變了態度,坐到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吞云吐霧說:“未來有什么想法啊?我指的是眼光!目標!以及想達到什么樣的高度!”

  蔣震那刻就在琢磨,到底是要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之前想著的是跟于華濤見面之后,好好商量一下在昌平的商業布局。

  但是,現在有個更好的老師,為什么不問問呢?

  “我說出來,怕您會笑話我。”蔣震故弄玄虛。

  “說!這經商這么多年,最喜歡的就是笑話!我一開始經商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我耿東烈經商就是個笑話!可是,現在呢?還有誰干說我耿東烈的想法是笑話?呵,聽起來像是笑話事情,在某種意義就是他媽的真理!”

  蔣震聽后,便覺得耿東烈跟昨晚一起喝酒的那些人在思想上絕對不是一個級別。

  他們那些人若是聽了真話,會覺得異想天開。

  但是,眼前的耿東烈卻像是生怕我的“笑話”不夠刺激。

  于是,蔣震直接說:“我想一邊當官一邊經商。但是,經商不是明面上的,而是暗地里的行動。明面上,我的職務要穩步地上升,而暗地里我會用財富收攏人心以圖更大的發展、更多的財富。財生官,官生財。最近期的目標,就是爭取最短時間內成為這個貧困縣的首富都說‘商無官不安,官無商不富’,那我就一肩挑!”

  “好!非常好!”耿東烈一拍桌子說:“你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好青年啊!咱們英雄所見略同啊!來來來,電話多少,咱倆留個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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