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官獄 > 第057章 看透愛情也看透了你
  “咦?”耿思瑤剛到關鍵時刻,突然發現沒聲音了,“真討厭啊!怎么回事嘛!什么破監聽啊!難不成距離太遠了?不應該啊!”

  ——

  蔣震跑進賓館,看到滿屋的煙氣,趕忙跑去開窗!

  而后,跑到一邊拿過兩瓶礦泉水,直接澆滅了盆中的木炭。

  看著澆滅的木炭,便知道已經燃燒了一段時間,轉頭再看向躺在床上,傷痕累累的白悅,心中不由生起一絲疑惑:她真的自殺了?

  一步步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她,見她沒什么動靜,便將手放在了她的脖頸上。

  有脈搏,沒死……

  “醒醒!”蔣震直接將她從床上拉坐起來,搖晃了幾下。

  白悅的頭發披散下來,鬼魅似的晃動幾下后,慢慢抬了起來。

  雙眼透過凌亂的發絲,釋放著絕望般的目光,沒有一絲的生氣。

  蔣震對上那目光,心底輕輕顫了顫,感覺不像是演的。

  再想到昨晚喝酒時,趙大勇怒罵她的情景,便覺得她可能真是走投無路了。

  “你還是在乎我的,對嗎?”白悅說著,直接摟抱住了蔣震!

  蔣震想推開她,可剛碰到那軟綿的身子,白悅便喊:“疼……”

  蔣震也知道她身上有傷,便不怎么敢動了。

  只是倘若他長了個后眼,怕是會被白悅此刻陰狠的眼神給嚇一跳。

  “你還愛我嗎?”白悅醞釀了片刻后,輕聲問。

  還愛嗎?

  蔣震心中冷笑了一聲,“別說這些了,已經沒意義了。如果你在一開始的時候,能像現在這樣認錯,我不會去找你老公。”

  蔣震說著淺顯而無意義的對白,感覺到青春的記憶似是開始慢慢模糊起來。

  曾經他不理解兩個相愛的人,為什么最后會變成陌路人。

  他覺得但凡擁有過曾經,但凡真的愛過、吻過、做過,那么這兩個人便會成為彼此一生都會在乎的人。

  報復,所謂的報復還不是因為在乎?

  而所謂的在乎還不是因為放不下……

  真的愛過,怎么會那么簡簡單單就放下呢?

  此刻,就是現在,他才猛然意識到:

  世間那么多戀人從熟悉變成淡漠,并不是因為恨對方、也不是心里沒有對方,而是在某一天、某一時刻,突然放下了。

  突然發現——自己愛了那么久的那個人,只不過是自己內心里幻化出來的一個不真實的愛情標準模型。甚至說對方已經變了,卻還當對方是曾經的那個模型。

  ——直到愛情遇到現實,尤其是遇到利益問題時,才恍然大悟情愛的孱弱。

  一如此刻的白悅。

  大學時候他們攢著錢游山玩水,一兩百塊就可以逍遙一整天!

  那些歡聲笑語,那些甜蜜的山間,那些溫潤的肌膚相觸,都是青春中最最美妙且讓人沉醉而難以自拔的情感。那時候,摟著白悅那纖纖細腰,仿佛就像是摟住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為了這一生的幸福,他心甘情愿為之坐牢。

  可,現實呢……

  “我們結束了。”蔣震說。

  他覺得真的結束了。

  欲望達成之日,便是消失之時。

  自己就是希望白悅回到曾經什么都沒有的狀態,現在的狀態就是他想看到的。

  而白悅聽蔣震說結束時,手仍舊摟著蔣震的脖子……

  白悅沒有失憶,她也清楚記得跟蔣震走過的青春時光。

  只是白悅并不是在蔣震入獄后才發生變化的。

  蔣震很傻的……

  白悅覺得他不是一般的傻,當初自己跟他談戀愛的時候,腳踏兩條船跟一個富二代還談著,可蔣震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

  只是那富二代長得太丑太low,完全不符合自己對愛情的定義。而且,富二代在呵護女人方面,比蔣震差得太多太多。

  一邊是財富的魅力,一邊是廉價的溫柔,她自然會傾向于富貴。

  可是,女人的心總是那么容易受傷,一旦受了富二代的傷,便總想著找個人給自己舔傷。而蔣震就是那個給自己舔舐傷口的人。

  白悅一直都在等待著機會對蔣震說出實情,或者說,找個理由跟他分手。可是,蔣震的愛太濃了。濃得比瓊瑤劇里的愛情還要細心粘稠。這種細膩的滋潤,讓她在寵溺的海洋里出不來了。

  有幾次她差點兒陷在蔣震那愛意濃濃的眼神中出不來。

  可是,當她看到蔣震家的老房子,見到他那個拽拽的卻窮得只能穿校服的妹妹時,她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只是,未曾想到自己會得血癌。

  更沒有想到蔣震會真的做出那么傻的事情來給自己籌錢。

  她現在仍舊記得蔣震被抓的那一幕,人家擔心他變卦,派人跟著他。

  當他將錢送到病房,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從里面拿出一部分給她妹妹、照顧她妹妹之后,便被人帶走了。

  可是,她妹妹沒有得血癌,得血癌的是我。

  我的命重要,還是她妹妹重要?這年頭有手有腳的人不可能餓死的。

  當然,我也覺得蔣震的事情很感動人,可感動這東西能當飯吃嗎?!

  感情的事情只是感情的事情,現實就是現實……

  原本就是簡簡單單的借錢還錢的事情,我都準備好多付他利息了,可是他卻不依不饒地找我麻煩!

  現在讓我孩子都見不到,還要面臨凈身出戶!

  這才叫仇,這才叫恨!

  這才是應該報復的事情!

  口口聲聲說愛我,如果真的愛我,你蔣震會做出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想到這,白悅的手就不由自主攥緊了蔣震后背上的衣服,生怕他跑了似的。

  “松開我吧……你這樣做毫無意義。”蔣震說。

  “記得當初我傷心的時候,你總會用嘴吻掉我的淚……”

  白悅說著,輕輕貼著蔣震的耳朵繼續道:

  “再溫暖我一次好嗎?我現在的心好亂好亂,我知道錯了。震,我真的知道錯了,好好抱抱我行嗎?”

  “你別這樣行嗎?”蔣震顧不得她身上的傷,將她一把推開。

  白悅的演技也是一流的,沒有演技怎么可能上得了那么多富人的床?

  此刻被蔣震如此一推,整個人就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我該怎么做?我現在該怎么做……”白悅低著頭演著苦情戲。

  “回到你正常的生活。”

  “孩子呢?”白悅原本是想裝下去的,可是聽到蔣震說讓她回到正常生活的時候,她就慢慢抬起頭,努力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恨意反問:“你能幫我把孩子要回來嗎?你能讓趙大勇給我撫養金嗎?”

  蔣震很想說可以。

  因為趙大勇現在是仇人,是殺了他堂哥、讓父親入獄三年的仇人,更是后期威脅父親他們人身安全的不定時炸彈。

  掃黑組已經成立,后期再運作一下,便會將趙家整垮。

  到時候,趙家人入獄,孩子自然會回到他白悅手中。

  “別的不敢對你保證,但是,只要你咬住口不離婚,孩子會回到你身邊……”蔣震說著,慢慢站起身來,準備走。

  “你不要走!”白悅忽然站起來擋在他面前,“如果你現在走了,你為什么要來?為什么不讓我死?”

  “如果你不給我打電話,我肯定不回來。”蔣震皺眉說。

  看著蔣震那冷漠的表情,白悅知道他真的不再愚蠢了,眼神也再回不到曾經的寵溺了。

  可是,今晚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怎么可能輕易放他走呢?

  蔣震看著白悅慢慢卸下來的偽裝,看著她眼神慢慢變得陰沉時,忽然感覺自己今天似是莽撞了。

  而白悅的嘴角慢慢勾起了冷笑……

  “我給你個選擇好嗎?”白悅說著,轉身走到門口,慢慢掩上被蔣震踹壞的門,背身貼在門上,用不再遮掩的冷漠眼神看向蔣震說:“今晚你要么主動跟我做愛,要么被動做……你選哪個?”

  蔣震此刻才知道,自己真是上了白悅的當。

  昨夜看到她那凄慘的模樣時,就不該心生憐憫……

  如果不是昨天親眼見過她那傷痕累累的手臂和淤青的臉,自己今天絕對不會來見她。

  “呵呵呵……”白悅笑著說:“怎么,不選嗎?”

  “你不是有什么大病吧?”蔣震冷瞪著她說。

  “哈哈!”白悅的笑多少有些無奈。

  剛才她還覺得自己抱住蔣震后,他就會受不了。因為之前的蔣震欲望是非常強烈的。見蔣震不為所動的時候,又上演悲情戲,想在痛哭流涕的時候吻住他,然后引他就范,未曾想他五年牢獄竟還修煉成了禁欲的本事?

  既然這樣……

  “咚咚咚……”

  白悅伸出修長的胳膊,輕輕敲了敲旁邊的洗手間門。

  “咔噠……吱”,門從里面打慢慢開。

  而后,以沙場小峰為首的三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刀。

  蔣震見狀,目光愈發冰冷……

  眼神之中漸漸釋放出想要吃掉對方的殺意……

  “兄弟,咱有話好好說……”蔣震迅速收攏殺氣,慢慢舉起雙手,笑著說:“呵,這大過年的,瞧你們這架勢……說吧,想讓我干什么?我絕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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