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得調整一下情緒,抱歉。”
王錦坐在沙發上來了兩次深呼吸,隨即嘶啞著嗓子開口,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凝重。
像個校園暴力的受害者,在回憶那些不怎么美好的事情。
只有瘋子知道,王錦是在努力憋笑。
“沒事,受了委屈告訴老師。”
劉大壯努力擠進并不太寬敞的沙發,隨即露出憨厚的笑容,伸手拍了怕王錦的肩膀。
他來的比較晚,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
可根據家長那激動的樣子來看,這位負責秘密調查的年輕人應該是受了委屈。
雖然這一切跟他關系不大,可劉大壯沒辦法把王錦扔在這里不管。
讓怪談界新星在自己眼前受辱,這個月的獎金...不,工資都很有可能充公。
那就沒錢買蛋白粉了。
更何況劉大壯本身也很感激給他出主意的王錦,這個忙當然得幫。
想到這里,他不顧李德順疑惑的目光,站起身給王錦接了杯水。
“喝口水慢慢說,老師給你做主。”
壯漢拍了拍胸脯,還悄悄對著王錦眨了眨眼睛。
他能感覺到著年輕人身上的悲傷越來越濃重,像是個無能為力的十七歲少年。
真是太可憐了,氣抖冷,校園暴力的...
“劉老師,王錦才是打人的那個。”
李德順嘆了口氣,表情復雜。
他不能理解。
學生之間發生糾紛,無非就是看誰挨了揍,誰又鬧得最厲害。
而這兩樣,由況父子都占了。
他們剛才指著張文他爹大罵一頓,對方也沒敢還口。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敢打包票,把這第二個小子給收拾的明明白白。
可剛才那男人幾乎要跟自己拼命,就好像被人用撩陰腿撩飛出去的是王錦。
再加上面前這年輕人越來越凝重的表情...李德順突然有些認不出誰是受害者。
“管他呢,占不占理都得跪下道歉。”
想到這里,李德順努力甩了甩腦袋,轉頭看向了沙發上的中年男人。
“由乾先生,您先說吧。”
“嗯。”
男人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旁的年輕人。
當然,王錦也在仔細打量他。
金鏈子,金手表,還有上好的翡翠扳指。
再加上那略顯富態的體格,還有白嫩細膩的手指。
這男人跟他的名字一樣,相當有錢。
瘋子剛才大鬧辦公室的時候,由乾表現的相當淡定。
這讓王錦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你叫王錦,母親常年在外出差,父親欠了賭債下落不明。”
由乾瞇了瞇眼睛,緩緩開口。
“為了躲債,你們兄弟倆來到久春相依為命。”
“我說的沒錯吧?”
說完了花重金調查到的假信息以后,他看向王錦。
似乎很想從這小子臉上看出驚訝害怕一類的表情。
“嗯…”
王錦點點頭,示意對方說下去。
“上周五,你跟由況發生了口角,然后約定在校門口解決問題,對嗎?”
男人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由況,臉色有點難看。
“嗯。”
王錦再次點點頭,沒多說什么。
“再之后,你就把我兒子打成了重傷,據說飛出去了好幾米,對嗎?”
由乾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低沉。
他發現談話的主導權不知不覺間就到了王錦手里,自己反而像是個匯報情況的下屬。
“唉。”
年輕人嘆了口氣,隨即緩緩搖頭。
由乾這番話,把避重就輕發揮到了極致。
那二十幾個面包人,那明晃晃的棍子和鋼管,他是一概不提。
“不得不說,你很有能耐。”
由乾拍了拍王錦的肩膀,面色卻是一變。
“可你再有能耐,也只是個普通學生。”
“打傷了我的兒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男人咧了咧嘴,露出笑容。
他很開心,自己奪回了談話的主導權。
至于這個毛頭小子,自己嚇唬嚇唬就能讓他腿軟。
“這意味著,只要我說幾句話,學校就會把你開除。”
“再之后,我會把你告上法庭。”
“故意傷害罪落實,你只能選擇賠款或者是坐牢。”
“賠款的話,就憑你哥,是不可能給得起的。”
“坐牢…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在那里生不如死。”
由乾低聲說著,似乎完全沒注意到瘋子的目光。
“而我,現在給你第三種選擇。”
他頓了頓,再次開口。
“你和你哥一起跪下,給我兒子道歉,再簽了這個。”
由乾一邊說一邊從掉落在地的真皮手包里面掏出份合同,甩給王錦。
“一個月工資二百…工作十年…這不就是賣身契嗎?”
一旁的劉大壯似乎是怕王錦吃虧,趕忙接過來翻了翻。
下面還有另一份合同,是雙方自愿私了的賠款數額。
看完之后,他開始考慮如果自己幫王錦交上賠款,要有多少個月吃不上蛋白粉。
大概六千多個月。
哈哈,他媽了個…
“這個,你讓張文簽了?”
王錦拿過合同,面色一片冰冷。
“哈…雖然那小子也挺可恨,但他沒對我兒子動手,而且家長也沒像你哥那樣。”
由乾撇了撇嘴,似乎覺得自己吃定了王錦。
“他們倆進門以后二話沒說,老子打了兒子個耳光就離開了。”
“懂事的人,我不會為難,至于你…”
男人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隨即將目光投向由況。
“兒子,你想讓他怎么樣?”
“我想讓他一邊舔我的鞋,一邊道歉。”
由況面目猙獰,惡狠狠地看著王錦和瘋子。
“道歉,是該道歉。”
王錦嘆了口氣,面色凝重。
“哼,你打傷我兒子,一句道歉…”
“不不不,叔,你弄錯了。”
年輕人搖了搖頭,把由乾的話頂了回去。
“我是跟由況同學產生了點小摩擦,可他身上的傷真不是我打的。”
“周五晚上,我剛一出門就看到了二十多個身份不明的校外閑散人員,手機還拿著家伙。”
“而由況同學,他已經被那些人挾持了。”
王錦嘆了口氣,臉上的悲傷越來越濃重,似乎是在自責。
“我跟張文第一時間就沖了上去,跟那些閑散人員扭打在了一起。”
“可惜啊,可惜,是我沒用。”
王錦狠狠捶了捶大腿,滿臉悲痛。
“如果我能早點救下由況同學,他也就不會被那些人打成這樣了。”
“我確實欠他一句道歉。”
王錦抬起頭看向由況,語氣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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