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陸銘軒下意識看了厲霆西一眼,連忙打斷父親,“瑞貝卡畢竟出身大家族,從小受藝術熏陶,有這樣的造詣也正常。您好歹是藝術大家,別這么激動再嚇著小姑娘了。”
陸老爺子皺眉看了兩人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陸老,這彩虹盞可否贈予我?”厲霆西突然出聲,“瑞貝卡小姐的手藝,與我的妻子很相像,我想留下來收藏。”
陸老爺子驚訝地看著他,還沒說話就被陸銘軒接了話頭:“厲總,這怕是不太好吧?這些作品都是用來娛樂夜宴的,自然應該歸主辦方所有。”
厲霆西寸步不讓,氣勢凜然:“陸少,這個環節到底有什么貓膩,需要我當眾說明白嗎?”
“你......”
“好了!你們兩個怎么爭起來了?”陸老瞪了兒子一眼,“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幼稚?”
陸銘軒皺了皺眉:“爸!”
“既然是瑞貝卡的作品,歸屬于誰,自然是要由她本人決定。”陸老爺子左右看著兩人,意味不明地嘆了一聲,“都是成年人了,做人做事沉穩點,別回頭嚇著人家小姑娘了。”
厲霆西垂眸,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
五樓。
陸老太太和艾米一起幫著蘇又靈換了新的禮服,款式簡單但不失典雅,很襯她的氣質。
老太太不由贊道:“不愧是搞藝術的,氣質擺著不是看的,穿什么都能駕馭。”
“老夫人,辛苦您了。”蘇又靈笑了笑。
“唉,說什么見外話?今晚是陸家招待不周,幸虧那個厲氏的年輕人及時救了你,否則......”老太太看了眼舊裙子后面裂開的拉鏈,想一想當時的場面都覺得驚險。
真要當眾落了裙子,小姑娘的名聲該有多難堪?
“那個侍應生確實太毛手毛腳了,宴會結束之后,我一定讓軒子好好為你討回公道。”老太太忿忿不平。
艾米剛剛在臺下雖然看得不清楚,但余光掃一眼瑞貝卡的神色,就知道這件事沒這么簡單。
以陸裊的性子,突然提出玩做陶游戲,恐怕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只是老太太眼里總是覺得自家孫女優秀善良,所以沒有懷疑半分。
“老師,底下那么多客人等著,老爺子向來不喜歡應酬,還得您下去看著才行。”艾米連忙送走老太太,回頭剛想和瑞貝卡說什么,余光卻見厲霆西靠在門口的墻上,眼神冰冷。
“厲總?”艾米下意識往屋里看了一眼,“這里是女衣帽間,你站在這里不合適!”
厲霆西眸色一冷:“她都不怕,你心虛什么?”
“......”艾米還是無法承受這人身上散發的低氣壓,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硬剛,就聽到了腳步聲走出來。
蘇又靈簡單扎好頭發,淡淡沖著艾米頷首:“謝謝你了艾米,厲總剛剛救了我,讓我和他說兩句吧。”
不用再面對活閻王厲霆西,艾米松了一口氣,轉身走的飛快。
不管瑞貝卡是不是蘇又靈,看她這表現,應當是做好了面對厲霆西的準備。她一個外人,就不繼續摻和了。
一時間,空氣中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
一個粗重,一個平靜。
“蘇蘇,我終于......找到你了。”厲霆西一寸寸打量著她的面容,仿佛要將她的眉眼刻進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