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賬!”皇上看到蘇晚呈上來的書信,氣得當場掀翻了桌子。
他是知道徐金銘上位,按照使了些手段。
可說到底,他靠著科舉入仕,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再加上有白家作為岳家,所以這幾年,他在朝堂之中可謂是順風順水。
哪怕私底下有些小動作,但只要無傷大雅,都無妨。
可誰能想到,他背地里竟敢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蕭遠站在下首,默默往前挪了半步,擋住了蘇晚。
余光瞥見他的動作,皇上更氣了,“朕還不至于糊涂到遷怒與人的地步,出息!”
搞些小動作,真以為他看不出?
因為護妻被罵,蕭遠一點兒也不生氣。
他看起來,甚至還有些驕傲。
那幼稚的模樣,好似像小伙伴炫耀玩具的小孩子。
我有你沒有!
皇上捂住心口,一度覺得心梗。
不愧是他親生的,扎的刀子就是穩準恨。
一想到早早病故的愛妃,還有此前不久去了的皇后,皇上不免傷感。
她們一個個理他而去,他離孤家寡人,還有多遠?
見情況不對,蘇晚輕咳一聲,開口道:“皇上,當務之急是查清徐金銘心中所說的門主,究竟是誰。”
聽著明明像是江湖幫派的首領,卻干涉他國朝政,甚至還有往來。
這人不單單是膽大,更是另有圖謀。
皇上臉色更沉,點點頭,“晚晚說的有道理。”
話落,他看向蕭遠,“太子可有想法?”
蕭遠,“晚晚說的,便是兒臣想說的。”
皇上大手一揮,“滾。”
這兒子,是不能要了。
蕭遠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立即行禮,然后拉著蘇晚就走。
著急的架勢,分明是怕皇上下一刻反悔。
他可是九五之尊,說出去的話,一言九鼎!
皇上氣得踢了一腳桌子,同高德海罵道:“一個個的,非要氣死朕不可。”
高德海賠笑道:“皇上息怒,太子殿下和縣主還是關心您的。”
皇上,“不如?”
高德海,“……”
——
“晚晚,皇祖母既然將東西給了你,便是你的。”馬車上,蕭遠聽了蘇晚的話,拒絕了她要轉交東西的想法。
不等蘇晚再開口,他笑著反問:“皇祖母的脾氣,你還不了解?”
要是讓她老人家知道,她給的東西被轉送,宮中怕是要鬧騰一陣。
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蘇晚沒再拒絕,問起他前世關于夜國的了解有多少。
白若楠給她的盒子里書信有不少,卻大多是徐金銘單方面寄過去的,足以見他在這段關系里,更依賴攀附對方。
信里的用詞,也多是恭敬之意。
在大慶,能在這個年紀爬上尚書位置的,鮮有人在。
但凡徐金銘走正道,有白家的扶持,假以時日必定位極人臣。
能讓一位前途大好手上還不缺銀錢的朝廷眾臣,都小心翼翼對待,甚至有些神化的人,得是何等人物?
蕭遠沒回答蘇晚的問題,而是問她:“晚晚,今日你可曾注意過書信上的落款?”
信件的落款,一般都是寫信人的私印,也同樣是證明身份的一種象征。
徐金銘用在落款處的,便是他自己的私印,印著他的字。
除此之外,蘇晚倒是沒注意到其他的字。
蕭遠提醒道:“并非是字。”
書信上面不是字的話,難不成是上面的畫?
當時展開書信時,蘇晚就覺得右下角的紅色圖案很別致,透著一股詭異的美。
只是她忙著認識夜國的字,并沒有多注意。
圖案上面畫的,好像是一條蛇?
蕭遠,“不,是龍。”
普天之下,除了各國皇室之外,尋常百姓家是不許有龍鳳之類的紋樣或是物件。
哪怕是王侯將相,一旦家中被發現此類東西,也會被認定為有異心。
難不成,這個什么門主,是夜國皇室眾人。
想法剛冒出頭,蘇晚便否定道:“不會是夜國皇室。”
以夜鳶和蕭遠對林梟的描述,這人雖神經病了一些,卻不是個蠢貨。
這么明目張膽的同他國臣子往來,別說是大慶饒不了他,就連夜國的皇上也肯定會心生忌憚。
可若不是他,這龍紋又如何解釋?
對上她疑惑的雙眸,蕭遠薄唇微啟,“龍隱門。”
——
“辦好了?”祭酒趴在床上,聲音有氣無力的。
蒼何淡淡應了一聲,動手掀開被子。
他的動作有些急,背部臀部的傷口與被面摩擦,疼得祭酒倒抽一口冷氣。
可即便疼,他也沒說出讓對方輕一點的話。
因為他感覺的出來,蒼何心情不好。
每每殺了人,他總是要這樣。
上完藥,蒼何重新將被子蓋了回去,冷聲道:“宮中已經拿到了往來的書信。”
“怎會如此?”祭酒激動之下要爬起身,卻又疼得重重摔回床上。
蒼何,“徐金銘一直將書信藏在妾室那里,晚上就藏在寢衣之中。”
祭酒氣得握拳,“這種損招,他竟辦的出!”
在徐金銘出事的前兩天,他幾次夜探徐家,恨不得將他的書房翻個底朝天。
就連他夫人女兒所在的房間,都搜了一遍。
沒想到,竟會在一個妾室那里,還在寢衣之下,他如何能找到?
他問:“主人知道嗎?”
蒼何頓了頓,“你覺得呢?”
這個世上,沒有什么能瞞過主人的眼睛。
除非是他自己不想知道。
清楚回去之后會是個什么下場,祭酒狠了狠心,開口道:“我們逃吧?”
回答他的,是蒼何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睡吧,時間不早了。”
祭酒還想說什么,蒼何率先開口道:“主子若想動手,你不會有開口的機會。”
看懂他眼中的警告,祭酒攥了攥拳,順從道:“方才是我失言,你別告訴主子。”
只有他能看到的方向,蒼何嘴唇動了動,無聲的說了三個字。
祭酒看的清清楚楚。
他說:“別想著逃。”
逃不掉。
這一點,他前幾年就知道了。
除非身死,否則這一生,都永遠別想脫離龍隱門。
但凡叛逃著,必扒皮抽筋,淪為門主的藥人,最后落得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再當著門中眾人的面,凌遲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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