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蘇晚笑了,“之前厚著臉皮三番五次上門時,怎么不聽你提糊涂?”
無視連擎宇威脅的眼神,她自顧自繼續道:“先前你上門求娶時,我爹娘便好言婉拒,沒想到你求婚不成,如今臉一翻便要往我身上潑臟水。
如此行徑,豈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實在是令人不齒。”
話落,四周一片嘩然。
眾人都是聽到動靜,湊過來看熱鬧的。
本以為看到的,是蘇晚同夜鳶撕起來的場景,白氏甚至都已經挽了袖子想要過來幫忙。
誰都沒想到,居然是連擎宇和蘇晚對上。
看著懷中臉色蒼白,幾欲昏厥的夜鳶,連擎宇滿眼都是心疼。
他抬頭看向蘇晚,惡狠狠道:“若是鳶兒有個什么好歹,本皇子要你賠命!”
不等蘇晚開口,門口響起蕭遠冰冷的嗓音,“本殿倒是要看看,六皇子有沒有那么大的本事。”
聞言,連擎宇不由地冷笑,質問道:“殿下此舉,莫不是要包庇永平縣主?”
蕭遠,“本殿便是包庇,你當如何?”
他話音落地,蘇熠陽幾兄弟正好趕來,一個個臉色陰沉目光森然。
那架勢,分明在告訴連擎宇,讓他想好了再開口。
否則,即便他是楚國皇子,他們兄弟幾人也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楚國不比夜國,兵強馬壯,不過是仗著天時地利人和這才有資格同幾國相提并論。
就算連擎宇自負才高,胸有野心,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為了一個女人開罪大慶上下。
他低頭看著懷中已經疼暈過去的夜鳶,心下不忍,放話道:“夜國派遣圣女前來,本是為了兩國能結秦晉之好,造福百姓。
如今圣女在大慶險些毀了容貌,夜國皇室追究起來,殿下可別怪本皇子不曾提醒過你。”
連擎宇說著,將夜鳶直接打橫抱起,抬步離開。
那動作,再自然不過。
你要說他倆之間沒點事,怕是將軍府的大黃狗路過都要吠兩聲。
在場眾人面色各異,但想法,卻都不謀而合。
夜國這朵花,怕是要落往別家了。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倒是同人六皇子去搶啊。”白氏看著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夜鳶身上的丈夫了,冷笑出聲。
她聲音雖不大,卻也讓徐金銘覺得顏面掃地,罵了一聲“蠢貨”,氣得一甩袖負氣離去。
白氏卻不忙著去追他,而是快步走到蘇晚面前,拉起她的手問:“妹妹可有受傷?”
蘇晚剛想說沒有,只覺得指尖一陣火燎的疼。
“呀,你燙傷了!”白氏注意到她下意識收手的動作,趕緊松了手。
聞言,蕭遠的目光也落在蘇晚燙傷的指尖,眼底帶著明顯的心疼。
只是不等他說什么,在他身后的兄弟幾人一窩蜂圍了上去,將白氏都給擠了出來。
蘇熠陽冷著臉,看著蘇晚指尖的燎泡,問:“她弄的?”
蘇晚搖搖頭。
蘇洵陽卻是不信,目光冰冷,“看來她最近的日子,是太好過了。”
不同于兩位兄長,蘇植看著蘇晚指尖的水泡,心疼的眼眶微紅。
他輕聲問:“晚晚,疼嗎?”
蘇晚原本是不怎么疼的,可聽他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頓時就委屈了起來。
她抽了抽鼻子,小聲道:“一點小傷,不疼的。”
話說著,眼眶卻已經微微濕潤,泛著晶瑩之色。
三兄弟頓時慌了,想檢查她的傷,卻又擔心自己笨手笨腳的傷到她。
看著被三個哥哥圍在中間的蘇晚,白氏眼底閃過一絲羨慕,輕咳一聲道:“幾位大人,晚晚妹妹的傷得盡快處理。”
聽她這么一提醒,三人也像是想到什么,著急忙慌的就要去請大夫。
蘇晚破涕為笑,拉住離自己最近的蘇植,問:“三哥,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就是大夫啊?”
聞言,蘇熠陽蘇洵陽兄弟二人動作同時一僵。
然后用同款動作,回頭看向她,面色多少有些尷尬。
白氏見狀,輕笑著解釋道:“正所謂醫者不自醫,我未出閣時學過一點醫術,若是幾位不嫌棄,我可以幫妹妹上藥。”
蘇熠陽忙道:“不嫌棄,勞煩夫人了。”
白氏莞爾,“將軍客氣。”
靈堂不能沒人,蘇晚看了眼瑩白指尖的水泡,正想說自己沒事,就聽門口響起蘇侯爺不悅的嗓音。
“這里有為父,你快隨徐夫人去后院處理傷口。”
蘇晚一愣,回頭看了眼蘇侯爺黑沉的臉色,再看站在他身側同樣臉色不佳的葉氏,暗道不好。
這要是等她回家,倆人還不得輪著念叨?
太可怕了!
見她面色不好,白氏只當她是疼的,趕緊拉著她出了靈堂。
到后院不過百余步,她硬是把夜鳶掛在嘴邊罵了十幾遍,用的詞都不帶重復的。
蘇晚總算明白,剛剛徐尚書為什么一直拉著白氏不讓她過去,敢情是怕她罵嗨了最后收不了場。
夫妻一體,他再瞧不上白氏,也不敢讓她在這種場合胡來。
接過丫鬟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白氏這才歇了氣,接過蘇晚遞來的工具幫她處理傷口。
她確實有功底,不過片刻,便掌握了這些在她眼中奇奇怪怪的工具。
動作輕柔,上藥包扎的手法溫柔仔細,半點不輸那些醫館坐診的大夫。
察覺到蘇晚探究的目光,白氏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來不怕妹妹你笑話,我這人從小沒什么大的志向,只想著守著家中父母,過自己的小日子。
若是可以,像外祖父那般懸壺濟世,也是好的。”
蘇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白姐姐深諳醫道,原是傳承世家。”
白氏被她一番話逗笑,擺擺手,“妹妹說笑了,幾位舅舅都跟著我爹娘經商,何來的傳承?”
蘇晚,“白姐姐難道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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