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整個人從“鑾駕”上飛了下來,原本就繃不住的父子倆,更是齊齊起身朝著她跑來。
蘇侯爺跑了一步覺得太過矯健,硬是壓著速度,慢跑到蘇晚旁邊。
雖然知道是做戲,可蘇晚抬頭看著蘇侯爺滿臉的汗水,還是心疼的紅了眼眶,開口道:“爹,都是女兒不好。”
她在心中把皇上拉出來默默罵了兩遍,才聽到蘇侯爺小聲說;“都是水。”
蘇晚醞釀好的情緒,差點在這一刻破功。
好嘛,感情剛剛她是白著急了?
蘇植緊張地看著她,低聲問:“可有傷到?”
“三哥,我腳疼。”蘇晚心中有氣,故意委屈的高聲喊了這么一嗓子。
然后再狠狠掐一把大腿,眼淚說來就來,唬得人一愣一愣的,還以為她是腿斷了。
蘇侯爺頓時慌了神,低聲道:“這么高的距離,怎么就會傷了腿呢?”
“爹,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帶晚晚回家。”蘇植彎下腰,滿眼心疼的將蘇晚從地上抱起來。
動作雖然小心翼翼,卻也不可避免的碰到了蘇晚“疼”的位置。
她后知后覺的感覺到,又配合的喊了兩嗓子疼,聽的鑾駕里的太后和御書房里的皇上心都跟著顫了顫。
不能真傷到了吧?
要不是一再強調要冷靜,太后這會兒指定要掀開簾子,看個仔細。
被蘇植抱著走了兩步,蘇晚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聲道:“爹,你確定不放兩句狠話再走?”
“不用,我跟你娘都研究過了,這種默默離開什么都不說,才符合忠臣的人設。”蘇侯爺小聲道。
聽他這么說,蘇晚一張小臉兒更冷了。
所以大家都知道,就瞞著她自己唄!
蘇植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怨氣,輕聲道:“除了爹娘跟我,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
聞言,蘇晚眼底猛地一亮,已然想好了要捉弄的對象。
見她嘴角都要飛起來,蘇植輕咳一聲,提醒道:“注意一下表情管控,別穿幫了。”
回侯府的馬車上,蘇侯爺事無巨細,將他去尋皇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盡數告訴了蘇晚。
她這才明白,夜鳶為何會有那般的自信,當著蕭涵妮的面說要嫁到夜國做太子妃。
這哪里是想要和親,分明是大炮架在你家門口,還揚言敢不交人就滅了你的國。
“難怪她昨日來找我探聽虛實,原來是等不及皇上做決定了。”蘇晚冷笑。
她真想揪著夜鳶的領子,問她一句,哪來那么大一張臉。
同為女人,她竟然還抓著蕭涵妮私生活不檢點這一點,要求皇上嫁女時陪嫁兩座城池五百匹駿馬和萬年黃金。
就林梟那個爛黃瓜,白送給蕭涵妮她怕是都嫌惡心。
真是小刀喇屁股,給爺開了眼了。
蘇侯爺同樣是一臉的憤慨,“從前大慶與夜國并無往來,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無恥,竟使這些陰損的招數。”
“林梟只是狠,真正手段臟的人,是夜鳶。”蘇晚冷聲道。
她不好說夜鳶的由來,只簡單將夜國皇室豢養圣女一事,斟酌過后說了出來。
“簡直是一群畜生!”蘇植氣得拍桌,斯文白凈的臉上滿是憤怒。
夜國皇室的行徑,確實為君子所不齒。
雖沒開口,可蘇侯爺憤怒的情緒,絲毫不比蘇植少到哪里。
只是他身為父親,不好意思當著蘇晚的面對此事發表太多意見。
想著今日這場戲碼,蘇晚臉色沉了沉,“夜鳶沒那么好糊弄,光是今日這么一場,還不夠。”
“晚晚,你的意思是?”不知不覺的,蘇侯爺對蘇晚的話已經是下意識信任。
這種變化,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想著同為現代人,對彼此思維的了解,蘇晚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道:“為今之計,讓太子殿下娶她。”
在不確定夜鳶的話究竟有幾分水分時,只能拖時間。
他們得到的信息越多,對上時也就更有利。
“這怎么可能!”蘇植想也沒想就否定了這個選項。
他是清楚自家妹妹與太子的感情的,說是堅若磐石都不夸張。
雖說他對這個未來妹夫還有意見,但讓他娶別人,她第一個不同意。
蘇侯爺更是氣得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道:“晚晚,你可清楚自己究竟在說什么?”
蘇晚點點頭,反問道:“夜鳶大費周章跑出夜國,為的便是脫離林梟的魔爪,不給她一點甜頭,她又怎會放松警惕?”
她若是想開了肯幫忙,他們會省去不少事情。
“不成。”蘇侯爺板著一張臉,果斷拒絕。
蘇植的態度,也同他一樣。
不等蘇晚再開口,蘇植問她:“晚晚,你說得輕巧,可曾考慮過太子的感受?”
蘇晚反駁的聲音很小,“又不是真娶,只是放出消息,最多是定個親,又不會真的被占便宜的。”
“那也不行!”蘇侯爺動了怒,一甩衣袖道:“此事絕對不行,晚晚你不用再說了。”
“爹,您先別生氣,晚晚也只是一時著急,畢竟眼下確實沒什么更好的辦法。”蘇植拉住還要開口的蘇晚,開口緩和氣氛。
可蘇侯爺聽到這話,臉色非但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更生氣了。
他沉著一張臉道:“只要太子與夜國圣女定親,無論成親與否,我都不會同意你再嫁給他。
晚晚,若是你執意要犯糊涂,我跟你娘就當從未有過你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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