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給山里漢沖喜后小農女被團寵了 > 第七百一十五章 打算
  柳工聞言,反倒不生氣了,一臉無所謂道:“那有什么,他教他的我教我的,又不是要你非要選其一。”

  他說的理直氣壯,蘇晚竟然一瞬間想不到反駁的話。

  不等蘇晚開口,他又道:“老夫不看重那些俗世規矩,你只管叫他師父,隨便叫我糟老頭子也不是不行。”

  這誠意十足的話,蘇晚覺得自己拒絕之前,不甩自己倆大嘴巴子都不合適。

  “怎么,我都不嫌他占了你師父的位置,他個老不死的還嫌棄我?”柳工橫眉,大有一副要去找人算賬的架勢。

  蘇晚又無奈又想笑,解釋道:“我師父他氣性大,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管他作甚?丫頭,你只需要告訴老夫,你愿不愿意就行了。”柳工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怕她擔心,他補充道:“他要是有意見,讓他來找我,我好好跟他說道說道。”

  “柳伯,您之后的酒我包了還不成嘛,這拜師的事就算了。”蘇晚沒想到他那么執著,果斷認慫。

  別的先不說,就說她師父那個臭脾氣,要是知道她趁著他不在偷摸摸拜師,還不得訛她做一年的飯菜?

  不成不成,這買賣也太不劃算了。

  聞言,柳工氣得胡子都跟著抖了抖,“你怕他作甚?丫頭,告訴老夫你那個師傅是何方神圣,怎得如此霸道?”

  蘇晚;???

  聽聽,這是人話嗎?

  明明是他跟人搶徒弟,怎么好意思說別人霸道。

  迎春在一旁也聽傻了眼,不明白這擺明了不占理的事情,為什么從柳工的嘴里說出來,卻又給人一種事情本就該是那么回事的感覺。

  “你師父叫什么?”柳工來了脾氣,今天非得問出點什么。

  這么多年,帶著奇珍異寶萬貫家財上門求他收徒的人不是沒有,卻沒有一個真正合他眼緣的。

  如今難得碰到一個機靈,做飯好吃,他看著又喜歡的,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想到華老的脾氣,蘇晚有些為難。

  柳工見她連名字都不肯說,更生氣了,“怎么,那老不死的難道連名字都無顏示人?”

  怕他越說下去越離譜,蘇晚趕忙道:“柳伯,不是我藏著掖著不肯說,而是我師父他常年不在京中,就算說了您也未必認識。”

  柳工:“你不說我怎么認識?”

  這話問得,蘇晚簡直找不到話反駁。

  她猶豫了一下,道:“我師姓華,是一位懸壺濟世的游醫。”

  “華家?老夫怎么不知道,華家這些年出過什么人物?”柳工忍不住犯嘀咕。

  按照這丫頭的脾性,除非行業內的佼佼者,否則也絕不會拜對方為師。

  華家這些年出過的天才,好像,只有那一人。

  擔心自己想岔了,柳工笑著問:“丫頭,你聽過華巖松這個名字嗎?”

  “您認識我師傅?”蘇晚一臉錯愕。

  京中除了慈濟堂的華家之外,也有不少華家旁支在周邊的位置開設醫館,所以她才敢這么說。

  難不成,柳伯能掐會算?

  柳工臉上的笑頓時僵在那里,好一會兒,他才問道:“丫頭,華巖松那老兒,當真是你師傅?”

  “如果您說的是京城華家的華老,那確實是我師傅。”蘇晚已經從他的反應察覺到不對,但還是承認了。

  無論兩者之間是認識,還是有什么恩怨,她身為師父的徒弟都不能裝聾作啞。

  柳工定定的盯著蘇晚看了半響,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態度冰冷,“老夫醉了,方才說的都是胡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話落,他霍然起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蘇晚,轉身就走。

  蘇晚沒去追,只是看著他的背影道:“柳伯,我不知道我師父同您之間有過什么恩怨,但我在這里替他向您賠個不是。”

  “丫頭,此事與你無關。”柳工腳步微頓,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他的反應看,他們之間的恩怨,遠比蘇晚設想的還要深。

  迎春從驚嚇中回過神,問蘇晚,“小姐,柳工這么生氣,之后會不會就不來了?”

  “不會的。”蘇晚揚起一抹笑,摸摸她的頭,“像柳伯這樣的匠人,最注重契約精神,不會為了此前恩怨就拋下這么多人不管的。”

  只是她這張臉,柳伯怕是不愿意再看見了。

  迎春畢竟年紀還小,心思單純,聽蘇晚這么說頓時放下心來。

  她小聲嘟囔道:“我還想見見柳小姐呢。”

  蘇晚微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柳小姐是誰,猶豫了一下道:“柳伯心疼孫女兒,剛剛許是說笑,柳小姐未必會到侯府去。”

  “這樣啊!”迎春乖乖點頭,眼神里分明有著懊惱。

  晚風居就她一個丫鬟,蘇晚平日忙,能與她說話的時間并不多,她還是很想有個人一起玩的。

  清楚她多想,蘇晚現在卻給不了她準話,只能默默希望柳工不要因為過往恩怨,戴著有色眼鏡看她。

  從而,影響醫藥學堂的建造。

  不過若真是她師傅的錯,她這個做徒兒的,就算挨人家幾句罵,遭幾個白眼,也都是應該的。

  誰讓她當了人家徒弟呢,就活該受著。

  不放心裕和堂那邊,蘇晚帶著迎春回去的時候,順帶過去看了看。

  前日雖鬧過一場,但前來看病的人仍不在少數。比起身體健康,旁的什么都是虛的。

  囡囡的毒已經清了大半,這會兒正搬著小板凳,坐在旁邊看顧妍給人抓藥。

  小短腿搭在板凳上,一晃一晃的,別提多可愛了。

  看到蘇晚過來,她頓時眼前一亮,直接從板凳上跳了下來,高興的朝著蘇晚跑來,“蘇姐姐!”

  “當心點。”蘇晚快走幾步,將她抱了起來,問:“囡囡,你感覺怎么樣,肚子還痛不痛?”

  “不痛不痛。”囡囡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扭頭看了看,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湊在蘇晚的耳邊悄聲道:“蘇姐姐,爹爹在后院等你。”

  “小姐,我跟您一起去。”迎春放心不下,快走兩步跟上。

  不等蘇晚拒絕,就聽她說:“出門前夫人吩咐,要迎春寸步不離的跟在小姐身邊。”

  好吧,天地地大她娘最大。

  蘇晚是真怕了葉氏的眼淚攻擊,更害怕,她一言不合又要拉她去相親。

  “蘇姐姐,囡囡自己可以走。”囡囡摟著蘇晚的脖子蹭了蹭,小臉通紅。

  看得出來,她很想要蘇晚抱,但又擔心累到她。

  但這么點重量,對蘇晚而言還不算什么。

  反倒是懷里的囡囡,看著小臉圓圓的,竟然沒幾斤肉,抱起來輕飄飄的。

  蘇晚心中有氣,可轉念一想林晟一個大男人,能把孩子拉扯大已經不容易,沒必要要求那么嚴苛。

  再說了,光看他那日緊張的表現,也不會是個舍得苛待女兒的。

  裕和堂的后院不大,被分成了兩個區域。

  朝陽好的那塊,主要負責晾曬處理好的藥材。而另一半,則是伙計們洗衣晾曬堆放柴火的位置。

  蘇晚剛抬腳踏入后院,就聽見北邊墻角傳來噼啪的砍柴聲。

  隨著囡囡一聲甜甜的“爹爹”,拿著斧頭的林晟出現在蘇晚面前。

  他穿著一身利落的短衫,手執斧頭背對著陽光,剛毅的臉上雖然帶著微笑,卻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生人勿進的其實。

  迎春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蘇大夫。”林晟見他嚇到了人,趕緊放下了斧頭,友善地笑笑。

  雖然笑得并不算好看,但還是能看出,他對她們沒什么惡意。

  蘇晚點點頭,彎腰將囡囡放下,淺淺勾唇,“方才我探過囡囡的脈,余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再有兩日你們父女便可以離開了。”

  聽到女兒沒事,林晟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卻很快暗淡下來。

  見他一臉的欲言又止,蘇晚忽然想到了什么,問他:“林大哥之前說來尋親,可有找到那家親戚?”

  “不曾。”林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十分配合地搖了搖頭。

  囡囡一把撲進了他懷中,安慰道:“爹爹不難過,咱們一定會找到姨婆的。”

  “姨婆?”蘇晚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竟還說中了。

  可他們父女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來投奔親戚,反而更像是避難的。

  就連林晟這個名字的真假,都還有待考證。

  林晟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釋道:“囡囡她娘是京城人世,我們成婚后一直不曾回來,沒想到如今物是人非。”

  蘇晚聽懂了,夫妻倆之前多半是沒得到女方家里的同意,私奔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這么多年連一封書信都不曾通過,人搬家了都不知道。

  “京城說起來也不小,想要尋人怕是不易,林大哥接下來如何打算?”蘇晚順著他的話問。

  囡囡抱著林晟的腿,抬頭看看面帶為難的他,又看看蘇晚,脆生生問:“蘇姐姐,囡囡會洗衣服,會燒火,你能不能別趕我們走?”

  這嫻熟的話,像是之前說過無數遍。

  她明明是和小婉兒差不多大的年紀,卻顯得如此懂事,想來這一路沒少吃苦。

  看著一臉緊張的小丫頭,蘇晚笑著點點頭,微微彎腰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溫聲道:“好,就聽囡囡的。”

  話落,她掀眸看向對面有些局促的林晟,笑著問道:“醫館不養閑人,不知林大哥都會做什么?”

  “我不認識什么字,空有一把子力氣,只勉強識得幾樣藥草。”林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醫館盡是些討巧的活計,他還真沒那個信心,能把事情做好。

  聽著他實誠的話,蘇晚笑了,“有力氣好啊,我正愁藥廬里的孩子們年紀小,力氣不夠。

  那就辛苦林大哥干些苦力活,你同囡囡吃住就在店里,工錢一月一兩半銀,如何?”

  “我不要銀子,有個睡覺的地方,能讓囡囡吃飽飯就好。”林晟回答的毫不遲疑。

  很明顯,在蘇晚來之前,他就有這個打算了。

  蘇晚見他態度堅決,也沒再說什么,拉著囡囡去挑房間了。

  小丫頭畢竟還生著病,陪她逛了一圈,精神就蔫了,歪在林晟的肩頭沉沉睡了過去。

  “蘇大夫,我……”林晟眼神深沉,話說一半被蘇晚制止。

  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不急,我在怨種等你。”

  只一句,林晟便明白,他的心思早已經被眼前這位小姑娘看穿。

  他不再多想,輕手輕腳的將女兒送進了方面,又為她蓋上薄被,這才放心出門。

  院子的石桌處,蘇晚已經泡了一壺茶在等他。

  “蘇大夫聰慧無雙,難怪那些人不敢明著來,只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林晟走上前,提起此事眼中難免閃過殺意。

  無論何人有何等緣由,傷了他的寶貝女兒,就都該死。

  蘇晚好笑挑眉,“林大哥留我下來,總不能是為了恭維我吧?”

  “林某慚愧。”林晟朝著她拱了拱手,滿臉羞愧。

  不等蘇晚問,他自顧自坦白道:“不瞞蘇大夫,那日為囡囡代買風寒靈之人,是同我一起來大慶的人。”

  看他眼底閃過一絲痛心,蘇晚忽然就明白,他大鬧裕和堂時究竟哪兒來的底氣。

  換做是她,也肯定不會懷疑一路同行,甚至可能是過命交情的兄弟。

  “怪我識人不清,險些害了囡囡。”林晟雙拳緊攥,恨不得自己代替女兒受過。

  堂堂七尺高的漢子,竟在蘇晚面前忍不住紅了眼眶。

  看著他那張臉,還有健碩的體型,蘇晚實在說不出“哭吧,不丟人”這種話,只能安慰道:“幸好救治的及時,未曾落下什么病根。”

  聽到這話,林晟激動地一掀衣袍,就要給蘇晚跪下。

  蘇晚眼皮抽了抽,趕緊制止,“可別,我這里不興這個。林大哥若是真感激我,不如以誠相待。”

  都是同輩人,他這兩個頭磕下來,她不得折壽啊?

  聞言,林晟臉色沉了沉,盯著她看了半響,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蘇晚遞上一杯茶,淺笑道:“不急,我有的是時間,林大哥想到哪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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