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我們師門就是一個連塊牌子都沒有的破爛道觀?”蘇晚嘴角肌肉抽了抽。
她本以為能匯聚像華老、無塵子這樣有實力的高人的師門,就算不是名門大派,也應當在江湖上有一定名號。
誰知道無塵子說,他們道觀連牌匾名字都沒有。
無塵子看到蘇晚的表情,不由得擺了擺手,維護師門形象,“誒,小師妹,咱們觀雖然沒什么名號。
但實力可不比什么武當山、青城山的差啊!”
“那咱們師門在什么山上?”蘇晚接著問道。
“山?”無塵子一臉茫然的撓了撓后腦勺,而后他一臉恍然的搖了搖手指,一本正經道:“哦~~,咱們道觀在仙山之上!
嗯,就是在仙山之上!”
蘇晚:……
我信你個鬼!
歷史上每個道士都說自己修行的山是仙山。
蘇晚頭疼,“師兄,那你總能告訴我,我要回師門應該怎么去吧?”
無塵子伸手在蘇晚面前勾了勾,“這是另外的問題了。”
蘇晚:……
無奈的又給了無塵子一張銀票。
無塵子揣好了銀票,老神在在的說道:“這個問題,我們就要辯證的去討論了。
小師妹你要回師門,從不同的地方出發,就有不同的路線。
若你從京城出發……”
“從這里出發!”蘇晚見無塵子又要長篇大論的扯一大堆,趕緊跺了跺腳下的地面打斷了他的話。
“哦,從這里出發啊。那簡單,你先坐船到京城,再從京城往西北走,一直走到跟陳國接壤的一個村子。
你再在那個村子中打聽一下,就說你要拜女媧娘娘,他們自會給你指路。”
無塵子這次倒是回答得干脆。
蘇晚點點頭,“謝謝師兄,我記下了。”
無塵子一邊伸手勾啊勾,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就咱們師兄妹這交情,你跟師兄客氣什么啊?”
蘇晚眼角抽抽的又給了他一張銀票,“師兄,您可別再跟我談交情了,談交情太費錢!”
這么幾句話的功夫,她剛到手的五千兩銀票,就少了將近五分之一。
蘇晚回到院子里的時候,顧遠仍然在昏迷中。
這時候,顧遠雖然脈搏微弱,但還是很安穩的。
可每天到了晚上,顧遠總會有一段時間在昏迷之中陷入夢魘。
顧遠在夢中一次一次的走進那座皇陵地宮,他一次次的看著八卦圖的陰眼上的人從皇上變成他。
而陽眼上的人從蕭信衡變成一個穿斗篷的女人。
而每次,他哪怕是跟那個女人面對面了,也根本無法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面容。
夢境一次次的重復,顧遠一次次機械一般的走著那條路。
可這一天的夢里,他卻聽見了晚晚悠遠的聲音,“相公,相公……”
在晚晚的聲音傳入耳中的時候,坐在陽眼上那個女人,也猛然回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他瞬間看清楚那張臉,心被一只大手攥緊。
那是……晚晚!
下一瞬,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再睜開眼,就看見蘇晚坐在床邊上。
手里捧著一本書,在一本正經的讀書給他聽。
顧遠在剛看到蘇晚的時候,心里還殘留著剛才在夢里被捏緊了心臟的那種感覺。
但是,在看到蘇晚給他讀書時候,那張溫潤的小臉的時候,夢里那種心悸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
只剩下一腔的柔情和感激。
他張了張嘴唇,艱難的發出沙啞的聲音,“晚晚。”
蘇晚拿開書,驚喜的看著剛醒過來的顧遠,“相公,你醒了!”
說話的同時,她已經拿起桌上還溫熱的水,喂到了顧遠的嘴邊,“來,相公,先喝水。”
顧遠這時候也的確感覺喉嚨干得仿佛能冒火一樣,他很乖的就著蘇晚的手,小口小口的喝水。
等嗓子潤了,他才聽著外面隱隱約約傳來的熱鬧聲音,問蘇晚,“晚晚,今日秦淮河上怎么這么熱鬧?
是又有人挑了彩頭?”
蘇晚說道:“明天就是端午節了,昨天秦淮河上就熱鬧起來了。
四哥說明天河上不僅有龍舟會,還有花魁游湖,到時候全城的人都會在秦淮河邊上聚集。
指不定有多熱鬧。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打算明天自己去玩兒,不管你了。”
蘇晚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便帶了幾分傲嬌的微微抬了抬小下巴,“到時候我再去小倌館里,找幾個好看看的小哥哥同我一起看花魁。”
顧遠臉上的笑意越發溫潤,他伸手捏了捏蘇晚的小臉,“媳婦兒都要去找別的小哥哥了,我哪兒還敢不醒啊!”
顧遠的手指修長而冰涼。
他捏著蘇晚臉頰的時候,蘇晚就明顯的感覺他又手了幾分。
瘦削的手指仿佛就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
那張好看的臉也越發棱角分明,冷硬的線條太過明顯,以至于此時他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也給我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顧遠轉頭問起了蘇晚,最近大哥二哥有沒有回來。
蘇晚試探性的問了一下他們到底有什么計劃。
這種事情,一般只要在能說的時候,小嫩草都是會告訴她的。
然而小嫩草這次沒告訴她,只溫柔的說道:“晚晚,明日你跟著四哥一起去好好玩兒,不用在家照顧我,我自己可以活動了。”
蘇晚微蹙著眉心,“阿婆是因為龍隱山的老巢在這邊,才叫我來的,別的我都可以不管。
你只告訴我,你們明天的行動跟龍隱山有沒有關聯。”
顧遠搖了搖頭,“沒有。阿婆的情報也有不準確的時候,龍隱山應當不在這邊。”
顧遠都這么說了,蘇晚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這幾日一邊守著顧遠,一邊還要抽時間去看看謝沁潼,每天都忙得很,沒有正經睡過覺。
現在顧遠醒過來了,有顧遠在旁邊守著,她倒是不一會兒就睡得香甜了。
顧遠看著她在睡夢中有些疲憊的小臉兒,眼前的臉跟他的夢境中那張臉漸漸融合。
他冰涼的指尖觸上蘇晚軟嫩的皮膚,喃喃自語道:“晚晚,那個夢是真的嗎?
我能夠重活一世,是不是也是因為你……”
問完,他自己先自嘲的笑了起來,這怎么可能呢?
晚晚說過她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靈魂,他的前世根本就沒有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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