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聽見老太太這句話,微微驚訝了一下。
顧遠身上有胎記的事情,他確實不知道。
更不知道,顧遠身上的胎記用他的藥染過。
“二皇子的腰上在和顧小子同樣的位置,有一個同樣的胎記。
當年,皇后帶著二皇子回宮,我看到二皇子身上那個胎記鮮艷。
皇后說,她在邊關有孕的時候,推算出生產之時回不到京城,一直擔心在宮外生產,會有人動手腳,混淆皇室血脈。
幸好遇到了一位高人,給了她一種藥,只要孩兒出生之后,將那藥抹在孩兒的身上,抹藥的那處便會出現一朵紅梅胎記。
皇后說的那位高人是你吧?
你把那種藥給過給多少人?”
老太太越說,神色便越加肅穆,久居高位的威嚴氣場散發開來,讓人心驚。
“那藥,除了給你以外。便只給過皇后一人。”
華老正了臉色,看著老太太說道:“謝錦婳,我不是你,我對那些權勢富貴毫無興趣!”
華老說完,拂袖而去。
等出了房間,他才想起來,這明明是他的房間啊!
他走什么?
他應該把那個老太婆趕走才是!
真是……
可氣呼呼的回到門口,想要進去把老太太趕出來。
可伸手剛碰到門,又收了回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說完,他就在房門邊上蹲了下來,嘀嘀咕咕的說道:“我才不是擔心謝錦婳出事,我就是蹲在這里想給顧小子解蠱的轍兒。”
顧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蘇晚當時正在小心翼翼的喂他水喝。
昏迷中的他,無論是水還是藥都喂不進去。
蘇晚沒辦法,只能用喂藥的方式給他喂水。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蘇晚剛好觸到他的唇,含在嘴里的水都還沒來得及度給他。
結果就近距離的對上了他一雙漆黑的眸子。
蘇晚嚇得“咕嘟”一聲就把嘴里的水給咽了下去。
她趕緊直起身,“相公,你醒了?”
顧遠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她之后,一雙冰冷的黑眸溫潤下來,輕輕應了一聲,“嗯。”
“晚晚,我渴了,想喝水……”顧遠挪動了一下身子,靠蘇晚更近了一點。
蘇晚連忙端了水喂給他喝。
他乖乖的喝進嘴里,但在咽下去的時候,卻是猛地嗆了一下,“咳咳咳……”
蘇晚想伸手替他拍背,想到他背上的傷還沒好,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相公,你沒事兒吧?”
顧遠抬頭看著蘇晚關切的黑眸。
許是剛才被嗆出了眼淚,顧遠那雙好看的星眸蒙上了一層水光,水靈靈的還帶著幾分受傷之后的可憐和委屈,“晚晚,我自己喝不下去,你能喂我嗎?”
蘇晚愣了愣,小嫩草突然化身小奶狗了。
媽呀,這誰頂得住?
蘇晚拿起碗就想喂顧遠,快要把碗送到顧遠嘴邊的時候才想起來,她剛才就是這么喂的啊!
顧遠星眸眨了眨,原本清潤的少年音這時候軟軟的還帶著幾分奶氣,“像我沒醒的時候那樣喂。
我喉嚨可能也受傷了,喝水吞不下去……”
顧遠說著,耳根子微微泛了紅。
蘇晚一雙水潤的小鹿眼眨了眨,少女心在冒粉紅泡泡。
媽呀,奶乎乎的小嫩草好可愛!好惹人心疼!
喂!
這么可愛的小嫩草必須喂。
蘇晚成功的被蠱惑了,端著碗豪邁的喝了一口水,湊近了顧遠的唇邊……
顧遠溫潤的眸中閃過笑意,唇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剛才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后悔了,這么好的親親機會,就被他突然睜眼給破壞掉了。
肯定得拼演技重新找補回來的。
在蘇晚的唇觸到他的那一瞬,他就化被動為主動,蘇晚嚇得再一次把嘴里的水全都吞進了自己肚子里。
蘇晚睜大了眼睛瞪著顧遠越發棱角分明的俊臉。
顧遠含糊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晚晚,閉眼。”
蘇晚再一次被蠱惑了,乖乖的閉上眼睛……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晚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軟成水了,突然聽到敲門聲響起。
她登時把早已經飛到九霄云外的魂兒拉了回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瞪了滿臉無辜的顧遠一眼,忙去開了門。
蘇熠陽正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外,看見蘇晚,臉上的嚴肅變成了緊張,“晚晚,你臉怎么紅?生病了?”
蘇晚兩只手忙摸了摸自己的臉,尷尬的笑道:“沒有,可能就是剛才趴著睡把臉睡紅了。”
蘇熠陽心疼得微微皺眉,“顧遠還沒醒?晚晚,你先去阿婆屋子里休息一會兒,大哥守著顧遠。”
“不用不用。”蘇晚連連擺手,“阿遠剛剛已經醒了。”
“醒了你也去休息。”蘇熠陽看著蘇晚,語氣里帶著不容違逆的威嚴。
蘇晚:……
撒謊把自己坑進去了。
可這種事兒,不撒謊也沒辦法跟哥哥說啊!
她只能看了顧遠一眼,然后乖乖的答應道:“大哥,那我就先去阿婆那邊休息去了,阿遠就托你照顧了。”
蘇晚離開房間之后,蘇熠陽搬了根凳子坐到了顧遠的床邊,“阿遠,你二哥說,你知道炸傷你們的那種黑火藥?”
顧遠點點頭,“我從一本別國的古籍上看到過這種黑火藥,我自己也曾做過,只是威力沒有這般大。”
他之前在侯府別苑,為了對付刺客用過黑火藥,這事兒蘇澤和蘇侯爺都看著的,瞞不住。
既然說到了這個,顧遠索性把謝沁潼當初去平南府就是為了尋找制作黑火藥的原料的事情跟蘇熠陽說了。
“你們這次去江浙是跟謝沁潼和謝衍同行,謝家現在本身也是麻煩纏身,這次動手的應當不是他們。”蘇熠陽分析道。
“娘給晚晚的四時別苑里,也有硝石。在蘇祁月成婚之前,貴妃娘娘曾竭力想讓娘把四時別苑給蘇祁月做嫁妝。
目的很可能也是為了里面的硝石。”顧遠說道。
“謝府是四皇子一派,貴妃娘娘是三皇子的母妃,這么看來,黑火藥的事情,最干凈的倒是二皇子。”蘇熠陽道。
顧遠眸色沉了沉,“二皇子的心腹陳儉也曾去過平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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