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醫院的路上,她的心是忐忑的。
家里下人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想到了生命垂危四個字。
事實也是這樣。
趙麗華在醫院的重癥監護室,身上插滿了管子。
看起來,活不了幾天的樣子。
趙麗華生性懦弱,但在季家生活,她如履薄冰,從未犯過大錯。
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姐。”季厲走過來。
季煙火擦了眼角的淚,看著他問,“媽到底是成這樣的?”
季厲有口難言,有些話,他不能說也不敢說,“姐,媽她......”
“是季江山打的嗎?”她看著季厲的表情,似乎確定了,“為什么?就因為任硯撤資這事?”
“姐,任硯哥撤資后,季氏就不行了,爸也是著急上火......媽又不肯去找你,所以才......”
季煙火冷然一笑。
所以就打人?
還把人打成這樣,半死不活的?
這簡直就是謀殺。
“他打媽,你就由著他打?你這個兒子是干什么吃的?她不是你媽嗎?她死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季厲被說的羞愧難當,一直垂著腦袋。
其實在季家,季厲也沒什么存在感。
家里最受寵的,就是季銳,那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他只不過,比起季煙火來說,稍微能好一點的是,他是季江山的種。
看季厲不說話。
季煙火推開他,走出了醫院。
她打了輛車,去了季氏。
季氏一直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司。
跟任家這樣的大家族企業相比,那簡直就是相形見絀。
沒一點可比性。
那兩個億對任氏來說,可能連半個項目都做不了。
但對于季家這樣的公司,那就像一百兩黃金壓在了半斤的秤砣上,吃不下的。
失敗是注定的,只是季江山被錢迷了眼,以為可以。
走進季氏的辦公樓,一片蕭條。
公司里的員工很少,零零散散的有幾個。
看到站在公司大堂一直沒動的季煙火,季銳走了過去,“煙火?”
她回眸。
“你最近是去哪兒了,我滿江城的找你,都沒有找到?”他一開口就是責問。
季煙火已經不在乎了,她揚起小臉,“找我干什么?”
“爸的意思,還是想請你去求求任硯,讓他幫幫忙,季氏能有今天不容易,不能就這么完了。”
季銳字字句句都在為季氏焦慮。
也字字句句都沒有提到她在重癥監護室的母親。
“你們把我媽打成那樣,你覺得我還會幫你們嗎?”
提到趙麗華,季銳也一時有些失語,他強行解釋道,“你媽她不小心摔倒,才......”
“不小心摔倒?季江山愛打人的毛病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嗎?你們就沒想過,如果她死了,你們拿什么威脅我?”
“煙火,你別激動,你媽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一點小意外,很快就好起來的。”
季煙火不想聽他狡辯。
她來也不是聽這些謊言的。
“季江山在哪兒,我想見他。”她冷冷的說。
季銳點頭,“你跟我來吧,爸最近一直在念叨你,想必也是想你了。”
想她?
是想她趕緊出現,幫他們季氏渡過難關吧。
季江山的辦公室門開著。
季銳走過去,“爸,煙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