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從眼角滑落。
武陽不知什么時候，早已淚流滿面。
他看了一個英雄的一生。
主角是叫董大牛的少年。
是的少年。
到死他都是一個少年。
懵懂記事開始，每日早早起床，開始枯燥的打拳，寒冬臘月，夏日烈陽，一日日重復訓練，從不停歇。
初始不懂訓練的意義。
等大了，知道他要成為強者守護嵇山城的百姓，守護父母家人。
于是他更加刻苦修行。
一日日。
終于加入岳武軍，出城殺怪獸。
之后便是一場接一場的戰斗。
有同伴死亡的恐懼，有擊殺怪物的喜悅，有成功逃脫的僥幸……
每一場戰斗都伴隨著鮮血與死亡。
同伴一個個減少，少年沒有退縮，只是漸漸沉默，漸漸冰冷和堅毅。
直到眼中再也沒了膽怯與懦弱，而是充滿殺意和偶爾的迷茫。
直到最后他帶著自己的責任，也義無反顧的走向了死亡。
明知是死，明知沒有結果，但他義無反顧。
因為他是董大牛。
他只是個小兵，但在武陽的心中，他無疑是英雄。
“最后勝利了沒有？”
武陽心中突然涌出一絲渴望，渴望把勝利的結局告訴他。
可，他看著眼前昏沉的天空，龜裂的大地，遍地墳頭，枯骨……
顯然……
武陽愣愣的看著天空，眼角的淚水緩緩落下，滴落在干枯的大地上。緩緩滲入泥土。
怪獸是什么？
在董大牛的記憶中，他從出生到死亡，都在做一件事，對抗怪獸。
那怪獸是什么？
武陽突然想到在藍星上的深淵，以及從深淵跑出來的怪獸。
“難道它們是同一物種？”
武陽不得而知，因為他在董大牛的記憶中看到的那些怪獸都是黑乎乎的模糊的。
不見真身，似乎成了死亡與恐懼的代名詞。
“和藍星上的怪物一樣，都是帶來死亡與毀滅的。”武陽喃喃道。
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他躺在地上呆愣愣的看著天空，就如同那些骷髏頭，樹上的腐爛烏鴉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
情緒漸漸消退，武陽才重新恢復思考。
“咦？我還沒死啊！”
武陽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骷髏死亡后，白骨化作光點鉆進了自己體內。
然后一股暖流產生，似乎胸口的傷勢……
武陽連忙查看。
這一看嚇他一大跳，只見塌陷的胸口已經完全復原，斷裂的肋骨也全部長好，似乎并沒有受過傷一般。
但他清楚的記得，剛才差點就死了。地上的鮮血也能證明自己的記憶沒有錯。
正在這時，他感覺肺部異常難受，忍不住咳嗽起來，瞬間大塊的黑色血塊被他吐了出來。
吐出來后，他渾身舒暢。
看著地上的血塊，武陽徹底明白了。自己并不是錯覺。
“骷髏化作的光點將我的傷勢完全治好了！”
“那這不就意味著我不用掉氣血值了！”
武陽驚喜。
“終于解決掉氣血值的問題了。”
同時，武陽還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好。比自己巔峰時都好。
握了握拳頭，明顯感覺胳膊變的更有勁。
“好像，似乎我的實力變強了！”
隨后，他又搖了搖頭。
實力變強，意味著氣血值變強。
這是夢里，夢里怎么會增加氣血值呢？
武陽搖搖頭放棄這種妄想。
腦中有產生新的疑惑。
“這是什么世界？”
“我為什么能在夢中進入？”
“還有，我為什么能讀取董大牛的記憶呢？”
武陽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
“或許，等我走遍整個世界，就有答案了。”
武陽想著，隨即收拾心情。
走到董大牛的墳頭前，清理了上面的雜草，用枯骨擺了個名字——嵇山英雄董大牛之墓。
做完這一切，他朝身后的幾個墳頭走去。
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他亂跑，就是這些墳頭中冒出的骷髏把他撕碎的。
“雖然我敬重你們，但是仇不能不報。殺我一回，我再殺你們，很合理。”
走到離得最近的墳頭五步距離。
果然，那座墳頭上，泥土翻動，冒出滾滾黑煙，慘白的骷髏爪子從泥土中鉆了出來。接著一架骷髏從里面鉆出。
跟董大牛的骷髏出現的場景一模一樣。
不過，武陽發現了一絲不同。
這架骷髏的顏色要比董大牛那具骷髏的顏色暗淡一些。
董大牛那具雖然不是雪白色，但這具明顯更灰暗一些。有些偏灰色了。
“難道骷髏還有實力的區別？”
武陽想著，腳下不停，大踏步沖了上去。
在骷髏無聲咆哮出拳的瞬間，武陽腳下連環，瞬間閃到了它的身后，對著它的腦袋就是一拳。
啪~
骷髏脖頸斷裂，骷髏腦袋骨碌碌掉在地上。眼中幽藍色魂火瞬間熄滅。骷髏架子嘩啦散了一地。
看著快速風化的骷髏，武陽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拳頭，又看看雙腿。
“我怎么會那樣快速閃避？還有我的力量怎么變大了那么多！？”
武陽回憶剛才的戰斗，在骷髏握拳起手的瞬間，他的大腦中瞬間就有了對付的辦法。然后，下意識的使用了出來。
那種精確的判斷，連環的步伐，快準狠的冷酷，我之前絕對做不到。
“難道是因為我吸收了董大牛記憶的原因！！”
武陽分析。
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
如果沒有董大牛的記憶，自己絕對做不那樣的干凈利索精準。
“是了。”
“我吸收了他的記憶，同時也將他的戰斗技巧繼承了下來。牛啊！”
武陽感慨。
突然，他意識到一件事。
“不對。夢中我獲得了記憶。這份記憶是記錄在腦海中的，那現實中，我是不是同樣記得這份記憶？！”
想到這里，武陽呼吸急促起來。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返回現實中去試驗一番，看看是不是真的繼承了董大牛的記憶。
剛升起念頭時，他升起一絲明悟，好似是這異界空間傳遞給他的信息。
“我已經擁有了隨時退出的權利。”
“只要心念一動就能退出去，返回現實世界。再次進來睡覺就行。”武陽的眼睛漸漸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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