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
隨著莫廳長的倒數，現場的氣氛也頓時變得無比緊張壓抑了起來。
霍范兩家的眾人都在看著好戲，莫廳長倒也是有幾分血性的男人，他還真的敢如此硬剛。
不過身為一廳之長，他莫廳長怎么說在江郡也屬于一號頭面人物。
在江郡的官家體系之中，也是能夠排進前二十的存在。
這種人物，豈會輕易受他人要挾？
所以，莫廳長血性的選擇硬剛。
左羅眸中一片幽冷，他現在只等王川的命令。
只要王川一聲令下，那他手中的刀可不認人。
管他什么防城廳廳長不廳長的，在他左羅手里，那就是一顆白菜。
葉瑤此時顯得很緊張，小手緊緊地抓住了王川的胳膊。
兩三百城防軍的槍已經全部上膛，就等著莫廳長數到三，他們就全部開槍。
空氣，都快要凝固了。
這場面，看著的確是很嚇人。
王川冷冷的看著莫廳長，他也在思索著對策。
跟官家的人硬面剛，也非王川所愿之事，怎么說也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但不反抗，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也只有動一點手段了。
就在莫廳長要數到三的時候，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住手！”
聽到這聲音，那些城防兵也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齊唰唰地看了過去。
只見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疾步地走下了車來，看到來人莫廳長臉色頓時一凝。
那眾城防兵也頓時肅然起敬。
霍范兩家的眾人神情也變得有些凝重古怪了起來，用異樣的目光看向了王川。
對于來人，王川倒也并不認得。
但看這樣子，應該是來替自己解圍的。
能夠喝住莫廳長，那想來權勢更大一些，那整個江郡官家體系之中，也找不出來幾個了。
王川心中一動，便有了一些猜測出來。
果然，馬上就從葉瑤的口中證實了這一點。
葉瑤輕聲對王川道：“王川哥哥，這位是梁副總督。”
梁副總督？
王川心中一動，想起來了，這位梁副總督是龔老的人。
是接替龔老的班而上位的人，是龔老一手栽培起來的接班人。
那不言而喻，梁副總督是受龔老之命而來的。
王川本以為會是鎮北王麾下的那名副總督。
不過都一樣，能夠來平事救場子都行。
梁副總督徑直地走到了莫廳長的身前，王川也示意左羅將人放開。
得到了王川的指示，左羅這才放開了莫廳長。
“梁副總督，您怎么來了？”莫廳長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看著梁副總督。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只是還想要證實一下罷了。
梁副總督看著莫廳長，一臉正色地道：“莫廳長，你搞出這么大的陣仗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們江城要打仗了呢，你有考慮過這件事情的社會面影響嗎？”
“你別忘了你是官家的隊伍，而不是他人的家兵。”
“做什么事情都要站在官家的立場去考慮問題，特別是社會面的影響問題，一定要慎重地考慮。”
“今天搞得這么興師動眾的，是想明天上新聞頭條嗎？”
莫廳長看了看梁副總督，他話里的意思莫廳長自然是聽得出來。
是讓他莫廳長不要聽從霍家的命令行事，要聽官家的命令。
這下子，頓時讓莫廳長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莫廳長可是受過霍家無數恩惠和關照的，他哪敢不聽霍家的指令行事？
可是梁副總督又站在這里，明確地讓他不要聽霍家的命令，現在讓他如何？
一時間，莫廳長真的是進退兩難，欲哭無淚。
他該聽誰的？
從官階上來說的話，那他肯定要聽梁副總督的。
但若是如此的話，必然就會得罪了霍家。
得罪霍家會有怎樣的后果，那可是難說的，至少不是他莫廳長愿意去做的事情。
局面，一時顯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又有一輛官車來了。
一名顯得很儒雅的中年男子不疾不徐地走下了車來。
看到來人，梁副總督的眉宇都不由微挑了一下。
葉瑤馬上又輕聲對王川介紹道：“這是吳副總督。”
看到來人的陣勢，王川也猜得出來又是一名副總督。
必定是霍范兩叫來的幫手。
現在，都開始打官家牌了。
吳副總督向這邊走了過來，微微一笑道：“老梁，什么風把你吹到這里來了？你這可不分管社會治安這一塊吧，怎么跑過來管起我的人來了？”
吳副總督分管城防這一塊，所以理論上來說的話，莫廳長是他的人。
他是莫廳長的直屬領頭上司。
吳副總督此舉，意在護犢子。
見到吳副總督來了，莫廳長也才暗松了口氣，心中一顆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雖然說梁副總督不分管他，可畢竟是一名副總督呢，權力擺在那里的，他莫廳長也不敢不聽不是？
現在吳副總督既然出來了，那就不關他的事了，現在是兩位副總督的較量。
他莫廳長只需要最后執行命令就行。
就算是因此而讓霍家不滿意，那也與他莫廳長無關。
梁副總督看著吳副總督，同階位層次之間的較量，就不用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官話。
梁副總督也是直接開門見山的道：“老吳，你今天是執意要幫霍家嘍？”
吳副總督笑著對梁副總督道：“如果我說是呢？”
“你能夠幫一個小子，我就不能幫霍家嗎？”
“老梁，咱們也共事這么多年了，你一向是個沉穩之人，今天之事我覺得你有些過于浮躁了。”
“倒不如聽老友一句勸，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摻和為好。”
眼前的形勢梁副總督又何嘗看不出來呢？
他也不想摻和。
只是——
梁副總督搖了搖頭，一臉鄭重地道：“這件事情我也是受人所托，必須要忠人之事。”
“所以，抱歉，我必須要管到底。”
“老吳，不妨你今天給我一個面子，算我欠你一份人情如何可？”
“我有非管不可的理由，希望老吳你能夠讓我一回。”
雖然梁副總督話說得很懇切，可是吳副總督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直接拒絕：“那就很抱歉了老梁，我今天也有非管不可的道理。”
“你是受人所托，我也是受人所托，我也必須要忠人之事。”
“要不然，你給我一個面子唄，我算你一份人情可好？”
“能用面子解決的事情，那對我們來說，說法都不是事情不是？”
梁副總督臉色頓時一沉。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那看來就沒有什么好多說的了。
雙方都沒有退步的余地，都不退讓半分。
在如此的情況下，還能怎么辦呢？
莫廳長反倒是在一旁悠閑得很，反正不關他的事，他就等著聽命令行事。
梁副總督和吳副總督二人對峙了好一會后，吳副總督忽然對莫廳長喝聲下令：“莫廳長，還愣著作甚？快點救人，如若反抗，那可就得正法。”
“快把霍家大少救下交給霍家，他們若是配合識趣，那就算了。”
說完，吳副總督便對梁副總督道：“我只救人，不抓他們不傷他們，這是最大的讓步了。”
“若是梁副總督你還是不肯答應，那我也沒有辦法。”
得到吳副總督的命令，莫廳長便要讓手下動手。
梁副總督頓時急了起來，怒聲大喝：“誰都不許動手，今天我看誰敢動手！”
被梁副總督如此一喝，那些城防兵又有些忌憚畏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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