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
插了電的吉他,發出了流暢的聲音。
所有人都在的房間里,一個病人正自顧自的跳著舞,對聲音沒有任何的反應。
在病人的旁邊,蛇妹妹和趙靈熙正排排站著,一高一矮,表情毫無波動。
李添袖眉頭一皺,將單調的短音加以擴充,彈成了悅耳的曲子。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曲輕松歡快的斗地主bgm,成功的吸引了跳舞病人的注意力。
他們的目光在瞬間變得兇惡,從腰間拿出隨身挾帶的短彎刀,狠狠的扎在黃天霖的照片之上。
“真就斗地主了唄。”老龔咋舌道。
“可這種病為什么會受音樂影響呢?”趙渺渺不理解。
根據她記憶中的印象,音樂對這種病癥沒有任何的作用。
“是精神力,我在里面加了精神力。”李添袖解釋道。
這把吉他被趙靈熙抱了五年,已沾染了不少怨氣,能夠直接影響到他們的精神。
“但這樣應該影響不到多少人吧?”老龔皺眉道。
李添袖能操控鬼的能力他昨晚已經見識過了,可法術的效果是有范圍的,就算他把音響也搬來,最多也就只能帶動一些炮灰而已。
“所以我昨天晚上才沒回來。”
李添袖微微一笑,彈出的曲調徒然變成了搖滾風。
趙靈熙的精神徒然一震,屁顛屁顛的跑到了他的身邊,表情乖巧。
“進來。”
李添袖給了個眼神,趙靈熙便鉆入了吉他之內,觸發了狂亂音階的效果。
這一彈,不僅是蛇妹妹和跳舞病人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就連在場的人也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情緒在滋擾著自己,仿佛就要失控一樣。
一直昏迷不醒的野獸更是莫名其妙的蹦了起來,死死的掐著領床陳希的脖子。
陳希:“Σ(っ°Д°;)っ︴”
“停停停!”
趙渺渺連忙上來制止。
于是李添袖停下了演奏,野獸的身體也隨之倒下。
“咳咳咳……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陳希一臉的郁悶。
兩天前,他的眼睛一閉一睜,然后就殘廢了。
現在啥都沒干在一旁吃瓜,結果還是被揍了。
他好難。
“這是……器靈?”
老龔一下就想明白了。
昨晚的御鬼之術已經夠強悍了,但遠沒有現在這種連活人都影響到的效果。
“換個說法,應該叫作注入靈魂。”
李添袖擺擺手,解釋道:“在她的力量加持下,樂器的效果也能得到提升,再加上音響的放大,作用范圍大概能夠伏散到兩百米的范圍,已經夠用了。”
這是他花了一晚上時間測試出來的結果,趙靈熙喜歡熱情的搖滾樂,一旁的蛇妹妹則更傾向于奇異詭譎的變奏,只要演奏出特定的頻率,就會暫時失去攻擊性。
跳舞病人的精神狀態和無意識的鬼魂很像,道理也是共通的。
“可他們……”
老龔看著瘋瘋癲癲的病人,欲言又止。
以目前的印象來看,李添袖給他的感覺都是偏向于善良的一側,操縱不知情的病人去當炮灰這種事,就怕不符合他的作風。
“這本來就應該是他們的戰爭。”李添袖回答道。
昨夜在聽說趙靈熙的故事的時候,那感覺或許還沒有那么直觀。
但在看到那些殺親換錢的鎮民之后,他最后的一點顧慮也隨之消失了。
能夠拯救這些人的,也許只有毀滅了。
“說回正事吧。”
李添袖看向眾人,問道:“你們會樂器嗎?”
“樂器?我會打架子鼓……”橙子舉手道。
在進入輪回空間之前,她曾是一名主播來著。
“我讀書的時候也玩過一陣貝斯,不過現在已經生疏了。”趙渺渺回答道。
“你要會樂器的干什么?還有其他的特殊武器?”老龔不解道。
如果不是特殊武器,會和不會基本沒什么區別,他們也完全沒有必要上場。
“氣勢你懂嗎?”
李添袖搖了搖手指,解釋道:“恐懼源于未知,黃天霖會怕我們,是因為他知道我們的不一般,但又不敢確定我們有多不一般。
可他手下的三百多號人不了解我們,他們只知道自己因為某些原因被要求在黃府內死守。
敵人是誰?
為什么不能攻只能守?
他們全都不知道。
這時我們的聲勢越大,他們想的東西也會越多,壓力就會越大。
只要將他們的恐懼逼到極點,打散他們就輕而易舉了。”
人多力量大,但又不是那么大。
能夠想象幾挺重機槍掃射過喪尸群,那種尸體如同秋收的麥子般快速倒下的畫面吧?
那些跳舞病人不會用槍,他也沒法發槍給他們,打上了地底薔薇的所有buff之后,那也只有普通喪尸的戰斗力。
要是硬頂著正門的火力闖進去,差不多就是那個下場。
在這種時候,戰術必不可少。
“原來如此,打草驚蛇么。”老龔一下子就意會了。
“那……我這種傷員就不用去了吧?”陳希弱弱的說道。
初級的治療術能加速傷口愈合,但像這種原本要養好幾個月的傷,是沒法一下子治好的。
他現在全身都疼,完全不想動。
“有支線任務的呀,而且這種級別的決戰必然會觸發成就,也影響到決算的評分。一來一去至少是700點的輪回點,你確定要在這躺著?”
“啊這……”
陳希十分難受。
李添袖笑了笑,將支線任務分享給了他們。
但由于稀有武器只有一把,他的進度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所以其余人只有基本的輪回點獎勵。
盡管如此,幾人對李添袖還是充滿了感激。
“老墨,你真是個好人。”老龔感性的濕了眼眶。
“輪回者之間,總要互相幫助的。”
李添袖不在意的笑笑,帶領眾人開始了排練。
……
“老爺!老爺!墨先生他們動了!”
夜晚,一名心腹著急的跑進黃天霖的臥室。
“什么?!”
黃天霖虎軀頓時一震。
在早上看見李添袖毫發無傷的出現在鎮上時,他就知道自己昨晚的判斷沒錯。
但他也沒想到,對方的來襲竟如此之快。
他們黃家一共有六挺重機槍,二十六個狙擊點位,守備森嚴、易守難攻。
那些人難道就不怕的嗎?
抱著這樣的疑惑,黃天霖帶著望遠鏡跑上了樓頂,朝著幾人的藏身處望去。
那里燈光璀璨,所有的樂器已經被眾人搬上了一輛卡車。
最后一個上車的是野獸,由于他依舊處于昏迷之中,所以在老龔的提議下,他們做了一個十字架。然后綁好了野獸的手腳,做成一個耶穌受難的姿勢,將他立在了車尾。
“喝!”
這儀式感滿滿的場景,讓黃天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把人吊起來是什么意思?
暗示他的下場也將會變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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