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大地朦朦朧朧的,東邊的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

  此刻,監獄門口,所有獄警整齊地站成兩排,神色畢恭畢敬。

  “吱呀”一聲,生銹的鐵門被緩緩打開。

  身材纖細的女孩兒走了出來,身上一件破舊t恤和牛仔褲,一張巴掌大的臉卻美艷白皙。

  她抬眸望了眼湛藍的天空,滿目感慨。

  五年了,她終于出來了!

  葉喬斐拍了拍監獄長的肩膀:“我走了,你們保重!”

  說完,就不再回頭地往外面走去。

  所有人神情殷切地目送著她離開,并對她行了個大大的軍禮。

  葉喬斐剛出門,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黑色寶馬。

  她望過去,管家林嬸滿目煩躁地坐在車內,見到她出來,才不情不愿地下了車。

  “大小姐,你能不能走快點,我都等了你快半個小時了!”林嬸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差。

  聞言,葉喬斐嗤笑了聲,并未作答,直接開門上了副駕。

  車很快就開啟,葉喬斐眼神冰冷地看著慢慢倒退的監獄大門。

  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有人告訴她,她的親生父母找到她了。

  她被滿懷欣喜地接回“家”,卻看見父母忙著照顧穿著公主裙的葉婉婉。

  他們嫌棄她是在莊園長大的鄉下丫頭丟人現眼,所以她為了得到父母的肯定,一直在不斷努力。

  只是,無論她多么優秀,父母的眼里始終只有葉婉婉!

  再后來,她被葉婉婉和龔修誠設計謀害,被做為替罪羊為龔修誠頂包入獄,葉家的人更加瞧不起她這個土包子!

  葉喬斐手緊了緊,壓下心中強烈的恨意。

  上了車之后,林嬸坐在葉喬斐身邊,眼神有意無意往她身上瞟。

  想到剛才葉喬斐給她使臉色,林嬸哧了聲:“終究是莊園長大的野丫頭,沒教養。”

  葉喬斐知道林嬸在葉家待得久,心有傲氣,跟她的父母一樣瞧不起她。

  她冰冷的眸子凝視著林嫂:“你就是這樣跟主子說話的?就算我坐過牢又如何,再不濟,我也是葉家的大小姐!而你作為葉家的仆人,對自家小姐指手畫腳,出言不遜,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覺得自己還能繼續待在葉家?”

  “你什么意思?”林嬸的臉色瞬間垮下。

  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葉喬斐,怎么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

  葉喬斐淡淡收回視線:“怎么,林嬸還想教訓我不成?”

  “你!”

  林嬸氣極,正想反駁,卻被葉喬斐一記冷眼嚇了一跳,一時不敢出聲。

  她咬了咬牙,把呼之欲出的氣憤咽回了肚子里。

  心想著回去之后,一定要讓老爺和夫人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野丫頭。

  就在這時候。

  不遠處的山洞中沖出一輛加長版林肯,司機嚇了一跳,猛地踩下急剎車,頭部直接撞擊到方向盤上。

  林嬸沒坐穩,差點從座位上摔下去,氣得她尖聲罵罵咧咧:“狗東西,你怎么開的車!”

  看見司機趴在方向盤上,葉喬斐察覺不對勁:“閉嘴!”

  她急忙打開車門進入副駕駛座查看司機的情況,只見司機紅著眼眶,張著嘴急促呼吸。

  葉喬斐連忙拿出一粒急救藥丸塞進司機嘴里:“把藥吞了,你去副駕駛,我來開車。”

  后座的林嬸聽言,又控制不住嘴巴質疑葉喬斐:“就你?你一個野丫頭,會開車?”

  葉喬斐回頭,用警告的眼神看了林嫂一眼:“看來林嬸的嘴巴是不想要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割掉?”

  此言一出,林嬸似乎是被震懾到,乖乖的閉上了嘴。

  和司機換了個座位后,葉喬斐啟動車子,轉動方向盤在山路行駛。

  正當車子開到崎嶇路段時,兩輛轎車“嗖”的一下從山洞沖出,直逼葉喬斐所在的車子。

  葉喬斐眼底一驚,眼看這輛轎車就要撞上他們,她靈活的轉動方向盤,車子極速打了個彎,避開這兩輛追逐的車,差點掉落山崖。

  車輪子正好卡在山路的邊緣,葉喬斐猛踩油門,從死神的邊緣逃離。

  她呼了口氣,幸好,有驚無險。

  林嬸嚇得不輕,整張臉漲成青色,她拍著心臟,忍不住怪罪道:“有你這么開車的嗎!”

  聲音尖銳刺耳,葉喬斐不悅蹙眉,她回眸,紅唇勾起譏諷:“要不是我,林嬸認為自己還有命說話嗎?”

  與此同時,剛才駛過的加長版林肯里。

  后座坐著的男人幽暗陰鷙的雙眸彌漫著鋪天蓋地的陰霾,希臘式的鼻梁高婷,刀薄的唇毫無血色。

  俊顏孤傲,憂郁深冷。

  而他身上的黑色西裝被血液浸濕,修長的手指淌著干涸的紅色,車子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見后視鏡照著的只有車后的景色,傅北墨緊繃著的神經有了些緩和。

  看來,那些人因為那輛突如其來的車,跟丟了。

  傅北墨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薄唇輕啟:“回去之后,查查追殺我們的人是誰。”

  “好的傅總。”助理點頭應下。

  像是想到了什么,傅北墨又補了句:“再查查那輛突然出現的車。”

  “是!”

  傅北墨幽暗的眸子閃了閃,剛才那輛突然出現的車,在他的意料之外。

  駕駛座上的那個女人神情謹慎,眸色認真,雙手靈活的旋轉著方向盤躲過迅猛的轎車。

  車技倒是挺不錯。

  助理看了眼后視鏡,看見自家老大的嘴角上揚,不禁愣了愣。

  什么情況?!

  是他看錯了嗎?

  商業圈頂端叱咤風云,冷血薄情的傅氏集團總裁,傅北墨!

  他那個萬年冰山冷臉的老大,竟然笑了?

  “傅總,您是在笑嗎?”終究是沒抵過好奇心,助理忍不住開口詢問。

  聞言,傅北墨嘴角的弧度消失不見,他視線驟冷,眼神如刀子般射了過去。

  助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乖乖閉上嘴,繼續開車。

  ……

  豪車緩緩停在葉家門口,葉喬斐剛走到別墅大門,便聽見客廳內傳出歡聲笑語。

  “婉兒,你嫁到龔家要是受了委屈,打個電話告訴媽,媽一定去為你主持公道!”

  沙發上,一個貴婦氣質的女人正撫摸著身穿白色淑女裙的葉婉婉的手背。

  只見葉婉婉害羞的低了低頭:“修誠哥哥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你這孩子,還沒嫁進龔家呢,胳膊就往外拐了。”

  看著親昵的母女兩人,一旁的葉崇海悠悠抽著雪茄,緩吐煙霧:“今天是斐斐出獄的日子。”

  聽見這個名字,黃娟和葉婉婉臉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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