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的晉升帶來的強大是全方面的。
不僅僅是單純的速度和力量的提升，更不是什么單純的恢復能力的提升。
從記憶能力到思維能力，再到邏輯能力，強者的思維運算速率，是遠遠凌駕于弱者的。
同樣的一道數學題，普通神界平民來計算，可能需要花幾十年幾百年，甚至是幾萬年還是解不開，最終解出來的也是一個錯誤的答案。
但類似蘇辰這樣的高段位強者來，可能只需要一眼就能解出最后的答案，并且準確無誤，還能在解答案的過程里，順手優化一下方程式，讓自己寫出來的答案更加優美優雅。
高段位強者和低段位存在之間的差距就是有如此巨大。
從本質上來講，他們甚至已經不能歸類于同一種生物，只不過許多強者習慣性的保持人形，弱者們也就把強者們當成人類來看了。
這就好比精靈一族，精靈族中的強者本質上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精靈，甚至已經超越了動物的范疇，變成了某種進化程度極高的植物，也就是精靈們口中所說的生命樹，萬物母樹。
但這并不妨礙精靈族強者將自己認知為精靈，精靈族的弱者也不會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一個智慧生命存在對自己身份的認知，和他客觀事實上的種類，是可以存在一定的層次的。
這也是一個發展程度足夠高的智慧生命種群，能夠構成一個極為發達的文明的根基所在。
沒有這種超越了客觀事實的認同感，神界早就分崩離析了。
怎可能還會有神靈主動頂到戰場上頭去，為那些生命程度可能連自己一個打盹都不如的低等生命拼殺，甚至是獻出自己的生命。
作為貨真價實的高段位強者，萊茵哈特與蕭寧雪計算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強大。
很快就解析完了那混亂的信息，將其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毫無價值的錯誤，全部都拋出腦外，剩下來的則是加以整理，通過精神連接的方式傳遞給蘇辰。
蘇辰瞬間明白了一切。
“也就是說，按照這怪物的說法，他手里掌握的能夠驅散迷霧的方式，來自于外來強者？”
“他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也是因為外來強者的許諾？”
“通過某種類似于血祭的儀式，嘗試驅散迷霧，結果最終卻失敗了，直接導致整座城市剩下的幸存者全軍覆沒。”
蘇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這怪物也是一個被頂在前面的倒霉鬼。
隱藏在水面之下的那些存在。
隱藏在這只怪物背后的那些神秘外來強者。
才是真正的核心所在！
怪物并不知曉迷霧的本質是什么。
三人小隊卻很清楚，這些迷霧的本質是死亡法則的碎片。
從這個角度來思考，蘇辰心里頭有哪些猜測。
“你們說有沒有這樣的一種可能……”
“這些迷霧的來源就是那些神秘的外來強者。”
“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份死亡法則，只不過這一份死亡法則有所殘缺，導致法則本身的價值大大下降。”
“這些神秘的外來強者博學多識，知道很多禁忌的知識，其中也有一部分涉及到法則。”
“他們知道通過什么方式可以嘗試著修復這份法則，于是乎，他們打碎了手里的死亡法則，形成這鋪天蓋地的迷霧。”
“以這座城市的土著為代價，嘗試修復自己手里的死亡法則，最終的結果卻并不理想，甚至導致他們莫名失蹤。”
“在他們失蹤后，這怪物不得不嘗試殘缺的儀式，結果已經擺在我們面前，連同最后的幸存者一起，這座城市里所有活著的東西都死了。”
蘇辰的推測無疑是符合邏輯的。
另外兩人紛紛點頭，表示覺得這種可能性挺高。
這也很符合他們對自己同類的刻板印象。
換作是他們，在同樣的條件下，指不定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哪怕是熱愛大自然，熱愛生命的萊因哈特，面對一份可以補全殘缺死亡法則的機會，估計也不會放過。
即便需要為此付出海量生命為代價。
反正不過是一些小世界的土著。
又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地方呢？
假設蘇辰的推測是真實的，兩個問題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一個是贖罪者的存在，在這套邏輯里面無法解釋，要么是邏輯本身有錯，要么是還有關鍵信息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占據八成，前者則是占據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其次便是，這些嘗試著修復死亡法則的強者，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死亡法則依舊在這座城市彌漫，而這座城市已經徹底化為了一片死地。
看樣子修復似乎已經失敗了。
為何他們沒有把死亡法則帶走？
是沒有辦法嗎？看著不像，他們甚至懂得該如何修復死亡法則！這可是相當高等級的知識。
有資格了解到這種知識的存在，怎么可能不知道該如何把死亡法則收回去？
一團團疑惑浮上心頭。
許多的猜測接踵而至。
三人保持著警惕，繼續探索這座輝煌的教堂。
花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將此地上至天空下至地下百米，都摸索了一遍。
可惜，再也沒有更多的收獲。
這座教堂最有價值的存在，就是那血肉畸形的怪物。
三人不得不再次把目光放到這怪物的身上來。
“他釋放出來的信息，已經是他所知道的大部分。”
“但或許還存在著一定的殘缺。”
“要不要嘗試喚醒這個怪物？或者將這個怪物的靈魂提取出來，仔細檢查他的記憶。”
“同樣的畫面，同樣的場景，以他的角度來看，或許沒什么，但如果是我們來觀察，應該會有更多的收獲。”
蘇辰點頭道：“值得嘗試！”
作為生命領域的大師，萊茵哈特當仁不讓的走上前去。
壓抑住自己本能的反感，嘗試提取出這只怪物體內的靈魂，結果卻驚訝的發現這怪物靈魂的量極大。
且極為破碎！
“這種數量……隊長，恐怕這座城市剩下的那些幸存者們的靈魂，都聚集在了這怪物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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