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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柔的視角中,蕭凌天是突然消失的。
在蕭凌天消失的那一剎那,她周身的場景也急速變化。
她猜得沒錯,她與蕭凌天都雙雙中了障眼陣法。
手中溫暖踏實的觸感忽然消失,秦云柔怔了幾秒,閉上了眼,祈禱蕭凌天不會被天魔宗的詭計陷害。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實力強悍,神威通天,從未有過敗績,不論是遇上什么強大的對手,都會遇強則強,蓋世修為都能將對方碾壓打敗。
但英雄難敵小人,就怕這天魔宗的詭計得逞。
她睜開眼,四下打量。
這時的她在一片圓形梯臺之上,四周東南西北各立著一個雕塑,雕塑形態各異。
有手舉天方畫戟,尖牙長耳的。
有體態胖的混元,手持兩個金剛大錘的。
有腳踩長劍手持短劍,胡須眉毛縹緲的。
還有一個滿臉絡腮胡,臉上長了四只眼睛的。
不難看出腳下的就是一道古怪的陣法。
四大雕塑齊齊面向中心的秦云柔,神態桀驁得意,虎虎生威。
秦云柔想要跳下梯臺,卻發現一道隱秘的屏障將她死死封印在這里。
這些家伙的詭計到底是什么?
秦云柔急得敲打著屏障,心中再次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時,不遠處傳來高跟鞋優雅的腳步聲,踏著清脆的石板,一步一步緩緩走進。
霍伊人從黑暗中走出,腰若細柳,手臂嫵媚地擺動,一頭烏黑的卷發妖嬈地搭在肩上,眼神戲謔地看著她。
“怪不得蕭凌天會為了你獨闖天魔宗。”
“眉目含情,面若桃花,氣質如蘭,好一個美人。”
“若我是個男人,得妻如此,也會為了你沖冠一怒吧。”
霍伊人與生俱來的蠱惑嗓音婉約響起,她隔著屏障,像觀察動物一樣,將秦云柔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個遍。
秦云柔知道來者不善,挺直了腰,不卑不亢任她打量,絲毫沒有囚犯的窘迫。
“你是誰?”
“剛才利用我對蕭凌天施展了障眼陣法,目的是什么?”
霍伊人眼中劃過一絲欣賞,她紅唇輕啟,緩緩道。
“這個先不急,我們之后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叫霍伊人,是霍家現任的繼承人。”
“比起蕭凌天,你不應該更關心一下你自己嗎?”
“此次將你綁來,本意是要給蕭凌天一個教訓,但是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改變了主意。”
“如果不是我求情,恐怕你一個半點修為都沒有的凡人,會在天魔宗被折磨得咬舌自盡吧。”
秦云柔聞言,嘲諷地笑道。
“這么說我還要多謝你手下留情?”
“你的目的是什么?”
霍伊人昂首,“和聰明人說話,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你很漂亮,又聰明,但這世上才貌雙全的女人實在太多。”
“我欣賞的,是你身上這股百折不撓的韌勁。”
“蕭凌天是眾神殿的統治者,自身修為不低,他于你而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保護傘。”
“在他的庇護之下,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但我知道,他蕭凌天身邊美女如云,個個都是風華絕代的大美女,豪門大千金,你只不過是他萬千寵愛之中的一個罷了。”
“我從你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你不是任男人拿捏的小女人,也不喜歡被人束縛圈養……”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做憑實力將男人踩在腳底的女人?”
霍伊人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欲望,映襯著她的臉有些猙獰。
“要我說,我們可以合作。”
“我有足夠的實力將天魔宗一半的權利掌握在手。”
“雖然霍家的資產已經被蕭凌天毀得差不多了,但我有把握東山再起。”
“我只需要你幫我解決掉蕭凌天,將眾神殿收入囊中。”
“沒有了蕭凌天,眾神殿那一幫廢物很難成就今日的輝煌。”
“到時候,霍家,天魔宗,眾神殿,三大資源合力!”
“我們就是這世上站在權利頂峰的女人!”
“而這些男人,都會淪為我們的玩物!”
看著猶如喪心病狂一般的霍伊人,秦云柔不禁眼神中透露著憐憫。
“你真可憐。”
霍伊人臉上的神情僵住,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
秦云柔一字一頓,重復一遍。
“你真可憐。”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
“被權利熏染成了一副惡魔的嘴臉。”
“比那些半人半魔的惡魔還要駭人。”
“你的話打動不了我,放棄吧。”
“像你這樣不懂愛是什么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我雖然在蕭凌天的庇護之下,但我從沒有失去過自由。”
“我愛他,就像他愛我,愿意為我獨身涉險,我也愿意做他身后永遠支持他的人。”
“所謂權利,金錢,都比不上我們之間的真情。”
“你沒有被人真正愛過,也沒有愛過別人,所以你不懂。”
霍伊人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她的眼球充斥的紅色的血絲,雪白的牙齒狠狠磕在一起,咬牙切齒之際,口中彌漫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好,很好。”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了。”
“你們就到地下,去做一對有情有義的鴛鴦吧!”
“蕭凌天不是實力很強嗎?能單殺我霍家十位長老!”
“那,如果不能動用真氣,你猜猜看,在這處處都吃人的天魔宗里,他能活多久?”
秦云柔震驚地抬頭,她急忙質問。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不能動用真氣?”
剛說完這話,她忽然感到一股鉆心之痛自心臟蔓延,當即疼得臉色煞白,跌落在地。
“啊!”
“這,是,什么!”
霍伊人癡狂的仰頭大笑,瀟灑轉身,消失在了秦云柔的視線之中。
此時的蕭凌天,在秦云柔消失之后,惱怒之下催動真氣,向著蒼老聲音的方向劈出一刀。
石塊的轟鳴聲傳來,那蒼老的聲音似乎對他這一招很滿意,發出了滲人的笑聲。
“對,就是這樣,再多些力道。”
“你越是這樣釋放真氣,我就越是開心啊!”
蕭凌天皺眉,仔細辨別方向,發現這不過是個障眼傳音法。
他冷哼一聲,起手捏訣,真氣浩蕩,衣袍翻涌,在一睜眼,大喊一聲。
“破!”
隨著陣法破裂,一個瘦若骷髏,蜷縮彎背,皮膚青紫,神色恐怖的老者出現在了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