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臨可無意去搶傅時律的功勞,他確實比傅時律晚到了,如果不是那人,手術已經開始了。
但他想著傅時律的話,他沒有應聲。
盛又夏淺淺地勾勒起嘴角,“我真是多此一問,不是你還能有誰。”
畢竟現在在她身邊的只有他。
“徐總,你可真是我救命恩人。”
徐臨自嘲地笑著,在床邊坐下來,“那我可用不著你以身相許。”
盛又夏逃出醫院的那兩天,想了不少事情,只是有些還得不到答案。
“你看到我媽了嗎?”
徐臨輕搖頭,“沒有。”
“她沒有生病是嗎?”這是盛又夏自己懷疑的,只是她想不通如果真是這樣,關名姝的目的是什么呢?
“總不能是因為要賣了我一只腎吧?”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跟著我,我不會讓她過苦日子,錢方面……”
徐臨不忍心看著她猜測,傅時律說得沒錯,即便真相殘忍,但是應該讓她知道。要不然她還會被繼續糾纏,還會被各種謊言套牢。
“當時在同一間手術室里的,還有一個人,要你的腎臟不是為了錢,是為了移植給他。”
盛又夏腦袋上,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難道是我錯了?我媽真的病了……”
“不是,是個男人。”
盛又夏震驚。
“他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是你媽的親生兒子。”
“什……么?”盛又夏只覺呼吸不過來了。
她不光有個妹妹,還有個哥哥?
“徐總,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調出了病人的基本信息,他比你大,這是真的。”
呵。
盛又夏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大哭一場呢,身體的麻木感告訴她,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這樣的話,很多她想不通的地方就能解開了。
“你呢,你是怎么察覺到不對勁,逃出去的?”
盛又夏仿佛被擊垮了一樣,整個人怔怔的。
“很多不正常湊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先是護照被偷了,再是我媽突然病重,需要換腎。她在國內的時候幾乎沒什么征兆,我可以把它想成是急性的,或者之前是我疏忽了,……”
“但后來,就連我的手機都被偷了。”
關名姝不想讓任何的人找到她,更不想讓盛又夏透露行蹤,事情做得越多錯的就越多,哪有那么多萬無一失。
“我術前,帶我妹妹去了趟商場,想給她買根項鏈,但我發現她似乎很懂那個牌子。”
“我逃出去的時候,只是覺得這件事很不對勁。”
那種本能的害怕感驅使盛又夏先跑出去再說,“我有過很多猜測,甚至想過我媽和敏敏是被人脅迫了,是有別人操縱了這事……”
因為,如果是關名姝真的重病,她根本不用算計盛又夏。
她不管別人怎樣,她肯定是會為了關名姝毫不猶豫捐腎的。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會給她兒子捐腎。”
憑什么呢?
所以,就精心布置了這么一張網。
盛又夏眼簾輕輕閉上,身體有些承受不住,“我還想睡會。”
“睡吧,我在邊上守著,這里很安全。”
房間很大,徐臨沒有坐在床邊,省得給她壓迫感。
他起身走向了沙發,盛又夏偷睜開了眼睛,她跟徐臨不算很熟,可他這么沖過來救她,幾乎是豁出半條命。
關名姝還雇用了不少人,守在醫院里的。
徐臨就留了一盞走廊燈,燈光將男人的影子拉長,一半投在床尾處。
盛又夏眼睛有些燙,熱熱的,她為什么會認為來救她的人是傅時律呢?
他根本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他連她在哪都不會知道。
一家公寓內。
房子就在私人醫院的邊上,高敏醒來的時候,發現手腳被捆在床上,她驚恐地望向旁邊。
關名姝走過來,語氣惡狠狠的,“都是你,要不然她在醫院門口就被逮住了,你哥哥就不會躺在那等死。”
高敏膽小,但還是抱住了想要去追盛又夏的人,關名姝怕她再壞事,就把她關在了事先租好的公寓內。
“媽,姐她也是你女兒。她跟我說過,她小的時候天天抱著你給她買的娃娃睡覺,半夜都會哭醒……”
關名姝并不想聽到這些話,“敏敏,你跟宇浩才是同父同母最親的兄妹,你不想讓你哥哥好好地活著嗎?”
“我想讓哥活著,但另一邊是我姐,也是我親姐……”
關名姝一巴掌拍過去,抽在高敏的臉上。
“你還是繼續睡著吧。”
“媽——”
旁邊走過來一個傭人,將碾碎的安眠藥放到牛奶里面攪拌,然后走近到高敏的床邊。
“不要這樣,媽,你是不是抓到姐了?她在哪……”
關名姝不耐煩地揮手,傭人一把捏住高敏的臉,將滿滿的一杯牛奶往她嘴里灌。
“不要,放開……唔!”
關名姝頭疼不已,盛又夏在手術臺上被人強行帶走,那是不是意味著宇浩的事也瞞不住了?
她得另想辦法才是。
盛又夏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來,徐臨正在邊上開會,戴著耳機,全程聽別人在說。
眼見盛又夏掀了被子,他將手機合起放到桌上。
“醒了,我給你叫點東西吃。”
她真的快要餓死了,逃荒一樣在外面的兩天,也沒好好吃東西。
“好。”
徐臨不確定麻醉后能吃什么,就給她叫了一些清粥。
盛又夏嘴里沒味,看到這些就更覺得嘴巴苦苦的。
“晚上給你弄點好的,再緩緩。”
“謝謝。”盛又夏坐到餐桌前,一口口往嘴里抿著粥,“徐總,我當時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其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我很慶幸我多打了這么一個電話。”
徐臨忍俊不禁,“你是想說,我是多余的嗎?”
“當然不是,我會一直記著你這份恩情的。”
徐臨盯著她的臉看,“為什么不給傅時律打呢?就算兩人分開了,但也要分什么情況,生死攸關,憑他的本事他可以更快地找到你。”
盛又夏夾了一小筷菜,她小口地咀嚼著。
“我不知道為什么。”
電話要是打給傅時律,他應該不至于見死不救。
“我想跟他好好地結束掉,不想越欠越多。況且……也許我過得不好一點,他心里會舒服一點吧。”
盛又夏后半句話說得很輕,但徐臨還是聽到了。
“怎么會呢,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他肯定會盼著你好好的。”
盛又夏嘴角勾扯出了苦笑,那是他不知道,不了解。
“我在這發生的所有事,還請您保密,不要告訴他。”
徐臨服了這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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