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跟肖美閆見上面,先去吃了中飯。
她早飯沒吃,一直都餓著肚子。
肖美閆不停往她碗里夾菜。
“您不用照顧我,我自己來就行。”
“偲偲,媽知道以前那些事,你心里還是膈應。”
“沒有啦,都過去了。”
她不想再提起,肖美閆也就沒繼續往下說。
傅偲見吃得差不多了,便借機去下洗手間。
她走到前臺,把賬結了,肖美閆反應過來時追在了后面。“偲偲,我來。”
“我已經結過賬了。”傅偲趕緊拉住她。
“這怎么好意思,明明是我約你出來的。”
兩人回到座位上,傅偲彎腰去拿包。
肖美閆喝了兩口檸檬水,剛放下杯子,就聽到旁邊的人說道:“剛才有人好像往你們杯子里放了東西。”
“什么?”傅偲大驚,忙望向對面的人。
肖美閆嘴里的已經咽下去了,傅偲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明目張膽下毒?
“我也不確定,但她手放到那杯子上方了……”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瞪了她一眼,“不是讓你別多管閑事嗎?”
“我沒看清楚啊,我只是……我只是猜的。”
她覺著怎么都該說一聲,只是肖美閆喝得太快,她不該猶豫,該早點說。
傅偲忙問了肖美閆,“有哪里不舒服嗎?水里有味道嗎?”
肖美閆顯然也被嚇到了,但還是冷靜地搖搖頭。
傅偲拿起手機報了警,又讓孫天諭過來一趟。
餐廳這邊肯定有監控,必須盯緊了,但她這會要先帶肖美閆去醫院。
路上,肖美閆叮囑她,“先別告訴薄琰,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好。”
也有可能只是虛驚一場呢。
傅偲掛了急診,跟醫生說明情況,“最好做個全身檢查,我不放心。”
“可以。”醫生快速地開了檢查單。
因為情況特殊,結果出來得也快,傅偲沒讓肖美閆跟著跑,她手里拿著一堆的單子,還有兩張沒出來。
她進了急診室,先給醫生看。
醫生一張張看過去,“應該是沒什么大問題……”
他看到最后,視線定格住了。
傅偲的心臟跟著提緊。
空氣凝滯了足有半分鐘,醫生將全部的單子放到桌上,他看眼傅偲。
“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婆婆,您直說就好。”
醫生見肖美閆走了進來,便再次看向傅偲。
她心里明鏡一樣,轉身跟肖美閆說道:“媽,還有兩張單子應該也要出來了,你去拿一下吧。”
肖美閆聽到她喊了一聲‘媽’,她沒多想,“好,我這就去。”
等她離開后,醫生這才開口,“她平時有喊過哪里不舒服嗎?她生病的事,你們知道嗎?”
傅偲怔愣著搖頭,“什……什么病?”
“初步斷定是肝上出了問題,我建議現在就做個增強ct,進一步檢查看看。”
“好。”傅偲有些手足無措,“現在就做。”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肖美閆也沒有懷疑。
只是看著傅偲跑來跑去的,她有些過意不去。
一直忙到了傍晚,加急的報告才都到手。
肖美閆覺得自己沒事,都一下午了,也沒有毒發,看來沒什么大問題。
正好趙薄琰打了電話來,傅偲讓她去接。
醫生看著報告,沉默不語。
“您明說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醫生將報告單都塞到了袋子里,“是肝癌晚期,按理說她自己應該會有痛感,從來沒說過嗎?”
傅偲方才試探過,肖美閆肯定是不知情的。
“還……還可以治嗎?”
醫生有些同情地望向門口,“治療意義不大。”
傅偲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事實,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還有別的嗎?”
“她喝的水里面是被放了東西,但沒有過量食用,所以危害不大,現在最主要的是她這個病……”
肖美閆在外面結束了通話,傅偲收拾好情緒,跟醫生道謝。
“偲偲,醫生怎么說?”
傅偲勉強勾勒下唇角,“是被人放了東西,但是問題不大,警方那邊肯定會查清楚的。”
“那就好,薄琰快到了,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醫院時,趙薄琰也到了,傅偲跟他一人開了一輛車。
肖美閆被送去了酒店,傅偲先回家等著。
廚房內,阿姨正在炒菜,沒多一會趙薄琰就到家了。
他進來時臉色不大好看,傅偲從沙發上起身,看他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涼水一飲而盡。
“警察怎么說?”
趙薄琰神色微緩,“調了監控,正在找那個人。”
傅偲走了過去,從身后擁住他。
男人拍了下她的手背,語氣溫柔,“嚇壞了是不是?”
“沒有。”
今天她確實被嚇到了,但并不是因為這事。
她不可能瞞著趙薄琰,但傅偲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說。
“過來的一路上,你肯定很擔心吧?”
趙薄琰握著她的一根手指,她能感受到他在微微使勁。
“確實覺得后怕,沒想到能猖狂成這樣。”
還好她們都沒事。
傭人端了炒好的菜出來,傅偲一看就心事重重的樣子。
趙薄琰給她夾了些菜,“一會早點睡,或者……要不要出去喝點?給你壓壓驚。”
“不用了。”
傅偲低頭盯著碗里的米飯看,“薄琰,你爸媽的婚禮,你會幫忙布置嗎?”
“哪里用得著我。”
趙薄琰說起這事,神色倒是輕松自在,“我媽幻想了二十多年,她自然要親力親為,就連捧花是什么樣的,她都挑好了。”
女人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從來都不關乎年齡。
傅偲問了醫生的,像肖美閆這樣的情況,最多半年。
她握緊手里的筷子,“薄琰……”
趙薄琰嘴角蘊含著笑意,“到時候把你爸媽都叫來,也讓爺爺來熱鬧熱鬧。”
他絲毫不覺得年紀大了,就應該不辦這個婚禮。
傅偲嘴上答應著,“好。”
晚些時候,趙薄琰站在陽臺上,他其實已經看出了傅偲心里有事。
他伸手將她攬過來,一手將她的下巴抬高。
“說吧,究竟有什么事瞞著我?”
傅偲踮起腳尖,用臉摩挲著他的側臉。
“薄琰,媽病了,病得很重,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我必須要讓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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