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傅醫生每晚都想招惹我 > 第325章 我能救她
  石父的話讓江姝婳心里猛地一跳。

  下意識轉眸看了傅斯年一眼,站起身說,“我們在警局,您說。”

  “歡歡剛才忽然吐血昏迷,醫院這邊化驗了血,結果還沒出來。”

  石父聲音很沉,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你們那邊要是忙完了,能不能盡快回來一趟醫院?”

  本來他想等化驗結果出來再給傅斯年他們打電話。

  但眼看著石臨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害怕。

  這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小女兒,看到她這樣,他心里怎么能不難受?

  “我們馬上回去!”

  江姝婳掛斷電話,目光落在傅斯年身上,“斯年,我們先回醫院去。姨丈說歡歡吐血昏迷了。”

  按照之前的檢查結果,石臨歡應該是沒事的。

  忽然昏迷,實在很蹊蹺。

  “我跟你們一塊去!”

  陸戰聽到,也立刻去抽屜里拿筆記本和鋼筆。

  如果石臨歡出什么問題,這個案子的定性就不同了。

  傅斯年抓住江姝婳的手,二話不說朝門外走。

  “等我一下!”

  陸戰幾步從辦公桌后出來,走到門口順手抓過警服外套掛在手臂上,快步跟了出去。

  去醫院的路上,江姝婳一直很擔心的蹙著眉。

  傅斯年把她的情緒看在眼里,攬過她擁在懷里,低頭,薄唇輕吻她發頂。

  輕聲安撫她,“婳婳,別擔心。”

  她抬眼對上他關心的眼神,片刻后點頭。

  半個小時后,三人出現在石臨歡的病房里。

  病房里,只有石父和石母兩人。

  江姝婳先走到床前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石臨歡。

  見她臉上毫無血色,灰敗安靜的讓人害怕。

  她心里微微一緊。

  轉而看向旁邊的石父石母。

  “姨夫姨媽,歡歡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一聽這話,石母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決堤一般。

  滾落而下。

  江姝婳臉色微變的上前一步,遞給石母紙巾。

  安撫的說,“姨媽,歡歡不會有事的。”

  “阿宇去拿結果,估計也快回來了。”

  石父嗓音沙啞,像是老了十歲。

  在石父說話的時候,傅斯年給石臨歡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臉色極其難看。

  “阿戰,你跑一趟,要立刻把監護儀器給她用上。”

  他直起身,轉頭看向陸戰。

  陸戰看他神情凝重,不敢耽誤,立刻轉身去叫人。

  石母聽到他的話,雙眼猛地瞪圓,整個人幾乎坐不住凳子。

  好在江姝婳在旁邊扶了一把,她才重新坐穩。

  一雙眼睛哭的紅腫,說話時唇瓣抖的厲害,“這么嚴重嗎?”

  “只是監護,您不要自己嚇自己。病人昏迷,上監護儀器很……”

  江姝婳低聲寬慰。

  傅斯年卻打斷她的話,語氣凝重,“她的生命體征正在快速消失,已經有了瞳孔擴散的跡象。”

  照這個惡化速度,石臨歡撐不了幾個小時。

  就算查出原因,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找到解決辦法。

  而石臨歡,按照他的估計,最多不到二十四小時。

  有必要讓石父和石母做好最壞的打算。

  聽到他這話,石母只覺得渾身血液逆流,整個人僵在原地,失去了所有反應能力。

  就連石父,手指也僵在半空,好半晌沒有說話。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

  十幾秒后,石父才踉蹌著動了一下雙腳,整個人險些撲跌出去。

  他勉強穩住身體,眼眶發紅的看著傅斯年,啞聲問,“她,還有多久?”

  他想不通。

  明明一個小時前還有說有笑的女兒,怎么忽然就垂危了呢?

  “如果沒有奇跡的話,不到二十個小時。”

  傅斯年偏過頭,給出一個保守的估計。

  石母渾身一顫,終于反應過來。

  她推開江姝婳扶著自己的手,一步步走到病床前,雙膝跪下,顫抖的手去撫摸女兒年輕的臉龐。

  她恨不能再次暈過去。

  但她不能。

  一旦暈了,可能就真的要和女兒天人永隔。

  她緊咬牙關,動作無比輕柔的撫摸著石臨歡的臉頰。

  有那么一瞬,她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怎么可能呢?

  她的女兒,還那么年輕啊。

  陸戰帶著幾個護士過來,很快給石臨歡連接上監護儀器。

  惱人的滴滴聲如同鐵鑿一樣,一下一下,試圖鑿穿每一顆心臟。

  “姑丈。”

  門口,傳來邵文宇的聲音。

  即使沒聽到傅斯年的診斷,他臉色也不好看。

  傅斯年抬腿走過去,直接從他手里接過診斷證明,眉頭緊擰。

  和他猜測的一樣。

  細胞活動極其緩慢,還有大面積壞死。

  哪怕只有一份報告,他也可以肯定,這個壞死的過程非常迅速。

  哪怕知道傅斯年的判斷不會出錯。

  見他拿著報告仔細查看,所有人還是不由自主的把視線落到他身上。

  心里有著一絲絲的幻想,猜想會不會有什么轉機。

  直到傅斯年放下手,不忍的偏過頭去,不和他們對視。

  石父和石母才真正死心。

  石母悲鳴一聲,嗓子里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江姝婳看的難受,邁開腳步走到傅斯年身邊。

  看她過來,傅斯年牽起她的小手牢牢握住,什么也沒說。

  在生死面前,人力是渺小的。

  他無能為力。

  此刻,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能做的,只是牢牢握住江姝婳的手,告訴他自己還在,同時也感受她的存在。

  生命真的很脆弱。

  “你們這是怎么了?”

  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如同一股山泉迸入,撕裂空氣中令人窒息的沉悶。

  是徐蛟。

  他在病床上待不住。

  即使身上還有深可見骨的傷口,他也還是在護工離開后偷偷溜了出來。

  “你怎么出來了?”

  邵文宇是親眼見過他身上傷口的。

  再加上這個時候實在沒心情看他耍寶,說話時語氣有幾分嚴厲。

  誰知少年被他一兇,竟然委屈上了。

  他哼了一聲,“本來我是聽你們說那個女人快不行了,想說或許我能救她的。既然你們不需要就算了。”

  說完,他轉身氣哼哼的就要回病房去。

  “你能救歡歡?”

  病床前,痛到極致的石母聽到他的話,猛地抬起頭。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飛快起身沖到門口。

  雙腿一軟跪在少年面前,“這位先生,求你救救歡歡。只要你能救她,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唉你別跪我啊,會折壽的!”

  少年連忙往旁邊一閃,扯到身上的傷口,又是一聲哀嚎,疼得上躥下跳了好一會兒,才不爽的用余光暼剛才給他氣受的邵文宇,“我胡說的,我又不是醫生,不會救人。”

  “你要能救她,我姑丈他們能再給你三百萬。”

  假裝沒注意到他的眼神,邵文宇語氣涼涼的開口。

  “我說著玩的,我真救不了。”

  讓人意外的是,少年再次搖頭,甚至還躲回自己病房去了。

  但是卻沒人信他。

  江姝婳轉頭看著傅斯年,低聲問,“他是真的有辦法的,對吧?”

  “我去給徐老爺子打個電話。”

  傅斯年輕拍江姝婳的肩膀,溫聲開口。

  江姝婳點頭,他才放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傅斯年進辦公室待了十幾分鐘,才打開門從里面走出來。

  他拿著手機,快步走到徐蛟門口敲門。

  “你不要敲了,我是不會出去的!”

  少年的語氣聽起來色厲內荏,像一只炸毛的小刺猬。

  傅斯年收回敲門的手,疏淡的語氣穿過門板,落在少年耳朵里,“你爺爺有話要和你說。”

  “你少騙我,爺爺不在這里!”

  少年猛地把病房門打開,動作過大拉扯到傷口,他卻像是沒感覺到疼一樣。

  看到傅斯年手里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時,忽然卡了殼。

  氣呼呼的瞪著他,腮幫子鼓的老高,“你心眼太多了,我不跟你玩。”

  說完啪一下關上門。

  不到兩秒,又把房門打開,把傅斯年的手機從他手里奪走,重重朝著他“哼”了一聲,再次關上房門。

  “斯年。”

  石父滿眼期待的看著傅斯年,卻不敢抱有太大希望。

  他也看出來了,這個擁有一顆稚子之心的少年身上有秘密。

  如果對方不答應救石臨歡,他也不會說什么。

  只是心里終究抱著一絲期待。

  誰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寶貝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去死呢?

  傅斯年只是沖他搖搖頭,示意他先別說話。

  又過了幾分鐘,對外面的人來說卻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么久。

  少年再次打開房門,把手機還給傅斯年,“爺爺說讓我自己做決定。”

  他深深皺起眉頭,“我要是不救她,你們會不會不讓我走?”

  “不會,這是你的自由。”

  傅斯年搖頭。

  本來,他從猴群里拼死救下石臨歡,就已經是石家的恩人。

  他們實在沒有理由再繼續要求他,做什么。

  “那我的200萬,你還會給我嗎?”

  少年看向邵文宇。

  “你把賬號給我,我可以現在轉給你。”

  邵文宇挑眉,把手機從口袋里拿出來。

  少年用力抿唇。

  半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猛地抬起頭看向傅斯年,“爺爺說的對,你們是好人。我的秘密只告訴你們兩個。”

  說著,他還特意抬手指了一下傅斯年和邵文宇。

  不是不相信其他人,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好,我們跟你進病房。”

  傅斯年答應。

  邵文宇也抬腳走了過去。

  石母急的恨不得再過去給徐蛟跪下,哪怕讓她用自己的命去換。

  徐蛟卻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腦袋一縮,飛快消失在門后。

  “姨媽,你不要著急。”

  她看的出來,徐蛟心腸很軟。

  如果真的能做到見死不救,他一開始也不會主動提出要救人。

  她只怕石母太著急,反而把人嚇跑了。

  “我知道。”

  石母苦笑。

  道理她都明白。

  但她現在就像溺水的旅人,看到面前有一棵稻草,就拼命的想要抓住。

  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江姝婳用力握住她的手,試圖給她一點安慰。

  她自己有兩個女兒,自然也更能體會到石母的心情。

  好在他們沒進房間多久,傅斯年就拿了一個針筒出來。

  他沒有看任何人,而是徑直去了實驗室。

  過了大概半小時回來,神情稍顯激動。

  但他很好的克制住了激動的心情,和石父石母提出給石臨歡輸血。

  “換血或許能把她體內壞死的細胞重新激活。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們得試試。”

  傅斯年說著,根本不需要石家父母同意,就做起了準備。

  試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試,石臨歡也還是活不到明天。

  他沒有讓任何人幫忙,只帶了徐蛟一個人進去。

  石父很自覺的帶著不愿離開的妻子從病房出來。

  江姝婳則和邵文宇站在一起等著。

  她沒有問邵文宇,關于徐蛟的秘密。

  只需要知道,徐蛟有辦法救石臨歡,這就夠了。

  在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后,兩人從病房里出來。

  徐蛟整個人看起來虛弱了些,卻還是逞強的抱怨傅斯年,“我都說你可以繼續抽了。要是因為血輸的不夠,沒能幫到這個女人,你可不要怪我。”

  “不會。”

  傅斯年彎唇,淡淡吐出兩個字。

  徐蛟哼了聲,偷偷翹起嘴角,心情不錯的回了病房。

  “斯年,怎么樣?”

  從頭到尾,石父和石母都沒敢說話。

  直到徐蛟回去病房,石母才小心翼翼的問。

  傅斯年搖頭,在石母剛露出失望之色的時候解釋,“暫時還不知道。等一個小時后再把她的血拿去化驗。”

  石母的手指緩緩攥起來。

  既不敢抱有太大期待,又忍不住盼望能有好轉。

  石父明白妻子的心情。

  走上前來,手臂緊緊擁住她的肩膀,無聲的給她安慰。

  “婳婳,你跟我去辦公室睡一會兒。”

  看石父石母他們互相依偎,暫時似乎沒什么事,傅斯年伸手牽起江姝婳的手指。

  江姝婳身體微微一僵,看他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石臨歡現在生死未卜,他不會還想……

  “真的只是休息。你昨天后半夜都沒睡。”

  知道她想歪了,傅斯年好笑的用手指在她掌心點了一下。

  在她心里,自己就那么禽獸?

  想起去警局之前在辦公室的一個小時,江姝婳剜了他一眼。

  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心里沒點數?

  傅斯年被氣笑,瞇起眸子威脅,“需要我抱你過去嗎?”

  他不介意真的對她做點禽獸的事。

  江姝婳像是被燙到一樣,一把甩掉他握著自己的手,轉身大步離開。

  只丟下一句,“不需要。”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轉眸對上邵文宇微涼的眼神。

  微微挑起眉峰,重新轉過頭去。

  反正婳婳是他認定的未來老婆。

  只要婳婳愿意,他可以隨時和她領證。

  自家老婆,調個情怎么了?

  大舅哥也管不了。

  一個小時后,傅斯年親自給石臨歡抽了血拿去實驗室。

  之前徐蛟的血,就是他親自拿去化驗的。

  畢竟太過逆天的東西,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比較好。

  他只去了不到半個小時,很快折返回來,帶回一個好消息,“壞死的細胞正在快速再生。接下來一個小時化驗一次,我需要更多數據!”

  聽到這樣的結果,石母長出一口氣,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整個人軟倒下去。

  好在石父及時伸手拉住,才沒摔出個好歹。

  江姝婳卻注意到,傅斯年雖然在說好消息,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甚至,有些凝重。

  她只睡了一小會兒。

  因為惦記著石臨歡的身體情況,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就醒了。

  睡不著,就干脆一起出來等結果。

  此時看石母整個人幾乎都站不住的樣子,勸石父先帶她去辦公室休息。

  石母不愿意走,邵文宇也過來勸,“姑媽,陸局之前說臨陸下午出獄。而且還不知道歡歡什么時候能醒,你們不能把身體熬壞了。我去給你們買午飯,你們去辦公室休息一下,吃了飯再過來。”

  石母還想說什么,已經被石父半扶半抱的帶走了。

  邵文宇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還在昏迷的石臨歡,才招呼一聲準備出去買飯。

  病房里只剩下江姝婳和傅斯年兩人。

  江姝婳盯著傅斯年的眼睛問,“歡歡的情況好轉了,你還在擔心什么?”

  傅斯年從不懷疑江姝婳的敏銳。

  尤其是事關自己的。

  這種感覺讓他心里酸酸的,又有些暖。

  抬手把她擁進懷里,他低聲說出自己的疑慮,“徐蛟的血太霸道,而且同化率太高。我擅自把他的血輸給歡歡,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更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萬一歡歡承受不住……”

  后面的話他沒說,江姝婳也明白。

  一旦石臨歡承受不住,因此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是他害死的。

  就算石家人不怪他,他也過不了自己那關。

  “事急從權,這不怪你。”

  江姝婳把臉在他懷里輕蹭,更緊的回抱住他,“如果你不這么做,歡歡連今天都不一定撐得過去。姨媽他們心里其實也是知道的,他們不會怪你。”

  傅斯年沒說話,只是牢牢抱住江姝婳,感受她身上的溫度。

  “喲,這是干嘛呢?”

  門口響起輕佻的口哨聲。

  江姝婳從傅斯年懷里抬起頭朝門口看去,就見形象稍顯狼狽的石臨陸站在門口。

  見她看過來,還探頭往里面看,“聽陸局說歡歡住院了,怎么回事?”

  “他沒跟你說歡歡什么病?”

  不滿被打擾,傅斯年語氣不太好。

  “沒有。”

  他這兩天都在監獄里,消息閉塞,也沒有人會刻意去監獄里告訴他這些。

  因此,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兩天都發生了什么。

  傅斯年就簡單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越聽,石臨陸的臉色越難看。

  如果還看不出來是有人故意要整他們家,他就是蠢了。

  “早知道,出獄前我去揍那個龜孫子一頓!”

  石臨陸氣惱的對著墻狠捶了一拳,仿佛不知道疼。

  傅斯年語氣涼涼的開口,“然后在監獄繼續待幾天,等所有問題解決了你再出來。”

  “……”

  還是不爽。

  石臨陸黑著臉,“我先回公司一趟。”

  不把那個朱鈞封殺了,讓他在娛樂圈臭名昭著,他這幾年的斯娛總裁就是白當的!

  知道他要做什么,傅斯年也沒攔著,只是提醒一聲,“姨媽和姨丈在我辦公室,你先去給他們報個平安。”

  “謝了。”

  石臨陸說完,轉身就走。

  -

  下午,傅斯年又給石臨歡抽了幾次血,一次比一次好一點。

  到晚上最后一次抽血,各項數值已經趨于正常。

  不能所有人都在醫院守著,邵文宇帶石父石母回婳苑。

  臨走,石母再三叮囑江姝婳,石臨歡醒過來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自己。

  江姝婳看的心酸,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答應。

  病房里只剩下傅斯年和江姝婳兩人。

  驟然的安靜,讓人心情莫名的壓抑。

  “你再睡會兒,她醒了我叫你。”

  傅斯年抬手,把她的腦袋下壓,讓她歪靠在自己肩膀上。

  “睡不著。”

  江姝婳順勢靠在他懷里,擰緊眉頭,“歡歡的化驗結果差不多已經恢復了正常值,卻到現在都還沒醒,我有點擔心。”

  之前傅斯年說的那些,她都聽了進去。

  石臨歡一刻不醒,她就一刻不能安心。

  “盡人事,聽天命。”

  傅斯年沒有再勸,只是牢牢握住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傅斯年的懷里太舒服。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江姝婳正有些昏昏欲睡。

  被突兀響起的鈴聲打斷,整個人迅速變得精神起來。

  傅斯年微微皺眉,低眸拿出手機。

  電話是陸戰打過來的。

  “下午我就讓人把朱鈞送來了宜城,兩人說法都不太一樣。”

  電話接通,陸戰也沒有多余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和他們的想法一樣,這兩人碰到一塊互相指控,一個說是對方指使的,自己什么都沒做。

  一個又說自己是被對方蠱惑,一時想差,但沒有想要害人的想法。

  說完情況,陸戰還頗覺無語,“朱鈞對他那個助理一點都不了解,翻來覆去就那幾句。沒有實質性的作用不說,甚至連證明自己清白都做不到。”

  他是真沒想到,一個出道多年的偶像,就這點智商水平。

  簡直就是個絕望的文盲。

  “既然沒用,那就把人放了吧。”

  傅斯年斂眸,語氣極淡的開口,“我說的是那個助理。”

  至于朱鈞,想要走捷徑,還是要承擔一下失敗的后果。

  不然他會以為那張臉能讓他為所欲為。

  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陸戰語氣陡然沉厲,“斯年,你別胡來。就算是你犯法,我也是要親手抓你歸案的。”

  “放心,我又不傻。”

  低笑一聲,傅斯年低眸斂起眸底一抹厲色。

  有人仗著法律不能拿他們怎么樣,就肆無忌憚。

  到這個世界上,有光明,必然就有黑暗。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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