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逢春樓這么多好吃的,光是滋補的湯食,一天換一樣,也能一百天不重樣的!”落葵掰著手指數著,對于逢春樓的菜品,那是如數家珍的!

金文瞬間抬頭看向蕭九玥,得到蕭九玥肯定的點頭后,才道:“那,每天送什么菜?萬一,容大人不喜歡怎么辦?”

蕭九玥的視線落在一旁的落葵身上,道:“問落葵,落葵對吃食如此了解,肯定知道。”

“小姐放心,我肯定每天安排的妥妥的。”落葵拍著胸脯保證著。

一路回到蕭家,蕭九玥提醒著,不許提戲園子的事情,更不許提差點受傷之事,否則,祖母和娘又得擔心不說,特別是美人娘,一哭起來,她都不會哄!

蕭九玥這一次就拿了兩千兩銀子回來,她直接將二百畝地的事情說了,道:“祖母,娘,二百畝地雖然多,但往后我們要送到嶺南,自己還要吃,還有,二百畝地,也不全是種稻子,還得種薪炭林。”

“是,是得種。”老夫人微微頷首道:“如今這天氣愈發的冷了,炭火已經用起來了,再冷上一些,炭火怕是不夠用。”

“正是這么想的,后山木頭雖多,但,適合燒炭的木材我問過石里正他們了,要么就是去很遠的山上,要么就只能砍附近的雜柴,效率極低,若是種上薪炭林就不一樣了,往后我們都不會缺炭了!”

蕭九玥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道:“今年送去嶺南的木炭,差點就不夠,如今還是風調雨順,若是年成不好,大雪寒冷的冬季,怕是買都買不到。”

蕭九玥是一個喜歡有備無患的人,更喜歡將所有的主動權,掌握到自己的手里!

“玥兒啊。”蕭三嬸聽到蕭九玥買了二百畝地,還沒覺得哪里不對,等她知道蕭九玥要拿出二三十畝地種薪炭林的時候,蕭三嬸就擔心了,道:“木炭難買,但也能買上,糧食可是買不著的。”

“若是碰上水患,雪災,粒米難求。”蘭姨娘也跟著開口,她是宜州人,每年大大小小的水患,總是要發上那么幾回的,在她的心里,糧食,才是最重要的!

“這山上,燒炭的柴不是多的很嗎?這花二三十畝地去種燒炭的柴,是不是有點……虧了?”蕭三嬸笑著解釋,道:“母親,我就是覺得這田里去種柴,有點虧,不如種糧食出來,讓人安心。”

蕭老夫人捻著佛珠,眼皮子微抬看了蕭三嬸一眼,隨即又合上。

蕭三嬸心虛的道:“玥兒,如今是你掌家,你愿意種什么,三嬸都沒意見。”

錢都是蕭九玥掙來的,她如果和蘭姨娘在繡坊里,也就掙一點小錢,算了,只要不缺糧食,蕭九玥想種什么,便種什么。

“三嬸,蘭姨娘,我們是一家人,有話便直說,很好。”蕭九玥對于她們提出的異議,倒是一點都不生氣,若是她們都藏著掖著,什么都不敢說,但心里卻攢著一肚子的怨氣,那才難呢!

等日子久了,這怨氣滔天的,一家人,又如何能夠團結一致向前呢?

“糧食我已經算過了,按著蕭家現在的地,再加上買來的地,算一百五十畝,加起來,也有二百多畝了,一畝的產量,算今年最低的五百八十斤,種出來的糧食,除去種地的佃戶,蕭家的下人,也夠蕭家和在嶺南的祖父、爹爹他們吃上五年!”

蕭九玥直接擺數據,說事實,雖然拿出二三十畝種薪炭林,但蕭家的糧食,是不會缺的!

“那,還有十幾畝,玥兒打算種什么?”蕭三嬸問,聽到蕭九玥一算出糧食,她瞬間就安心了。

“種桑麻。”蕭九玥開口道:“織云樓往后要開到府城,需要的布料,只會越來越大,再者說,一些普通的麻布葛布,我們還是可以自給自足的。”

“桑樹可以養蠶,麻能做的東西就更多了,苧麻,既能做衣服還做鞋,一年都穿不爛,還有亞麻、黃麻……”商蘭一提起這個,就開始道:“我們在宜州,家家戶戶都要種,能做的東西,特別的多。”

蕭三嬸聽著暈暈乎乎的,反正她抓住了一個重要的點:“所以,都是必要的東西對吧?玥兒想的可真周全。”

“哼。”蕭老夫人輕哼一聲,似有不滿,道:“剛剛是誰在質疑玥兒的決定?”

“母親,是我目光短淺,不如玥兒聰慧。”蕭三嬸果斷道歉,逮著蕭九玥一頓夸贊。

蕭九玥被夸的嘴角都快壓不下去了,論花言巧語,蕭三嬸那真是一句比一句好聽,她清了清嗓子,道:“三嬸,庭蕪和賀蓮一起做的絹花和頭花也有不少了,我想著,明日開始,送到縣里去賣。”

“能行嗎?”蕭三嬸現在第一反應,不是商人地位太卑賤了,而是能不能行!

若是沒有蕭九玥帶領著大家掙錢,如今大家能不能吃上一頓飽飯,還不好說,更別說如今她們生活在村子里,除了不用像盛京那樣,隔三岔五的去參加什么賞梅宴,賞菊宴的各種宴會,和盛京蕭府,區別也不大!

身邊有下人伺候,吃飽穿暖,比她預想的生活,要好太多!

“當然能。”蕭九玥肯定的說著,將事情說開之后,蕭三嬸和蘭姨娘兩個人還主動提起了織云樓的收益,她道:“玥兒,銀錢買地若是不夠的話,下個月開始,織云樓又交一批貨,到時候就有銀錢了。”

“好的,三嬸和姨娘可真厲害。”蕭九玥夸贊著。

蕭三嬸道:“厲害的是蘭姨娘和你娘,大嫂衣服的樣式,最受人喜歡,蘭姨娘打理著織云樓,算賬接待客人,都是十分的嫻熟,就只有我,只能在繡坊里埋頭干些死活。”

蕭三嬸十分有自知之明,她的繡活雖然好,不及大嫂,腦子也不如大嫂靈活,大嫂隨意的的幾個樣式做出來,那些夫人小姐們,就搶著要。

她的嘴皮子更不及蘭姨娘,夸夸人還行,但遇上事了,她這嘴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了。